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数学晚自习李老学究讲新课。
穿着老头衫，披着厚点的外套进来，一脸和蔼像：“同学们啊，我们班进度拉下别人也一大截。”
走到讲台上，翻开书本，“现在。”然后用手捻了一下纸，相互搓着，“翻开23页。”
看着底下看着他的同学，按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和嘴巴。
心里暗暗道：一群讲究孩子，还是别了，不好说道他们......
这节自习似乎和他说的一样，大部分在讲课，不像平时一样就写作业自习考试过去。
李老学究手拿书，一手拿着粉笔，嘴上不知疲倦般讲着知识点，带着老花镜，手上不断在黑板上写出规范粉笔字。
不知不觉中，时间过长，脑子跟不上了，有些怠倦感和疲惫感袭来。
看着底下些许累的学生，拿起银色还褪色了的保温杯，朝里面吹吹气，小小喝了口。
“好了，讲到这里吧。先自己做会题目，等下让人上来讲。”
教室外漆黑的夜，带着微黄暖调的路灯的光，稀稀疏疏的小雨落下，打在外面的树枝上和刚出头的嫰芽上，摔在窗户上，四分五裂的散开。
透明的窗户密密麻麻的，全是小雨滴沾上了，从教室外看出去的景象像是套上了一层高斯模糊，不那么清楚。
但是陈橘还就是喜欢这种朦胧带点意象的景色。
听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看着屋檐滴落下的“咚”声，让她陷入其中。
黑夜给予了更加迷幻朦胧的色彩。
陈橘没敢继续不动，而且数学老师的视线看向这边很久了，以为是自己的行为不太妥当了。连忙收回视线，将心收回，准备写作业。
扫了一眼教室其他人，看到余成在底下偷摸玩五子棋，还是沈曼和他一起。
陈橘眼睛越睁越大，满脸不可思议。
不是，哥们？你竟然拉上了沈曼和你玩，还是在晚自习？你用了什么魔法？
视线转移到沈曼身上，看着沈曼还若有所思的看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一脸认真样。
再看余成，一脸傻乐？他还一边注意着前面讲台的老学究，又瞥了眼后面的李豫。
顺着看过去，李豫还在低头思考般写作业，只是时不时抬眸看向前面的方向，又看着前面两人的动静，表情似乎有些说不上的无奈。
余成看到陈橘看过来，笑容绽开，用手指了指下面藏起来在下的五子棋。
嘴上无声说着：你看，我马上就赢了！！！嘿嘿嘿。
李豫抬做完一题填空，抬眸，抿唇，底下的脚踢向前面的凳子腿，似乎力气有些大，余成身体都歪了一下。
感受到以后，余成秒速收起五子棋，弯腰把它藏在隐蔽的凳子下的收纳箱的课本最底下。沈曼也迅速坐好，恢复写作业的状态，低头成为了“思想者”。
然后看了一圈，捡起底下的纸团。
直起身体，丢进两个座位中间挂起的垃圾袋。
然后拿起笔，撑着头，写作业。
陈橘看着流畅的一套动作，憋着自己想张开的嘴巴，心里疯狂点“666”。
低头瞟着旁边的走廊，人影越靠越近，直至站在四人旁边，小声地“哼”了一声。
眼神的压迫，无声之中像玄幻世界里尊者释放的的威压。
真的能感觉得到。
让四个人有些心跳加快，周围的一切都被放大。
雨越下越大，滴声直直的滴心里，泛起层层涟漪，紧张着。
人走开，顺着走廊道转了一圈。
四个人提着的心瞬间落下。
大口呼吸教室的空气。
余成偷摸看向三人，脸上扯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余成，上来讲第一题。”
魔咒在耳边响起。
笑容瞬间耷拉下来，苦兮兮的上了台，拿着作业本上去，磕绊地讲着题目。
三人在台下低头捂嘴巴，偷偷笑着。
“吼吼吼吼吼吼吼。”
李豫靠近陈橘低声说着：“好好笑啊。”
“肯定被看见了啊。那么明显，老师虽然老，又不瞎。”陈橘也捂嘴偷偷说。
