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的话一出，桌上的人都忍不住转头去看他。
胖子憋着笑低头扒饭。
吴邪隐忍着想问张起灵，是不是之前在北京被黑瞎子逼疯了。
方秋水一脸诚恳地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
“但小官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我晚点要找人给你驱邪才行。”
张起灵：......
即便事情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再听到当事人说出和当时相同的话，方秋水还是感到非常有压力。
回到杭州的生活尤为平和，不需要为道上的事情考虑，还有家人地陪伴，方秋水有一种自己回归到原本生活的感觉。
那个在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方秋水，让她自己同样感到有些陌生。
如今回到平凡的生活中，方秋水适应得非常快。
今天的天气很好，没有下雪，吴邪拿着相机带方秋水去西湖拍照，顺便帮她在认识的朋友那里挂职位。
做完这些事情，两人要去方秋水的父母那边吃午饭。
“安生的日子过多了，感觉人都特别神清气爽。”
看方秋水做着夸张的动作，吴邪好笑地帮她把掉下来的围巾戴好，“要不然以后都不去掺和道上的事情了？”
“那我怎么养家糊口？”
“阿水你跟着绮姨练两年舞熟悉回来，我们开个芭蕾舞蹈室？”
方秋水抬头去看吴邪，眼里有笑意，“我们？”
“我帮你做顾问啊。”吴邪煞有其事地点头，“我们分工明确，肯定能把舞蹈室办起来，到时候你桃李满天下，把国内外大大小小的奖项都拿一遍。
嗯...方老师这个名字就很响亮了。”
方秋水被他的话逗笑，“关根老师给我画这么大的饼，到时候舞蹈室办不起来怎么办？”
“有我在，一定给方老师你办妥当。”
两人老师来老师去的奉承对方，到门口的时候，方秋水已经成为国际芭蕾舞界里的大拿。
“差不多行了，再骗两句我就当真了。”
“方老师不要谦虚，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绮姨过来开门的时候，看到两人脸上都是笑意，显然路上聊得十分投机。
“秋秋和小邪来了。”绮姨高兴地把人让进来，她拉着方秋水给她暖手，“手这么冷呢？”
“没事，冬天不都这样嘛。”
“快进去，屋里开着暖气，我给你拿捂手的东西。”
两人还在换鞋，振叔听到声音跟着出来，“我正和你们绮姨说该到了，快进来坐吧。”
捧着绮姨拿过来的热茶，方秋水高兴地讲着在西湖边见到的趣事。
振叔聊了几句后，又回去厨房里继续忙，吴邪跟着进去打下手，两边都聊得非常开心。
席间吴邪和方秋水打着配合，把方秋水在工作室当摄影师的事情说出来，才终于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吃完午饭后，四人凑在一起写对联。
“往年也是你振叔自己写，我就在旁边看看，没有今天这么热闹。”绮姨给方秋水挽起衣袖，“没想到秋秋也写得一手好字。”
“绮姨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嗯。”振叔颇为赞赏地点头，“秋秋这手字确实写得不错，笔法行云流水、顿挫飘逸。
就是笔锋收得太快，显得有些着急，不过还是个好苗子，要不要跟振叔继续练练？”
方秋水心虚地用笔挠着头，多年来这个毛病她一直改不掉，早不知道被说过多少次，没想到现在依然逃不过。
“我手快嘛......”
“写字的时候心不要躁，静下来后手自然会跟着慢下来，笔锋才能收得稳。”
“好......”
看方秋水嘴上答应得好好的，眼神却转得飞快，显然是没听进去，吴邪暗暗冲她示意，眼神仿佛在说：还不好好听你家老爹的教诲？
方秋水轻哼一声道：“你写字的时候没小动作啊？”
“我还真没有哦。”
“不信，你写我看看！”
吴邪好笑地答应下来，“可以。”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加上小动作不断，自然没能逃过对面夫妇二人的注意。
方秋水知道吴邪瘦金体写得好，刚才自己嘴硬挑的毛病吴邪肯定没有，于是她打算暗暗使坏招。
看到吴邪落笔出锋时，假装要拿桌上的东西，然后“不小心”撞到吴邪的手。
红纸上的福字被撞出一撇，方秋水当即满脸无辜指着上面的字，说道：“哎呀，这是要撇到北京还是福建去？”
吴邪笑了一声，“我有段时间没摸毛笔了。”
“就是嘛，谁能没点小动作对吧？”
“这副就当练手，下面这副我要好好写。”
方秋水表面点头应和，心里想的是下一副也好不了。
果不其然在吴邪写到一半的时候，方秋水再次出手。
只是吴邪早有防备，方秋水的手肘靠过来的时候，他原本按在桌面的手一侧，抓着方秋水的手腕停住，非常迅速地写完后面的字。
“怎么样？”
方秋水看着红纸上漂亮的瘦金体，“还行吧，笔锋收得不错，跟我比差点。”
“没办法啊，比起方老师我确实还要再练两年。”
看方秋水和吴邪小动作不断，两夫妇只是暗笑着看在眼里，并没有说话。
写完对联贴好，两人在这里吃完晚饭才回去。
冬季天黑得早，吴邪回到吴山居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还下起了小雪，湿冷的寒气从脚底钻出来，叫人一分钟也不想在外面待着。
大厅里放着电视，却谁也没有在看，胖子盯着手机按得飞快，不知道在跟什么人聊天。
“天真，你说回杭州过年，怎么也不见你回家，反而没事就往小水那边跑？”
“我们是去见长辈。”吴邪头也不抬，正在整理手里的相片，“再说我回家了，只不过是又被赶出来。”
“哟呵，谁给你赶出来？”
“我爸呗，说我老大不小不着家也不着急，我那些同学都结婚生子了就我没消息，反正还是那一套。”
“那天真你可得加把劲。”
吴邪抬头去看他，“怎么，你不是帮小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