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水完全明白吴邪的用意，她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心中感动得一塌糊涂。
已经走出去一步的吴邪回过身看她，“怎么了？”
“谢谢你。”
“我能替你做的事还是太少了。”吴邪神情认真，“不过日子还长，所以能做的也还有很多。”
吴邪的话宛如一颗小小的石子，让方秋水的心中宁静的湖泊荡开一阵阵涟漪。
看到对方眼中自己的身影，周遭的风景忽然开始在视线中淡去，有什么无以名状的东西，像绿芽似的在心中生长出来。
“阿水。”吴邪上前一步，“我——”
话还没说完，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他的话，方秋水拿出手机看，发现是黑瞎子给自己打来的视频电话。
“是小齐。”
“嗯，你先接。”吴邪心中无奈，心想黑瞎子真是远在北京也不消停。
视频电话接通后，黑瞎子嬉皮笑脸的模样，随即出现在屏幕里。
“小水，两天不见，有没有特别想我啊？”
看黑瞎子身后的葡萄架，方秋水就知道他正坐在自己的睡椅上，“才两天，我都没能享受到清静。”
“不止我想你，陈大爷和奶奶也想你。”说着，黑瞎子的手机一转，屏幕里又出现房东夫妇的身影。
方秋水还在和房东夫妇说话，吴邪跟着挤过来打招呼。
这一通视频电话，俨然已经成为问候长辈的人情电话。
好不容易挂断电话，两人已经回到方秋水的住处，此时是傍晚，吴邪想着他们在家里做顿饭吃好了。
“不在家里做饭了，胖爷说今天一定要去楼外楼吃。”
方秋水的微信里，胖子连着发了一长串消息，问她事情办完了吗，他们今晚去楼外楼搓一顿。
“也可以。”吴邪点头，知道胖子还是想给方秋水接风。
“那我去换身衣服，然后我们去吴山居找他们。”
“这套就很好啊。”吴邪拉住已经起身的方秋水，“换来换去的多麻烦。”
方秋水踌躇了一下，“感觉不太方便？”
“我们只是去吃一顿饭，又不是要去跟人打架，哪有什么不方便的，这样就很好。”
方秋水觉得吴邪说的不无道理，她觉得不方便是怕动起手来的时候不方便，但现在他们不是去砸人盘口，的确不用考虑这种事。
回到吴山居，等在门口的张起灵和胖子，在看到方秋水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哎哟喂，胖爷我差点没认出来，以为天真你哪里找来的漂亮姑娘呢？”
“难道之前我在胖爷眼里是个丑姑娘不成？”
胖子摆手示意，把方秋水往张起灵那边挤，“小水你别搭腔啊，胖爷我是要打趣天真的！”
“胖子，你说话注意点，别待会儿没说我两句，阿水这仇可就跟你结上了。”
“去去去，胖爷我跟小水关系铁着呢，孽畜休要挑拨离间！”
胖子比着手刀往吴邪身上戳，看上去仿是要斩妖除魔的意思。
两人追追打打走在前面，方秋水和张起灵跟在后面，她笑着抬头去看身边的人。
“怎么样，好看吧？”
“你什么时候都好看。”
听到张起灵的话，方秋水得意的小表情一僵，没想到对方这么给自己面子。
“好吧。”方秋水干咳一声，难得有几分羞涩。
四人开车来到楼外楼，胖子点了一大桌菜，吃到后面发现他们四个人根本吃不完，于是又打电话叫来了王盟和坎肩。
席间二人对方秋水非常好奇，他们早已听说过“水神”的名号，没想到自家老板居然还认识这位人物。
只是不管怎么看，他们都觉得方秋水看上去，和传言中听到的不太一样，甚至看起来都不像他们这一行里的人。
吃到后面的时候，胖子逮着王盟他们玩骰子，几人也不喝酒，输了的人就灌可乐。
本来只是刚好吃饱的几人，硬是在灌了十几罐可乐后，肚子就开始胀得不行，刚才吃的东西仿佛全都顶到了喉咙上。
方秋水起身出去找卫生间，回来的路上再次见到那个白衣女人。
难怪雀儿今天这么安静。
方秋水想着，她没有停留的意思，似乎并不在意这个神出鬼没的女人。
拐进另一条走廊后，方秋水没有直接回包厢，反而是绕到楼外楼的停车场后面，又爬窗回到三楼，绕到了她刚才看见白衣女人的后方。
白衣女人还站在那里，路过的行人仿佛都没有看到她一般。
方秋水慢慢往白衣女人那边摸过去，打算来个出其不意，看看能不能抓到这个别人都看不到的“鬼”。
来到女人身后的柱子，方秋水猛地扑出来，她想要把人抓住，手却直接从女人的身上穿过。
方秋水的手左右抓了几下，女人没有消失，她什么都没摸到。
“客人，您没事吧？”有路过的服务员，奇怪地看着方秋水。
“没事。”方秋水收了手，“我在打蚊子呢。”
服务员神情复杂地点点头，心想都快要入冬了，哪里来的蚊子？
看方秋水只是礼貌一笑，服务员很快离开了。
边上女人戏谑地看着方秋水，依然没有离开。
方秋水主动搭话，“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跟我来。”
女人转身离开，方秋水下意识追过去，刚跨出去一步，身后的景象一转，取而代之的一片望不到底的黑暗。
方秋水反应很快，发现她们回到了站台里，她四周张望着，并没有看到小麻雀的影子。
“你好，方秋水。”女人伸手示好，“我是你身上携带着的系统的上司。”
“主系统？”
“溥双是系统管理员，我是管理管理员的管理员，可以叫我卜月。”
“这么绕？”方秋水好笑地看着她，“知道你职位比雀儿大就行。”
“我跟在你身后是想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位宿主，竟然能把我们的系统管理员拐走。”
“哎！”方秋水做了个拒绝的手势，“我可没有拐跑什么系统，这么多年来我做任务战战兢兢，从来没违反过规则。
倒是这次我退休，雀儿给我坑的够惨！”
“我知道，所以我来找你，是为了要给出一些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