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水面色冰冷,略显鄙夷的看向韩天忠,嘴角不自觉微微勾起,嗤笑一声。
“呵呵……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法皇墓葬,景师弟面对一众好手尚且不惧,遑论是你?真真不知所谓,稍后若是力有不逮,我倒是可以求景师弟饶你一死,咯咯……”
韩天忠闻言双眼微眯,眼含杀机死死盯着花如水,舔了舔嘴唇,淡淡说道,“呵呵,想激怒我?此等伎俩还嫩了些,孰优孰劣,生死台上自见分晓,哼!”
说罢,脚尖轻点,飞身掠入台中,一袭白衣,风度翩翩,令无数少女为之倾心。
韩天忠嘴角微微上扬,眼含笑意,颇为享受。
花如水暗叹一声,只得作罢,环视众人未见景湛身影,眉头不由微微皱起,不及多想却是被刘星雨拉到一处,窃窃私语起来。
忘忧居内,景湛见日头高挂,手掐法诀,九转玄功运转小周天后,轻吐一口浊气,缓缓起身,一袭青衣无风自动,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笑意,明眸皓齿,令人观之如沐春风。
“韩天忠?呵呵,时候还早,先歇息片刻再说。”
说罢径直躺在亭中,手中多出一个巴掌大小酒葫芦,咕咚咕咚几口下肚,只觉心情舒畅不已。
“景湛,那韩天忠虽不是名门大族之后,但其实力却决然不弱于戴天麟那小子,你就丝毫不将其放在心上?”
宗金不知何时落在忘忧亭中,双爪之上赫然多出一条两尺有余肥鱼。
“你这小子,竟然还敢偷吃我这池中锦鲤,真是讨打。”
景湛假意怒斥,笑骂一声。
“韩天忠?我确实未曾将其放在心上,晚些生死台上,倒是可以助我更进一步,嘿嘿……”
就在一人一妖闲谈之时,李猛的身影业已出现在忘忧居外,令景湛颇感意外的是,厉胜男竟也随其前来。
此时的忘忧居,结界早已不复存在,却也无人胆敢唐突闯入,根本原因还是景湛实力使然。
“公子。”
“景湛。”
李猛与厉胜男轻唤一声,三人寒暄两句,坐于亭中。景湛自其二人眼中均看出一抹担忧之色。
“公子,那韩天忠绝非易与之辈,今日之事,只怕不会过于轻松啊。”
李猛眼中担忧一闪而过,静静看向景湛。厉胜男面沉似水,虽未言语,却也在其眼中瞧出些许优色。
景湛会心一笑,手中多出些许灵果分与二人,淡淡笑道,“二位担忧,景湛心中有数,只是,既已胯下海口,自然不能临阵退缩,宗门法度也不会允许。更何况,韩天忠,我必杀之,黑山城,亦将是我囊中之物!”
“这……”
李猛与厉胜男闻言均是一愣,心中对景湛所言却各怀心思。
李猛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大咧咧说道,“哈哈……既然公子有此想法,我必全力支持,黑山城,嘿嘿……”
厉胜男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抹凝重,被吃轻咬下唇,思索片刻,缓缓看向景湛。
“景湛,我不知你究竟有何秘密,但你的修为进境实在太快,黑山城,只怕容不下你吧?”
李猛闻言微微一愣,看向厉胜男若有所思。
景湛则是会心一笑,明眸眨也不眨看向厉胜男。
“厉姑娘,你厉家深耕黑山城产业日久,我心中自然有数,若是厉家不参与黑山城中其他势力纷争,我可保你厉家无虞。”
厉胜男心中惊骇,看向景湛的神色变了又变,随即似是下定某种决心,螓首微点。
“既如此,我定会找时间知会族中长辈,还请景……师兄看在近日情分,莫要食言。”
三人自忘忧亭中一坐便是许久,眼见时候不早,景湛伸了伸懒腰,起身说道,“走吧,想必那韩天忠也等得急了,午时三刻,取他性命!”
说罢,缓缓起身,收拾妥当,与李猛、厉胜男三人一妖出了忘忧居。
路上三三两两行人见到景湛后无不报以微笑,随即向生死台飞掠而去。
星月阁生死台,韩天忠静静盘膝而坐,闭目养神,台下众人则略显嘈杂,一等便是两个时辰,部分弟子更是对景湛生出些许怨气。
“当真气煞我也,凭白等了许久,却不见那小子身影,不会是怕死,不敢现身了吧。”
“哈哈……谁说不是?即便他天赋再高,和韩师兄比,终究是差了些。”
“呵呵,那小子虽是星月阁弟子,但却也隶属黑山城地界,城主府岂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紫薇堂众弟子聚在一起,闻听众人议论,本欲出言反驳,却又心虚不已,只得暗自祈祷景湛快快到来。
约莫一炷香后,只见远处几道身影飞掠而来,口中更是颇为激动高声叫嚷,“景湛来了……景湛来了……”
众人闻言微微一惊,循声望去,只见那几人身后远远吊着两男一女,其中一人肩头,一只灰金色小雕尤为引人瞩目。
韩天忠缓缓起身,眼中杀气喷薄而出,心中对景湛恨意更甚。
“小崽子,竟敢耍我?看我如何炮制与你,哼!”
待到景湛三人来到近前,见众人看向自己神色充满些许愠怒,心中一阵好笑。
“众位师兄师姐好早,好早,景湛来迟还请恕罪,不过,我之所以此时才来,实乃事出有因呀,我是为韩师兄好!”
众人闻言微微一愣,包括韩天忠在内,均满是不解的看向景湛。
景湛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看向韩天忠,清澈的眼神不带一丝杀气,嘴角微微上扬,淡淡说道,“我之所以此时前来,是想让韩师兄多活两个时辰。”
“嗯?”
“哗……”
众人闻言不再淡定,看向景湛的神色满是古怪,接头接耳,指指点点。
韩天忠双眼微眯,怒极反笑。
“呵呵……好你个景湛,真是巧舌如簧,明明是怕了我,却又不敢违逆宗门门规,以致此时才到,竟敢信口雌黄?台上来,杀你,不费吹灰之力,哼!”
景湛咧嘴一笑,脚尖轻点,来到生死台上,淡淡看向韩天忠,眼中无喜无忧。一袭青衣随风而动,倒是惹得台下众多女弟子心花怒放,神色中多了些许莫名之色。
“韩师兄,你若此时跪地求饶,我尚且能看在宗门面上,免你一死,如若不然,只怕你可走不下这生死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