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愿正在盘点药店药品,手机铃声响起。
她看向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坏蛋’,你小姨给你介绍一个男的,人很老实,你下午准备一下和人见面?”
“不去,一般说男人老实说明他身上毫无优点。”
“毕业后你就整天守着你那个破药店,不社交能遇上什么男人,都25岁还不结婚,相亲市场上就剩下歪瓜裂枣了。”
“怎么就破药店了,我有资质,这可是正规药店,只是规模小了点而已,再说你上次介绍的那个抠搜鬼,连买杯奶茶都是我付的钱。”
“呃!那是个意外。”
“别狡辩了,还有上上次,都有交往五年的女友还来相亲,长得丑偏要当渣男,那些就不是歪牙咧嘴?条件好的能去相亲吗?”
“你这孩子咋油盐不进呢,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按照你要求找总可以了吧!”
安知愿眉头微挑,“这可是你提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要身高一八五的帅哥,大长腿,八块腹肌,脸长得要像明星一样好看。”
妈妈沉默了半分钟,缓缓开头:“睡吧!”
她不解,“大白天,我上班睡啥觉?”
对方来了一句,“梦里啥都有。”
便挂了电话,不想和她浪费口舌,没救了。
哎!咋挂了?她还没有说完呢!
最最最重要的要求还没提,她不仅颜控还手控,喜欢手指细长的。
试想一下,男人一只手抵在墙上,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颚,带着一丝霸道吻上她的……
正当她发癫幻想的关键时刻,咚的一声,门口传开一声巨响,差点吓得她心脏病复发。
她出去看了下,躺椅上趴了个人,她仰头一看,顶棚破了个洞。
“怎么着,如今老天爷为了人口问题,开始下男人了?”
见他一动不动,她不免担忧起来。
“该不会摔死了吧!不可能啊,没见他头破血流啊!”
安知愿害怕闹出人命,拨通了帽子叔叔电话,并准备拨打120。
突然,那人伸出一只手,嘴里呢喃道,“水……水……”
安知愿一开始没听清,后来听清了。
事从情急,她将自己喝了一口的奶茶递给他。
“我没烧水,只有奶茶,你凑合着喝?”
对方意识有些模糊,只听到水字,快速含住吸管,咕噜噜一口喝光。
恢复一些清明的男人喝到颗粒物,随即吐出来一颗。
圆圆的,绿绿的,像一颗小巧的夜明珠,却不是真的夜明珠。
因为,它是软的,嚼着有些许甜味。
抬头看向她,神情疑惑,“姑娘,为何将这等异物至于水中?”
安知愿看着那张脸惊呆了。
这……这张脸长得好像她最近追剧的男演员。
不对,这张脸长得比对方还要精致帅气许多。
男人见她不说话,看她穿的又单薄,该不会冻傻了吧!
“姑娘?”
耳边萦绕男人带有磁性的嗓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呃!你说什么?”
男人摊开手,细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啊啊啊!她的梦中情手。
安知愿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她捂着胸口,脸颊绯红,“这……这是奶茶,这东西叫芋圆。”
“原来如此!”还挺好吃的。
安知愿盯着那张比明星还帅气的俊脸,心底不由地泛起疼惜。
真可怜,奶茶都没喝过,看来他是过的太苦才想不开跳楼的。
思索间,帽子叔叔开车赶来,男人反应迅速,起身将她护在身后,神情严肃。
“何许人也?竟敢擅闯姑娘闺阁。”
帽子叔叔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被他这顿骚操作整懵了,扫了一眼他古装打扮,又将目光移到对方身后的女人。
“cos……play?”
安知愿也懵逼了,下意识地点头。
不知如何解释,她也就比他们早认识几分钟。
“好吧!”
虽然他不懂,但是尊重他们年轻人的爱好,没有继续上前,站在原地拿出本子做记录。
“是你报的警?”
“是!”
“你在电话里说有人跳楼,是谁?”
他环顾四周,发现地上无人躺着。
安知愿伸手指了指眼前人。
帽子叔叔,“……”
男人:“???”
事后,安知愿将事情经过交代一遍,帽子叔叔苦口婆心地教育对方,让他凡事想开点不要动不动就跳楼,令爱他的人伤心难过。
帽子叔叔走后,安知愿看他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怕他还没想通,便上前开导他。
“帅哥,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行咱就摆烂当咸鱼,像我一样,不至于自杀。”
“本王不是自杀,是得了很严重的病,快要死了。”
他听到远去那人最后一句话,便想到整天以泪洗面的母后,心里很是难过。
“啊!你得了癌症?”安知愿更加可怜他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这里是京都,有很多大医院,我相信只要你听医生的话好好治疗,一定可以抗癌成功,痊愈的。”
“痊愈?本王真的可以痊愈?”
“嗯!”为了让他重拾信心,她坚定的点头,“你得了什么癌症?”
男人痛苦道,“风寒。”
“什么?风寒?”安知愿怀疑自己听错了,缓了半天,“你说的不就是个感冒嘛!”
“是很严重的风寒,无药可治,太医都说本王时日无多,如今王府上下哭声一片,就连母后都整天以泪洗面。”
安知愿嘴角狂抽,“……”
这小子cosplay太深,真把自己带入古代了,还给自己强安个皇家王爷的设定。
安知愿怕刺激到他再跳楼,默默起身从药架上拿出复方氨酚烷胺胶囊和阿莫西林递给他。
“呐!这两盒都是一天两次,一次一粒,吃个七日差不多就痊愈,记住不能喝酒。”
男人不信,“真的?”
“当然,我这里可是药……医馆,风寒就是一个小毛病,没多大问题,按时吃药就行了。”
安知愿见他盯着药盒,始终不接,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得,她好歹是个医药专科毕业的,竟然不相信她。
安知愿从隔壁小卖部买了一瓶矿泉水,又打开药盒子,取出两粒药趁其不注意塞进他嘴里,徒手拧开矿泉水。
“我发誓一定能治好,喝吧!”
她又是给他水喝,又是安慰他,还是个开药房的大夫,长得又不像是奸细,还发誓,便信她一次。
安知愿见他吞下去后,便将两盒药塞进他手里,“记得按时吃药。”
“多少银子,我给你。”
他摸了摸身上,发现竟然没有带银子。
想起头上的玉簪,是及第时父皇赐的还算值点银子。
“我身上没带银子,能用这个吗?”
看在他那张脸又这么可怜的份上,安知愿摆了摆手。
“算了,就当我请你吧!你贵姓,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正好,她也快下班了,顺便骑着她的小毛驴载他一程。
“不用!”
“要的要的。”万一他又要想不开跳楼咋办。
安知愿锁好门,拿上车钥匙开锁后回头,车后座上放着玉簪,人竟然消失不见了,留她独自在风中凌乱。
这么突然吗?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