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来到床边，小麻雀依然只是盯着他看。
    “阿秋。”
    “我好困......”
    有寒风吹进来，张起灵重新把门关上，他去到炉火边看了看，发现火烧得非常旺，似乎是有人刚刚加过柴火。
    张起灵心中疑惑，喇嘛寺地势非常高，根本不可能在这个地方看得到麻雀。
    他来到床边坐下，方秋水没有反应，似乎已经睡回去了。
    看到小麻雀没有被自己惊动，张起灵伸手过去，小麻雀这才扑棱着飞到桌子上。
    张起灵没有追过去，他只是沉默地坐在床边等着方秋水醒来。
    几乎是快两个小时过去，方秋水才突然惊醒。
    看到床边的张起灵，方秋水搓着脸问道：“小官你怎么不叫醒我？”
    昨晚他们说好今天早上去祭拜白玛，因此张起灵才一大早过来找人。
    “不着急。”
    看方秋水醒过来，桌那边的小麻雀飞到她肩上。
    注意到张起灵的目光后，方秋水才反应过来，她一把将小麻雀握到手心里，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麻雀？”
    “我...昨晚睡不着在寺里乱逛，然后在屋檐下捡到了它。”
    闻言，张起灵只是点点头，并不打算追问说这里不应该出现麻雀。
    “你早餐吃了没？我们先去看白玛吧。”
    张起灵并不着急，还是等到方秋水吃完小喇嘛送来的酥油茶和早餐后，才带着她往埋葬着白玛的后山去。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雪已经停下，山顶上甚至能看到几缕阳光。
    靠近悬崖边的时候，两人开始能看到艳丽的藏海花，山风吹过时，有红色的花瓣随风飘来。
    张起灵朝雪山祭拜的时候，方秋水跟着在旁边一起拜。
    她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张起灵那天，小小的婴儿被包在襁褓之中，沉睡的样子十分讨人怜爱。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跪拜完后都只是看着面前那片藏海花出神。
    方秋水还在走神，忽然感觉到手中一暖，她低头去看，发现是张起灵握着她没戴手套的那只手，揣进了口袋里保暖。
    出来的时候走得急，手套被方秋水放在桌上没拿，走到半路的时候，张起灵说要把手套给她。
    方秋水只拿了一只，他们一人戴着一只手套，和当年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的情况一样。
    “感觉已经过去很久了。”
    张起灵转头去看方秋水，“很久了，我还记得你。”
    “你现在就记得我，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在张起灵的世界线中，当时所有事情已经接近尾声，张起灵刚被吴邪他们从青铜门里接出来。
    方秋水带着张海客他们等在山下，不想张起灵见到他们之后，却只记得其他张家人，唯独忘记了方秋水。
    这次带着张家人来接张起灵，方秋水的本意是她准备告别离开，结果张起灵却已经不认识她。
    即便其他张家人帮他回忆，张起灵依旧表示没有印象。
    方秋水大受打击，反骨一下就上来了，开始变着法给张起灵使用“记忆恢复术”。
    明明是在给张起灵恢复记忆，但受苦的却是其他人，一众张家人甚至包括吴邪他们，都没能逃过方秋水的折磨。
    到了后面，甚至有张家人去跟张起灵说，叫他假装想起来了，让方秋水不要再继续折磨他们。
    张起灵当然没有同意，于是最后也没能记起方秋水。
    “以后不会再忘记了。”
    方秋水小声地笑起来，“忘呗，反正到时候受折磨的人不是你，我还可以折磨小张哥他们。”
    想起当时的事情，张起灵跟着勾起嘴角，他们聊起过去的往事，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重新往喇嘛寺回去。
    在墨脱这边待了快一周，张起灵和方秋水才动身去福建找吴邪他们。
    此时已经入冬，方秋水被冻得受不了，当了两天收银员后，强烈要求进厨房给胖子当下手干活。
    热气腾腾的厨房里，方秋水正兢兢业业地往灶台里加柴火。
    胖子好笑地问道：“小水，你那么不抗冻呢？”
    “我是南方人，胖爷你怎么可以要求我抗冻！”
    “那杭州的冬天不也冷么？”
    “家里有暖气，冬天我都不出门，天塌下来我也不出！”
    胖子被方秋水佯装愤怒的样子逗笑，“说明小水你适合在北方定居，北方哪哪儿都有暖气是不是！”
    “有道理，其实我还挺喜欢在北京待着的。”
    “那这一趟你准备在福建待多久？”胖子把锅里的菜盛起来，“要不在这儿过冬得了？”
    吴邪进来端菜的时候听到胖子的话，“估计难，我们这里还没装暖气，我怀疑阿水今晚就要跑了。”
    “这话说的，我们小水怎么可能——”
    胖子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方秋水举过来个手机，上面是她和解雨臣的聊天记录，让她给吴邪他们这里赞助一下装个地暖。
    “干的漂亮！”胖子竖起大拇指，“要是真谈成了，小水你就是我们喜来眠的四股东！
    胖爷我批准了，其他人说话不管用！”
    “这可是胖爷你说的啊！”
    吴邪看两人又开始扯得没边，只能摇着头把菜端出去给客人上菜。
    等到店里打烊，四人关了店门围在一起吃火锅。
    “冬天生意也这么好，看来吴老板真是做大做强了啊？”方秋水打趣着吴邪。
    “往年冬天的时候生意确实很一般。”胖子看向方秋水，“难不成今年是因为小水来了，给咱们把财神爷带过来了？”
    吴邪就道：“财神爷不是在北京吗？”
    “那位财神爷，和胖爷我说的财神爷不一样！”说着胖子又冲方秋水挑眉，“我们的四股东，赞助拉得怎么样哈？”
    “小花说让他当五股东的话，这个赞助他可以考虑考虑。”
    “那到时候喜来眠就只剩一个股东了。”吴邪摇头，“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别说，天真的担心有道理啊！”
    饭桌上几人说说笑笑，张起灵并不怎么说话，席间只是不停地给方秋水夹菜。
    见状，吴邪也不甘示弱。
    两人你来我往的，一下子给方秋水的碗里夹满了菜。
    “不是？”胖子啧一声，“要不然你俩也给我夹两块肉呗？胖爷我是一口都吃不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