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要杀我？”
    杂乱的头发下，顾凌源的眼神略带戏谑。
    “你死了，念卿小姐才能心无旁骛地为组织服务。
    抱歉了顾先生，我给过你机会的”
    银白色面具上，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逐渐变为猩红。
    下一秒，黑袍男子缓缓抬起手，袍子露出来的却是一条深海色的章鱼触手。
    男子的声音似乎更加沙哑了，扭曲得快让人听不清他要说些什么了。
    “念卿小姐不在，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男子一步步逼近顾凌源。
    后者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竟然瘫坐在了椅子上，一边扶着头，一边唉声叹气：
    “哎呀呀，孩子大了，叛逆了，都知道逃课了”
    黑袍男子动作一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下一秒一道音爆刀浪瞬间掠过顾凌源左肩朝男子袭去。
    刹那间，实验室的墙壁被砍出一道巨大的裂痕。
    墙壁和顾凌源之间，黑袍男子半跪在地上。
    捂着自己消失的半边身体，痛苦地嘶鸣着。
    顾凌源的后方，烟尘笼罩处，一名身着火红色班服的少女缓步走来。
    少女的眼睛，红的吓人！
    “嗡--！”一道突破音障声。
    下一秒女子出现在了黑袍男子面前，手掌高抬，就要将男子斩杀。
    “念卿，住手”
    顾凌源的声音适时传来。
    念卿的瞳孔一缩，下一秒又是几道音刃划过黑袍男子的身躯。
    刹那间，面具破碎，几道如蛛纹的线路出现在男子的老脸上。
    “呃啊啊啊啊啊”
    黑袍男子痛苦地满地打滚。
    念卿看着男子的眼神，杀意依旧未消。
    顾凌源缓步走到念卿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随后蹲下，看着黑袍男子的眼睛，轻轻开口：
    “超脱者在华国的代理人？就是个所谓的高危种？
    你们的‘饲养场’真的有那么好的效果吗？哈哈哈哈”
    顾凌源站起身，哈哈大笑：“我都说了，我们不是一类人。
    看来超脱者确实是不需要我了，可是...”
    顾凌源笑意一收，再次蹲下，直视着黑袍男子的眼睛，一字一字说道：
    “我需要超脱者啊”
    顾凌源保持着注视黑袍男子的动作，面带笑容。
    黑袍男子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感到这个笑容透出来的冰冷让他骨子一寒。
    实验台上，小卖铺老板慢慢坐起身，在黑袍男子逐渐瞪大的眼球中。
    小卖铺老板扭了扭脖子，慢慢从实验台上走了下来。
    “先生，我感觉，我现在已经重获新生了！！哈哈哈哈”
    [小丑]仰天大笑，笑声异常尖锐直刺黑袍男子的耳膜。
    “嗯，恭喜你，超脱者在华国的新任代理人”
    黑袍男子瞳孔地震：“你..你们...”
    “嘘...”
    [小丑]以黑袍男子完全无法捕捉的速度，瞬移到他的身边，将手指抵在他的额头。
    “嘘...不要打扰到先生，以后要乖乖听话哦”
    一张小丑面具，毫无征兆地从黑袍男子的脑后方出现。
    慢慢地朝前爬，逐渐覆盖黑袍男子的整张面孔。
    “呃...啊啊啊...啊啊”
    黑袍男子奋力的挣扎想要呐喊，可最终也没有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噗”
    黑袍男子倒在地上。
    见状，[小丑]拍了拍自己的手，站起身，面朝顾凌源，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
    “137号实验品，[小丑]，向您表达最高的敬意。
    感谢您为我带来的新生，我的主人”
    [小丑]弯着腰，低着头闭上了眼睛，维持着这个动作，没有丝毫不耐烦。
    仿佛只要顾凌源不让他起来，他就会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直到死去为止。
    “嗯”
    顾凌源应了一声，径直走到数据台前。
    [小丑]十分上道地将黑袍男子搬到了实验台上。
    仪器启动，顾凌源的声音传来：“之前让你们放出去的消息都落实了吗？”
    “已经放出去了”
    [小丑]恭敬地点头。
    顾凌源一边观察着数据，一边说道：
    “嗯，既然如此的话，龙组那边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
    顾凌源指了指实验台。
    [小丑]赶忙跑过去将自己的前上司翻了个面：
    “主人，既然我们已经成功将代理权拿到了，那么原先的计划，还要继续实施吗？
    毕竟现在填进去的人，可都是我们自己的人了”
    “不不不”
    顾凌源打断他：
    “除了我那群可爱的实验品，我们没有自己人。
    我对超脱者在华国这边的势力没有一丁点兴趣，包括他们所谓的超脱者大军。
    他们的超脱者和我的实验品是截然不同的两类物种。
    当然了念卿是例外。
    你要是喜欢的话，你可以随意调用，只不过原先的计划，依然要照常运行”
    “明白了”
    [小丑]点点头。
    “不，你不明白”
    顾凌源走到[小丑]身边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原先的计划有些小题大做了？”
    顾凌源将手放在他的肩上：
    “你要明白，既然做了选择，那就把你在超脱者那里学来的所有陋习全部忘掉
    任何一个低估华国的势力，最终都被华国消灭了。
    包括曾经差点改变了这个世界的那两个神秘组织。
    你要知道，龙组里面，你们所谓的普通人中，有的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顾凌源的表情无比严肃。
    就连念卿都放下了手中的苹果，将目光好奇地投向自己老师。
    “和那个老头的博弈，一旦开始了，谁先停，谁就输了”
    顾凌源的眼神似在追忆。
    “谁？”
    [小丑]下意识问道。
    这是念卿第一次没有因为他多说话而揍他，因为她也想知道。
    “国家特别事务处理局，九婴小队的指导员，秦老，秦世明！”
    顾凌源目光灼灼。
    .........
    天空上飘来的云遮住了月亮的光辉，黑幕逐渐笼罩了临江。
    这一刻，天空黯淡无光。
    “嗖！嗖！嗖！”
    数十道黑影穿梭在市中心的高楼之间，随着领头人的一伸手。
    数十道身影，最终降落在某座高楼的天台之上。
    为首的那名男子缓步走到天台的边缘。
    一只脚踩在天台矮矮的护栏上，微微弯腰，低头向下方看去。
    其余黑影慢慢朝男子聚集，夜风吹动了他们身上的黑袍。
    为这宁静的天台又添了几分肃穆，下一秒，数十道猩红色的光芒同时亮起。
    而他们视线的正中央，赫然是一块闪烁着五颜六色光芒的店牌。
    上书：夜色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