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纸上的字看着像鬼画符，完全认不出来是哪个朝代的文字。
【雀儿，看不懂啊？上面的是字吗？】
【不像字，我扫描也识别不出来。】
方秋水翻看着手里的纸张，发现整张纸上全是鬼画符，别说这是地图，上面连一条稍微长一点的线都没有。
和小麻雀讨论了半天，最后一人一系统依旧没能搞明白上面的蹊跷。
小麻雀说要再去查查资料，方秋水撑着脸坐在桌边，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翻动着纸张。
她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尹南风，让她帮忙查一下。
等消息的这几天，方秋水久违地陷入到一阵焦虑之中。
最开始方秋水以为是自己太无所事事，只要找点事情做就好，然后她很快又发现，是自己的心静不下来。
一旦周围安静下来，方秋水脑子里就会想起，在尼泊尔那晚黑瞎子说过的话。
她知道自己需要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可现在更多的是她感到非常无所适从。
每个屋里都转过一遍后，连房东夫妇都感觉到方秋水的焦躁。
“闺女，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看着满脸关怀的陈大爷，方秋水有口难言，“没事，我就是瞎晃悠，陈大爷您不用搭理我。”
回到自己的房间干坐了一会儿，方秋水穿上衣服，打算出门逛逛。
这几天的天气都不错，并没有下雪，街道上的行人都多出来不少。
漫无目的地逛到马路上，方秋水拦下一辆出租车，打算自己去一趟墓园。
看着无字的墓碑，方秋水思绪万千，怎么也想不明白，在漫长的岁月中，黑瞎子是什么时候对她起了别样的心思。
“小水。”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方秋水回头去看，发现黑瞎子手里提着贡品，看着是来祭拜的意思。
方秋水微微点头，嗯了一声后往旁边挪出一个位置，给黑瞎子腾出空间。
贡品摆上去 ，黑瞎子用余光观察着方秋水的反应，发现她只是看着墓碑失神。
两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对方，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往常他们过来祭拜的时候，并不怎么会在墓前说太多话，然而这一次的沉默，却让二人开始感到有些无法适应。
良久过去，黑瞎子忍不住向方秋水侧目，发现她今天不像往常似的，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反而只是穿着简单的御寒外套。
“你不冷吗？”
“还行。”
黑瞎子看着她被冻得通红的鼻尖，又把围巾脱下来递过去给方秋水。
“不需要。”
“难道小水你对我已经厌恶到，连我的东西都不想碰了？”
方秋水被这话噎了一下，她当然没有这种想法，只是经过那一晚之后，她不得不在对待黑瞎子的时候慎重些。
“如果是这样的话，眼睛的事情先缓一缓吧。”黑瞎子继续说道，“我觉得小水你现在，应该不太想跟我有接触。”
看方秋水还是没有反应，黑瞎子微不可闻地叹一口气，“那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去，这边太晚不好叫车。”
“站住。”
已经走出去几步的黑瞎子，又掉头回来看向方秋水。
“围巾给我。”
黑瞎子把手里的围巾递过去，看着方秋水给自己戴好围巾，两人再次在墓碑前沉默下来。
在这万籁寂静之中，二人的手机同时响起。
“在外面。”
两人异口同声，都下意识看向对方。
“对，跟瞎子在外面。”
“对，跟小水在外面。”
电话很快挂断，是解雨臣和吴邪打来，叫他们过去一起吃晚饭。
来到解雨臣的住处， 另外四人早已等在吃饭的厅里，看到方秋水他们进门，胖子高兴地招呼着人。
“小水，咱们先前可说好了啊，有活儿得知会胖爷我一声，发财可不能落下兄弟！”
“胖爷放心，有肥活儿我一定会找你的。”
脱下外套挂好，方秋水把围巾还给黑瞎子。两人都有意避开对方的视线，反而让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起来。
“瞎子，之前听阿水说你们去尼泊尔了，在那边顺利吗？”
“应该算顺利吧？”
“应该？”解雨臣疑惑地看向方秋水，“秋水，找到你要找的东西了吗？”
“找到了。”
看其他人都差不多落座了，解雨臣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正要示意方秋水坐下来，就看到她去到胖子那边坐下。
胖子的位置靠着墙，方秋水挤过去之后，变成了她的左边是墙右边是胖子。
“小水，你挤胖爷我这儿做什么？”
方秋水笑着给他倒茶，“胖爷你让我非常有安全感！”
“哟呵，那看来胖爷我还是能让小水你刮目相看的哈？”
“当然，我一直都对胖爷你刮目相看！”
吴邪和解雨臣感到莫名的怪异，两人看一眼另一边的黑瞎子，发现他只是坐在位置上勾起嘴角，看上去和平时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席间众人说说笑笑，其他人都后知后觉注意到，期间方秋水和黑瞎子一句话都没有搭过。
这显然不符合平时二人打闹的情况。
趁着方秋水去洗手间，胖子马上凑过来搂住黑瞎子。
“瞎子，你跟小水这是咋了？你在尼泊尔把她惹她生气了？”
其他人看向黑瞎子，想看看他怎么说。
“没有。”黑瞎子只是笑，“今天吴邪他们打电话的时候，我们不是还一起在外面办事么？”
“没事儿你俩一整晚都不搭理对方？”胖子拍拍他的肩膀，“都是兄弟嘛，要是你惹小水生气了，胖爷我给你支支招儿把人哄好啊！”
黑瞎子只是笑，并不搭胖子这些话。
吴邪又问道：“你们在尼泊尔确实顺利吗？”
“很顺利，我们回来得那么快，这还不能说明我们有多顺利？”
几人说话时，坐在黑瞎子对面的张起灵，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仿佛已经看穿黑瞎子的内心。
问了好一会儿，直到方秋水回来，他们都没能从黑瞎子嘴里问出来一句实话。
看时间还早，胖子提议说要打牌，六个人凑一起打不了斗地主，最后变成了玩十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