在天州与大辰的交界,贤山关外,晨曦初破,却已笼罩在一片凝重的氛围之中。广袤的原野上,大武王朝的军队如钢铁洪流,甲胄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泽,每一名士兵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不容侵犯的坚决。而对峙的另一端,大辰的军阵严整,气势磅礴,其首,一位中年将领巍然屹立,正是大辰的南山柱石——稽上。
贤山关内,新任守将马沽立于高台,目光如炬,扫视着对面的阵势。昨夜,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的心沉入了谷底——六座上品灵石矿,不翼而飞,连同守护的将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不仅仅是资源的损失,更是对他能力的直接质疑,乃至对整个大武王朝的挑衅。
“稽上,你可知罪?”马沽的声音穿透喧嚣,响彻两军之间,不带丝毫情感波动,却字字如重锤,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
稽上闻言,眉头微皱,他未曾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指控会如此严厉且直接。他缓缓抬起眼帘,目光与马沽遥遥相对,语气沉稳而有力:“马将军,我稽上行事光明磊落,此等行径,非我所为。”
“非你所为?那矿脉与将士何在?”马沽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与不甘,他挥手示意,数名士兵抬着几具尸首上前,那些都是昨夜失守矿脉的将士。
稽上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沉声道:“马将军,我虽领兵至此,但从未有过逾越之举。此事必有蹊跷,我愿与你一同查明真相。”
“查明真相?哼,稽上,你当我马沽是三岁孩童吗?”马沽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你既不愿交还灵矿,那便用鲜血来偿还吧!”
言罢,他猛然挥手,大武军队如潮水般涌动,战鼓雷动,喊杀声震天动地。一时间,天地变色,风云涌动,仿佛连自然之力都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助威。
稽上见状,脸色微变,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冷静。他深知,此时退缩只会让局势更加恶化。于是,他高声喝道:“大辰儿郎,保家卫国,就在此刻!随我迎战!”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大辰军队同样爆发出震天的呐喊,他们紧握武器,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两军对峙的局面瞬间被打破,双方如两道洪流般碰撞在一起,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
大武历四月初一,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武王殿的青石地板上,映出一片片斑驳光影。大殿之内,气氛庄严肃穆,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排列整齐,目光皆聚焦于王座之上那位身着玄色龙袍的君主——武永长。
“众卿平身。”武永长的声音沉稳有力,他轻轻抬手,示意群臣起身,金色的冠冕在阳光下微微闪烁,彰显着其至高无上的地位。
“今日朝会,若有国事需议,诸位可畅所欲言。”武永长的话语简洁明了,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话音刚落,立于百官之首的曹正淳,作为御前总管,适时地向前一步,高声宣布:“哪位卿家有本奏上?”
户部尚书富敌国闻言,迅速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后,缓缓开口:“大王,微臣有要事禀报。近期,因聚宝阁之事,我朝经济受到波及,各地商会资源匮乏,经营困难,已有数家商会面临倒闭之危。鉴于此情,微臣斗胆建议,大王可暂时调整商税政策,给予商会喘息之机,待其恢复元气后,再行恢复原税制,以保我朝经济之稳定。”
武永长闻言,眉头微蹙,显然对此事已有所了解。他沉吟片刻,道:“沈卿所言极是,聚宝阁之事虽已解决,但其遗留下的经济问题却不容忽视。朕意已决,同意暂时调整商税,具体方案,沈卿可与丞相共同商议,形成奏章后呈于朕览。”
“微臣遵旨,谢大王恩典。”富敌国面露喜色,再次躬身行礼,心中暗自庆幸此难题得以解决。
朝会继续进行,气氛虽仍显凝重,但较之方才已稍有缓和。武永长的目光在群臣间缓缓扫过,似乎在寻找下一个发言者。
……
两个时辰悄然流逝,日头高悬,武王殿内的朝会气氛逐渐趋于尾声。大武王朝一统四海,四方安定,此次朝会自然意义非凡,各部官员纷纷献上关乎国家未来发展的良策,武永长一一细听,审慎权衡后,逐一批准了那些切实可行的提案。
随后,武永长又颁布了一系列旨在促进民生、强化国力的政策,言辞间透露出对未来的期许与决心,直至他缓缓宣布朝会即将结束。
“诸位卿家,可有未尽之言?”武永长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显得格外庄重。
百官面面相觑,皆摇头示意无事,气氛一时显得有些沉闷。武永长见状,轻轻点头,正欲宣布散朝,却忽地神色一凝,语气变得异常严肃:“既然无他事,寡人尚有一事需与众卿共议。”
此言一出,百官心中皆是一凛,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向武永长,只见其面容沉峻,显然所提之事非同小可。唯有萧何、李淳风、富敌国等人,因事先已知晓内情,故而面色同样凝重,却无丝毫惊讶。
“众卿可还记得,三月之前,寡人登基之初,大炎王朝曾行刺寡人未遂之事?”武永长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百官闻言,记忆迅速回笼,纷纷拱手答道:“臣等铭记于心。”
“甚好。”武永长微微颔首,话锋一转,“当日,寡人虽幸免于难,但作为大武之君,此等行径实乃对我朝尊严之践踏。寡人本欲挥师西进,讨回公道,但念及两国百姓无辜,故给予大炎人王悔过之机,望其能赔偿损失,平息干戈。”
说到这里,武永长的声音渐沉,目光如炬,扫视群臣:“然而,大炎非但不知悔改,反而领兵百万,屯于我国边境,意图施压,其行为之恶劣,实乃对大武之极大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