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深沉,却在那一刻被撕裂。
檀石槐的身影在颤抖,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想起了儿子的笑容,想起了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时光,而现在,这一切都已成为了泡影。
午时刚过,六月的太阳晒在人的身上,能把人烤出一层油,而檀石槐却整个人如坠冰窖。一股强烈的复仇欲望涌来,他发誓要让那些伤害儿子的人付出代价。他会用自己的双手,为儿子讨回公道。
在那一刻,他不再是一个普通的父亲,而是一个复仇者,一个被悲愤点燃的战士。他将不惜一切代价,为儿子报仇雪恨。
“杀,杀掉他们,为你们的王子报仇.......”檀石槐终于还是爆发了,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指向在半坡上的林俊。
哀兵必胜!
鲜卑军队爆发出惊天杀意,他们的同伴,同袍,同宗乃至兄弟已静静地躺地那人身边的山谷。悄无声息,而此时熊熊的烈火正将他们的躯体烤出阵阵的肉香与焦味。王子被折磨至死,大王被气得几欲吐血,他们须要发泄,须要横扫敢站立于他们面前的敌人。
须要一战销魂!
铁蹄再次踏动,如闷雷辗过苍原。
“哼!”冷哼一声之后,林俊没有再说什么,只轻轻的摸了摸身的呼雷驳,“小雷,去吧!”
呼雷驳没有让他失望,顺从地从半坡疾驰而下,“嗷唏唏唏...... 嗷唏唏唏......”战场上响起了呼雷驳的魔音。
在呼雷驳嘶鸣之时一阵莫名的恐惧笼罩了整个鲜卑骑兵队伍。战马们瞪大了眼睛,鼻孔张得大大的,发出惊恐的嘶鸣声。它们开始不听指挥,疯狂地甩动着身体,试图将背上的骑兵甩下来。
骑兵们紧紧地抓住缰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战马。但是,战马的力量太大了,他们被甩得东倒西歪,成片成片的骑兵被直接甩到了地上。
失去了骑兵的战马更加发狂,它们四处乱跑,践踏着周围倒地的士兵。士兵们惊恐地翻滚躲避着,但还是有许多人被战马踩中,发出惨叫。
一些士兵试图抓住缰绳,控制住这些发狂的战马。但是,他们的努力都是徒劳的,战马的力量太大了,他们根本无法控制住。
在这混乱的场面中,一些战马撞在一起,摔倒在地,引发了更大的混乱。士兵们被摔倒的战马和其他士兵踩踏,伤亡惨重。
整个战场瞬间变成了一片地狱,到处都是士兵的惨叫声和战马的嘶鸣声。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让骑兵队伍十有八九都失去了昔日的爱马。整个鲜卑骑兵队伍陷入了混乱。
“嗷唏唏唏...... 嗷唏唏唏......”呼雷驳再次嘶鸣,径自往北狂奔,在这一声嘶鸣后,鲜卑所有失去骑手的战马纷纷紧随其后追随。两万多匹战马的狂奔还是挺吓人的,檀石槐一脸的死灰之色,看着那些被自己的战马撞倒,踩踏成泥的士兵,越是靠北方的士兵被踩踏得越惨。失去马匹的骑兵还能翻起多大的浪,但他也不是一匹马都没有,队伍中仍有三千余匹被骑兵控得比较好的仍在他的掌握之中。
“看好你们的马,别再让它们惊了。”檀石槐大声喊道,一边喊,一边紧紧地扶着自己坐下的马鞍。他终于明白那个逃回去报信失去了双耳的鲜卑人为什么说每次交战前都会被打晕了,想来汉军就是为了守住这个秘密。
看着纷乱的鲜卑队伍,林俊彻底失去了与檀石槐说话的兴趣。嘴角挑起一抹邪异的弧度,“放鸣镝点火!”
“啾啾啾。”三声响箭过后,檀石槐吃惊地发现,自己军阵两边的草地上居然动起来了,擦了擦眼睛,才骇然发现那不是什么草地,而是一个个身上披着芒草的汉军士兵,只有他们不动,趴在草地上根本无从察觉,不过,人很少,每人相隔都有百余步。此时手里正拿着什么东西,正放在嘴里吹着。
“火,火,火,宴荔游可真是怕了,刚刚在里面被烧掉那么多人,现在还来玩火,整个人如惊弓之鸟,拼命地叫喊着。”大王,快逃,再晚就来不及了,汉军的火数息之内便可烧起来。”可惜的是,他嘴里虽喊着,却因无马而不得行,倒是在一旁的日律康,阙居思南两人胯下仍未失去战马,各自一催战马往北狂奔。但还是慢了点。却见最北边的两名汉军拼命地甩出一罐罐的小罐火油,瞬间,一条火蛇已出现,两人就算是反应快,但却也是没有办法在火焰烧起来的时候冲出去。毕竟,马匹也怕火,看着眼前的熊熊烈火,战马也只能止步。
“哼,慌什么慌,凡用火攻,必借风势,现在我们只是被火围住而已,等下火灭后,我军仍有三万人马,到时再行杀出,必将那小畜牲挫骨扬灰方消我心头之恨。”檀石槐果真是一代人雄,哪怕面对着如此不利的局面仍是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并且高声安抚一众部下。也不能说不对,毕竟,他在鲜卑人的心目中就是一座无可跨越的丰碑,大家听到这话也开始慢慢地安静下来了。
顿时,整个战场上出现了一片短暂的诡异的安静,最北面,是一群战马在悠闲地啃食着青草,中间是一大圈大火围绕起来的鲜卑军。最南的两个小山包上却是站满了汉军,个个都一手拿着肉干,一手拿着水壶,正悠哉悠哉地看着檀石槐他们。那有点像是在看耍猴,额,或且用隔岸观火或者坐山观火会更恰当一些。
林俊也不急,按戏忠所说的,火势刚起时,鲜卑人拼命突围,他们应当整军随后掩杀才能利益最大化。但没想到檀石槐居然不慌不忙地坐等熄火,干等他也不怕,忙了大半天,汉军也是水米未进,恰好可以利用这个时间随便吃点干粮,补充体力。
但变故很快就来了,张飞正嘟嘟囔囔着在自言自语抱怨着什么,却见北方又是尘头大起,吓得他一下子站起了身来,“将军,快看,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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