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两天,我不想去学校,我想待在家里,帮你照顾弟弟妹妹。”
“你——不行。”
“不行,我就不去,我要呆家里。我去了也是分神……”
余成和妈妈说了很多,争取着不去学校。
“那好吧,你得听话。”
“好好好。”
余成疯狂点头。
看着自家妈妈立马拿出手机,在和老师打电话,帮他请假。
至此,余成的小心思就已经完成了一半。
两个人起得很早,弟弟妹妹还没醒来。
因为下暴雨,他们学校干脆放假三天,在家休息待命。
余成看着愁容满面的妈妈,在背后双手扶住她的肩头,探出一个脑袋来。
“妈,你有事情可以去派出所,家里,我帮你照顾弟弟妹妹。不要紧的,我也希望你去那里面问清楚,嗯……我也很担心爸爸。”
余妈摸过他的头。
“没事啊,现在他们也还没开门。”
看着妈妈的黑眼圈,余成推着妈妈走向卧室,“那你再去睡一会,我也去睡一会。”
“……好。”
两个人关上门,都在手机上找着联系人,不断拜托别人。
余成深感无力,但是利用自己加入的各种本地群,不断发着寻人帖。
希望能有所帮助。
大海捞针的希望。
余成在床上,依稀能够听到妈妈求人帮忙的声音。
余成攥紧拳头,心中似乎暗暗下定了什么决心。
……
沈曼看着早自习旁边一直没人来的空位,转头询问着两个人。
“余成人呢?”
李豫悠闲转着笔,猜测着:“请假了?”
陈橘迷糊着眼睛,脑子还不清醒。
“嗯?啊,他是不是半路成落汤鸡了啊,又回去换衣服了啊。”
随后脑袋直直轻落在桌子上的抱枕上,呼呼大睡。
沈曼和李豫真的没眼看他。
随后沈曼趴在桌子上想着余成到底为什么没来学校?
生病了?还是……
算了,不想了,也闭上眼睛,浅眠着。
余成悄咪咪也给派出所认识的叔叔打了电话。
然后询问着出事地点和时间。
那人第一时间并没有告诉余成,怕他一个人前往出事地点,做出些不安全的事情来。
“哪有的事,我就是去网上发帖子,看看有没有看到我的…爸爸。”
“问问……都不行么?”
余成语气低落又痛苦伤心,让帽子叔叔放下心来,告诉他一些细节,让孩子做些他觉得力所能及的事情。
免得他到时候七想八想。
余成神情没有放松,知道明确出事地点之后,精准投送着寻人帖。
此刻他的心情很是乱七八糟。
他克制自己不要想最坏的结果。
时间差不多了,听到客厅有动静,余成出来看见妈妈整装待发。
“妈,你赶紧去吧,家里有我看弟弟妹妹。”
“好。”
此刻的雨依旧下得很大,拍打在窗户的声音仔仔细细落入每个人的心里。
余成笔直地站在窗户前。
老天啊,求你不要再下雨了……
看着弟弟妹妹从卧室里出来,又去照看他们,安抚着她们,回答他们各种各样的问题。
七八岁的儿童们也很喜欢粘在他身上。
“叮铃铃”,沙发上手机振动的声音,余成立马看着,生怕错过。
有消息了么?求你了。
余成一看,评论区很多人都在帮忙,还有人围观到,拍到图片。
余成一张张看过去。
找到了一张被人无意拍下的照片。
只见爸爸正奋力地往旁边游去,寻找支撑点。
有人拍下一个警察在岸边被群众救下来的照片,以及旁边的救护车。
余成大喜,正准备警察叔叔打电话问问。
结果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电话里面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些夹缝之中的悲伤出来看见太阳的喜悦。
她将事情都告知了儿子。余成也开心起来,一天之中有了难得的笑容。
余成此刻才完完整整放下心来,轻松吐出心中那一口憋了好久的浑浊的气。
此刻她在医院,身边有着爸爸的同事。
结果不算太坏,就是以后的腿或许落下毛病了。
余成在原来的帖子,置顶自己的告谢评论。
一个一个回过去,也祝福其他人的平平安安。
然后私密了这条帖子。
那就当它不复存在吧。
后面想到这里的时候,仍在想自己当年为了父亲,也尽了自己的努力,可弱小的自己在那一刻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
等到爸爸回来,余成扒着他的身体,左看右看。
一切的关心不尽言中。
这一次他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停下的雨,嘴角微微上扬。
真好,一切无事。
过了几天,这场暴雨渐渐平息。
城镇无人伤亡。
一切恢复如初,树叶嫩绿嫩绿的,参天大树盘踞,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就像陷入宫崎骏的动漫画风,看一眼就会沦陷。
可惜身为高中牲的人,没有这个时间去欣赏。
除了占据靠窗的同学开小差,看着独有难得的的风景。
两伙人问了余成前几天请假的事情,关于这个,余成全盘托出了。
拍拍自己的胸脯,后怕又庆幸着自己家的好运气。
“学校为什么不修修这个排水管啊。没钱么?教育局应该会拨款吧。”陈橘问道。
沈曼悄咪咪,手遮住嘴巴,小声说:“是不是学校贪了?”
余成朝她眨眨眼,凑近道:“嘶,这话可不兴说啊,沈曼。”
沈曼两只手捂住嘴巴,小心翼翼,左右张望。
李豫哼笑着:“谁知道呢,八成等我们走了才修,自古以来的定律。”
余成:“哎,我觉得很可能。”
……
黄叶和许光谈恋爱也有快一年了。
班级上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即使等到王晓峰后来明白自己似乎当时对她生出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愫,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虽说他私心觉得高中时期的恋爱挺不过半年,心里笃定她们肯定会有分手的时候。
可人家不仅没吵架,依旧还甜甜蜜蜜的,两个人还一起进步。
在班级上也没有公然腻歪,班上的人不大部分对他们好感较多。
即使老师在后来也都知道了,但是也并没有把他们单独叫出来针对这个问题谈话过。
直到月考完,星期天晚自习,老师在叮嘱完事情之后。
两个人被她轮流叫了出去。
这让全班嗅到了八卦的气味。
“你说老师是要拆开他们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