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最近天气又是不甚明朗，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迎合着这句诗。
    大家看着窗外，似乎被天气影响，心情也不是很好。
    唯一开心的是即将清明放假，高一高二放两天，高三只有一天。
    感觉要不是国家法定节假日，以及历久以来的祭奠祖宗的行为被大家刻印在心底。
    真的会相信学校不会给高三学子放假。
    清明节放假回家，陈橘想自己出去晃晃，和爸爸妈妈趁着天气好些的时候，带着蜡烛、鞭炮等等一起去祭拜祖宗。
    自家姐姐并没有去，自主留在家里复习功课。
    来到离家一些偏远的小山丘上，陈橘站在微高处，看着到处的坟墓，一块地一个，杂草丛生的，陈橘还以为以为到了。
    心里也没有觉得毛毛的。
    陈橘还想着，如果这里有灵魂的话，那是不是他们都在飘荡身子，看着过往的行人。
    这里风水很好吗？
    一会累了，陈橘蹲下来，好奇般看着周围。
    拿出随身的手机拍照发到群里。
    【看，我祖宗的埋身地。】
    还没看被秒发来的消息，就听见前面的爸爸回头看自家女儿，“在那里干嘛？快走，还要翻一个山头。”
    陈橘小猫惊讶，小声嘀咕：“啊，我老祖宗不在这！”
    双手合十拜过，“罪过，罪过，多有打扰。”
    说完一溜烟追上前面的爸爸妈妈。
    成功翻过一个小山头，再走两三步就到了。
    这里的坟头更多，站在高处，陈橘可以看见不远的地方，也有几个人在各自祭拜。
    也有一些山头的草除光了，崭新的贡品，面前正在燃烧的蜡烛，从远处传来的短暂的鞭炮声，和山路泥泞的脚印……
    无不显示有人来过，有人离开了。
    陈橘帮着爸爸妈妈除草，空出地来，点蜡烛、烧香、放鞭炮，检查火星沫子。
    爸爸让陈橘和自家老婆站在原地，不用跟着到处上蹿下跳，免得受伤。
    陈橘走到高处，看着下面的景。
    看着爸爸拜完这个，又换位置拜那个，又又换位置拜这个。
    她还数了数，爸爸一共拜了五个。
    陈橘有些无法想明白，爸爸到底怎么记住这些老祖宗的位置的。
    下去，看着石碑上刻的字，理着关系。
    嘴巴发着“噢、噢、噢”的声音。
    这个是我爸爸的爸爸的哥哥的……
    似乎是理解了这层有些复杂的关系。
    看着自己的手机，信息已经有四十多条了。
    翻到最开始的聊天。
    原来大家都回家祭拜祖宗了。
    群里面，大家都发着自己所在的坟墓地。
    【爱吃好多鱼：嗐，回老家了，坐车一个小时，晕死了】
    【一颗姜：谁不是呢？但是我不用去】
    【白：嘿，我就不是，我在羽落山了】
    【白：照片.ipg】
    【白：看到没，到处都是人和车】
    【汪总：没想到，清明节这么多人，还都拿着白菊花，啧】
    【汪总：不过平时真的看不到那些坟墓】
    【一颗姜：今天上午不是学校组织了一些班级去烈士陵园吗，那地方估计人也多】
    【汪：回老家咯，人烟稀少的，鸟不拉屎的地，我要坐车两个小时，服了】
    【汪：说真的，还得是我老爸年少有为，现在好点了】
    【白：赞赞赞】
    【爱吃好多鱼：@白你好像那个机器人】
    【白：……】
    【爱吃好多鱼：更像了！】
    【白：滚边去】
    【汪总：hhhhhhh你们别太搞笑】
    【一颗姜：庸人啊】
    ……
    【你们趁我不在，聊得好欢】
    【你们爸爸妈妈有带你们去人祖宗吗？】
    【白：有啊】
    【@汪总，你老家可以点外卖吗？】
    【汪总：哒咩】
    【摸摸头】
    ……
    这个群里一下子不注意就99+的消息了。
    回到家里，懂陈橘的姐姐，已经安排上了奶茶。
    陈橘看着窗外晴好的天，天空显得格外湛蓝，就像动漫里的那种天空。
    配合着老社区里的光影叠交，颇有一番景色。
    这个天，不追动漫可惜了。
    生活索然平淡无味，朋友家人调调味。
    徐白拿着好几束白菊花，跟着爸妈在羽落山到处晃，前面一个姐姐玩着手机，后面一个弟弟扯着衣角跟着。
    年幼的弟弟想亲近姐姐，小跑过去，眼巴巴地看着她。
    “哎，找你哥哥去。”
    “……不啊要。”
    徐姐姐实在受不了不安分的小家伙，塞了一颗棒棒糖给他。
    “别吵，别跟，找你二哥。”徐姐姐转身又对徐白说，“徐白，过来，帮忙割草。”
    徐白提了提自己手上抱的白菊花，明晃晃在说：我这……怎么割草？
    徐白顶不住姐姐的犀利眼神，走过去。
    只见姐姐弯腰把白菊花塞给最小的弟弟，把小弯刀递给了徐白。
    “那你干什么？”徐白抬头问。
    “我—监—工。”
    徐白欲言又止，还是准备开口。
    徐姐姐一个眼神剜过去，“闭嘴，别说，干活，快点。”
    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我心里苦，但是我不说。
    我爱姐姐……嗯？
    &
    而余成和爸爸妈妈早早回到老家，和几个叔叔婶婶一起去祭拜祖宗，在等着吃团聚饭的时候，余成在那里溜着农村大黄狗和小土狗，和几个像小孩子玩弹珠，拍扑克，玩悠悠球……
    乐得自在，自成一派。
    “这小孩，挺会玩啊。”
    “好好读书，别在山疙瘩里，出去闯荡闯荡。”
    余成摸着小孩子光滑的脑袋，看着远处重重叠叠的，翠绿的，蒙着雾气的山影。
    舒口气，山水画般的景。
    此刻奶声奶气的“哥哥”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转头笑着，抱起妹妹，看着从烟囱升起来的烟，“走咯，我们去吃饭了。”
    “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家吃饭。”
    &
    姜夜一个人待在家里，打开窗户，感受着外面的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
    里面还有独属大自然的，一种清新，淡淡的芳香味道。
    他很喜欢。
    看着楼下远去的车子，渐渐模糊的人影，欲小的车声……
    他眉眼低垂，轻轻叹着气。
    一阵风来。
    似乎带走了他的愁绪一般。
    转眼他神情又小小愉悦了起来。
    拿出手机，和对面的人分享这清明雨季的感受。
    穿着灰色有质感的衣服，穿着拖鞋下楼，买了一罐汽水，叩开易拉环。
    那“砰”的汽水声，让姜夜尤为喜欢。
    &
    汪呦一家人还在整装待发，准备些许东西，礼品什么的。
    统统放在汽车后备箱里。
    汪爸爸招手，在楼下用着地方话喊着，“上车，走咯。”
    汪呦和汪妈妈下楼，“来了来了，别催。”
    “哪有催嘛。”
    “砰”“砰”，车门紧闭。
    到老家的路上，可谓是一个弯又一个弯，绕来绕去的。
    汪呦晕车难受，摇下窗户通风，吃着薄荷糖。
    看着手机，隔着网线疯狂抱怨。
    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消息。
    汪呦笑意浮上脸颊，感觉身体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山姜雨房：我想你会喜欢吧】
    【呦呦鹿鸣：我想你想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