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里，胖子正抓着黑瞎子，问他关于方秋水的事情。
    “那姑娘到底什么人啊？以前从来没见过，花儿会把人带回家里来。”
    “这得问花儿爷。”黑瞎子只是笑，“我没听小水说过，她跟我们解老板关系这么好。”
    “我也没听秋水说过，瞎子你跟她似乎也挺熟。”解雨臣站在门外说道。
    黑瞎子笑着，低头拿起杯子喝茶，并没有接解雨臣的话。
    “花儿，来啦。”胖子往后看了看，没发现第二个人，“那姑娘没事儿？”
    解雨臣在茶桌旁坐下：“嗯，没什么问题，她还有事就先走了。”
    “秋水......”，吴邪低喃道，“方秋水...‘水神’？”
    “天真，你知道这姑娘？”
    “这次回杭州，我后来不是跟我二叔三叔他们去吃饭么。”吴邪继续说道，“席间我听他们聊天，就听到过这个名字。
    听我三叔说，这个方秋水好像是突然出现在道上，而且特别厉害，一直在带新月饭店的人下地。”
    “这么说那姑娘是新月饭店的人，难怪会认识花儿呢！”
    解雨臣就道：“秋水不是尹南风的人，只是刚好一直跟那边有往来而已。”
    “那瞎子是怎么认识人家的？”胖子问道，“我看那姑娘不太待见您啊，黑爷？”
    “没，我们关系好着呢，马上就要住一起了。”
    黑瞎子的话一出，另外几人的目光当即落到他身上。
    “瞎子。”胖子一脸坏笑着凑过来，“你该不会有情况吧？”
    黑瞎子笑着，并不解释什么。
    “说起来。”解雨臣看着黑瞎子问道，“我听秋水说，她上次在一个宋墓里跟你撞趟。
    秋水那边拿了不少分成，瞎子你是因为这件事，被那个雇主找茬了？”
    “不是，谁敢找我们黑爷的茬？”说完胖子又反应过来，“不对啊，咱们说的也不是这事儿，不是在说那个叫秋水的姑娘吗？”
    “小水没跟你说清楚当时的具体情况？”
    解雨臣心想，说得够清楚了，人都要出国躲你了。
    “最开始就是五五分，后来小水那边多拿两成，是我这边的雇主，凭自己的本事丢的这两成。”黑瞎子已经猜到，方秋水来找解雨臣都说过什么。“所以雇主自然也找不到我的麻烦。”
    “那你最近跟着她做什么？”
    解雨臣问得过于直接，以至于黑瞎子有那么两秒钟没反应过来。
    “交流交流下地经验。”
    吴邪话里带着揶揄的意味：“你还需要跟人交流这个？”
    “秋水以为她得罪你了，想找我当个中间人调解一下。”解雨臣继续说道，“现在看来是她误会了。
    晚点我再跟她聊聊这件事，以后你还是尽量别往她那里凑了，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影响不太好。”
    黑瞎子脸上的笑意不减，给解雨臣倒了杯茶后，说道：“有劳花儿爷挂心了，我有分寸。”
    “不是，怎么搁这儿说半天，你俩一个重点都没有呢？”胖子在旁边听迷糊了，“天真，你听得懂这哥俩在聊什么不？”
    “七七八八。”
    “小哥呢？”胖子又转头去问张起灵，“你听懂没？”
    张起灵摇头，只是望着门外的日光发呆。
    “哑巴估计都没听到我们在聊什么。”黑瞎子往椅背上靠，目光落在桌面那盘水果上。
    “听我三叔他们说，这个方秋水很有本事，不过她要价很高。”吴邪把话题绕回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能请到她去夹喇嘛的人，基本都是北京这边的堂口。”
    “秋水要价高是因为找她的人太多。”解雨臣道，“不过最近愿意高价请她去夹喇嘛的人，比半年前多出不少，估计是名声太响亮了。”
    “听花儿你这话的意思，好像很早就跟那姑娘认识了？”
    解雨臣点头：“嗯，很早就认识了。”
    “那之前怎么没见你提起过？”胖子聊天的兴致很高，“早知道有个这么厉害的人物，当年就该叫出来给我们当帮手啊！”
    “她不太喜欢掺和到九门里的事情来。”解雨臣早想好说辞，“不说秋水的事情了，你们吃饭没？
    现在这个时间不早不晚有点尴尬，出去外面吃吧，我请客。”
    另一边独自离开的方秋水，一个电话打到了尹南风那里。
    “对，现在就要，尹老板你有靠谱的医生介绍给我么？”
    电话那头的尹南风想了想：“有倒是有，可你这么着急没问题吗？”
    “没问题，但是很急。”
    “行吧，我让李路现在去接你，到时候他会把你送过去。”
    “可以。”
    电话挂断，方秋水独自一人站在树荫下。
    从解雨臣那里出来后，她开始频繁呼唤系统，结果和先前一样，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在那一刻，方秋水的怒气达到了顶峰。
    而这份怒气，只维持了不到三分钟。
    平息怒气后，方秋水开始重新思考自己身体的问题。
    最开始她想着，叫解雨臣介绍个靠谱的医生给自己，她打算再做一次检查，想看看自己的身体到底有没有事。
    可转念一想，方秋水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于是才转头去找尹南风。
    起码在面对尹南风的时候，她可以态度强硬些，不用解释太多，也不担心到时候尹南风会追问什么。
    李路来得非常快，接上方秋水后，两人在车里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对了水神，后来我们老板，的确又让我们带着人去那个宋墓了。”李路说起前段时间的事情，“结果真跟你说的一样，我们竟然找不到那个宋墓了。”
    “有经纬度坐标都没找到？”
    “没找到。”李路摇头，“而且你知道我们在山里遇见谁了吗？”
    “谁？”
    “就是跟我们在墓里撞趟那帮家伙，不过他们也是自己来的，我当时没见到黑爷跟他们一块儿。”
    听到这里，方秋水不由想起，那个时间黑瞎子估计正在她家，跟着房东大爷给菜地除草呢。
    “我们在山里见着以后，就坐下来聊了几句。”李路继续说道，“结果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没找到那个宋墓。
    水神，这也太邪门了，难道墓陵还能自己飞走吗？”
    此时方秋水正因为身体的问题烦心，根本没心情跟李路讨论这些，她靠在副驾驶上，百无聊赖地望着过往的车辆。
    想也不想地随口胡掐道：“你们找不到那个宋墓就对了，我不是杀过那只黄皮子么，现在就出问题了。”
    李路很是震惊：“什么问题？”
    “我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