李老学究坐在木椅上，喝了口水，清清嗓子，说着：“好了，还有不懂的吗？”
余成在底上紧紧咬着牙关，手无处安放。看着底下的同学，觉得自己讲的应该没问题。
看着他们都摇头，自己就放心了。
低头开心等着宣布“刑满释放”。
“嗯，好，下去吧。”
余成屁颠屁颠下去了。
看着这群“狐朋狗友”在旁边咯吱咯吱笑。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就自然嘟嘴起来，小声控诉着：“你们还笑，差点我就死在上面了。”
……
雨和风如席卷之势，将窗外的树吹得东倒西歪。
甚至突然“砰”下来的一道闪电，声音轰响，白光瞬闪。
班上有些人都被吓到了，身体一惊，嘴巴齐齐发出“沃~”声。
“好好好，不要担心。”老学究安抚着大家的情绪。
有些人暗搓搓数着时间，看雷声什么时候来到。
“砰~”，雷声响动。
声音大得让人只觉怔住。
隔壁的人也同样如此，徐白愣住。
下这么大的雨，带了伞么她们？
正在想些什么的时候。
突然教学楼的灯没了。
整个教学楼疯狂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了怎么了？”
“不会是雷劈中教学楼的发电机吧？”
“咋回事啊？”
……
各个班的老师稳住学生，把手机里的手电筒开启，还有一些学生也把自己的手电筒开起来了。
“别乱跑，呆在教室里。”
渐渐大家都开心起来。
因为大概率会提前放学啦。
余成疯狂握住李豫的手，“哈哈哈哈，马上放学啦。”
发现握着的李豫，又立马放开，看到沈曼，想蠢蠢欲动的手被心强硬镇压住。
陈橘？更不行。
好吧...
灯不一会开了，但是高一高二还是提前放学了。
宣布这消息的时候，整栋教学楼的学生疯狂吼叫嘶喊，上蹿下跳。
纷纷收拾书包毫不留恋走人。
徐白已经在门口等待陈橘和余成。
陈橘出来就碰到了他。
见他看向自己，朝着他微微一笑着。
然后退到旁边。
徐白也退开一步。
余成出来看见她们，吐了吐舌头，撇嘴。
“有几把伞啊？”
“我有。”两道声音齐齐响起。
徐白抬眸和陈橘对视，只见陈橘抿唇笑着，又看向余成，询问着：“你不是天天带着的吗？”
“唔......”余成撇嘴，“就是今天...忘记带了。”
“噢。”
“我们赶紧走吧，免得雨越下越大了。”余成推着两人向前走着。
楼梯间汪呦和姜夜已经在等待了。
陈橘看着汪呦带了一把伞。
陈橘and徐白：噢~三把伞，够用了...
一起走出教学楼。
“陈橘，我就说吧，今天肯定要下大雨。”
“你猜的很对。幸好听了你的话，这几天带了伞。”陈橘在她面前竖起拇指。
“嘿嘿。信我准没错。”
姜夜举着伞，靠近汪呦，听见陈橘的话，低声耳语：“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呢？”
“emmmm，不好意思，忘记了。”汪呦心虚不敢看向他。
“哎，心碎了，没人爱。”姜夜装作委屈。
“说什么呢，以后也记得跟你说，好不好？你也有我爱。”汪呦哄人着。
“那好吧，那你要记住嘞。”姜夜将手暂时撑在汪呦肩膀上。
徐白看着自己伞下的余成，又看了看前面一个打着伞的陈橘。
有些许无奈。
陈橘举着伞，一边低头看着自己脚下溅起的水花，又抬头看起雨水。
看着一个水坑。
在踩与不踩之间犹豫。
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踩吧。
...
高一高二教学楼灯渐渐熄灭。
高一四班最后出来的是沈曼，撑开伞，愣了愣，看着这把有些花哨的伞，嘴角微微弯起。
嘴巴默念着：谢谢你啊......
一个人举着伞，在路灯照映下，走出学校人影渐少的大道上。
高三的教学楼的灯一盏未灭。
还能模模糊糊看见教室里的红字祝福语和耸动忙碌的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