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的怎么样了?”花下眠的声音突然响起。
见花下眠走来,冷月脸上的喜色一扫而光,瞪着花下眠嗔道:“你敢偷学?”
花下眠笑道:“我可不敢偷学你冷大小姐的功夫,我见这边有亮光,过来瞧瞧,没想到这密不外传的功夫,也可以破例,江兄弟艳福不浅啊。”
冷月闻言,脸上瞬间爬满红韵,怒道:“我教谁,与你何干?”
花下眠淡然一笑,道:“我们毫无保留的把一叶知秋的绝技教给你了……”
未等花下眠说完,冷月便抢道:“那是你们原意,我可从来没逼你们。”
花下眠浅笑道:“我只是有些伤心,有句话怎么说,我们把你当朋友,你却把我们当傻子。”
“哼!”冷月冷哼一声,唾道:“我就是不愿教你这个臭流氓,怎么样。”
花下眠苦笑道:“嘿!是啊!谁叫我是臭流氓呢,祝你早日摆脱我这个臭流氓……”说完转身便走。
花下眠一番诛心之言,令冷月五味杂陈,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江寻见状,当即劝道:“冷月姑娘!我本不该多言,但作为朋友,我还是想奉劝你一句,花兄虽然放荡不羁,可终究也不是坏人,你是不是对他成见太大了。”
冷月一直耿耿于怀,便是花下眠趁她洗澡时,不知回避,还威胁拿走她的衣服,让她尊严扫地,所以一直不能原谅。
听到江寻这么说自己顿感委屈:“连你也这么说我……”冷月正要发怒,可转眼便又冷静下来,她虽然脾气暴躁,却也比较聪明,黯然回道:“也许你说的对,是我太过苛刻。”
冷月迟疑了片刻,忽然咬了咬牙,低声说道:“江大哥!你把……星兮之火教给他们吧。”
江寻闻言一怔,他万没想到冷月有如此通情达理的一面,顿时也是对冷月的认识大有改观。
冷月说出这番后,便如释重负,她一脸专注的说道:“江大哥!你的五脏已经通路了,你现在将体内灵力从脾到心,连走两遍,借助循环的惯力,从指尖吐出。记住!你要坚信,你能突破经脉限制,将灵力转化为星火之力。只有意志坚定,对自己深信不疑,心身合一,才能练成星兮之火。”
江寻点了点头,旋即调动灵力,灵气在五脏中过了两遍,顿时!心中一股灼热感,感觉火候差不多了,虚空一指,刹那间,一团火焰喷射而出,转瞬即逝。江寻又惊又喜,连忙问道:“怎么熄灭了?”
冷月笑道:“你用力太过了,瞬间将积蓄的星火之力消耗殆尽,驭火之术讲究细水长流,你施展星火时,收住灵力缓缓释放。”
有了第一次的突破,江寻又试了十多次,尽管成败参半,江寻还是欣喜若狂。
江寻发觉,在在五脏走走势上,寻着五脏的顺序而调动灵力,有些浪费时间,也丢失了很多汇聚起来的灵气,于是,问道:“如果不按五行的走势,会怎么样?”
冷月道:“气走岔路,轻则经脉破裂,功力尽失,重则,急火攻心,走火入魔,更有甚者会玉石俱焚。”
江寻不禁打了个寒颤,索性自己循规蹈矩,都是按冷月指点而调动,当下便也不敢胡思乱想。
星兮之火需要心平气和的去练习,急于求成反而有伤身体,有了冷月的交代,江寻开始从容练习星火,他倍加珍惜这次机会,三项绝学,交替练习,可以说是废寝忘食。
直到第三天正午,一叶知秋与晓梦所授的灵蛇盘颈都有很大的进步,单单星兮之火,却迟迟不能收放自如,而花下眠与晓梦则有一定的根基,很快便将星火融会贯通。
冷月见花下眠施展比江寻还有利索,自己亲手教的江寻,自然不愿让江寻输给花下眠,心中暗自赌了一口气,当下!也顾不上身体虚弱,便要亲自示范一下。
她深呼一口气,运功在心,发力一指,并没有射出星火,反而胸口一闷,双腿一软,便要摔倒,索性,江寻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抱住。
“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无法施展星火…”冷月喃喃自语道。
江寻给冷月把了把脉,眉头一皱,问道:“你运功时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吗?”
冷月道:“胸口有些发闷。”
江寻通读伏地内经,对医理也有所涉猎,略作沉思,便大胆推测道:“你中毒了!”
冷月一愣,失声道:“怎么可能,我一点察觉 不到。”
“你是中毒了!”突然,洞口处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如同清泉般婉转,又带着几分娇媚的韵味,令人听闻之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酥麻感。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洞口处一女子款款而入,她身着一袭桃红色紧身长裙,将她的身段勾勒得婀娜多姿。她的右腿裸露在外,雪白如玉,与桃红色的长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乌黑的长发绕耳垂下,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妩媚。她的眼睛如狐狸般狡黠而迷人,流露出一种妖娆妩媚的气质,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江寻一眼辨认出了她正是风击鼓,冷月惊声道:“你是谁?”
风击鼓笑而不答,斜了一眼江寻,娇声道:“你不认识我,干嘛不问问你的江大哥……”
江寻道:“风姑娘!未知我们有何开罪之处,你要对我们下毒?”
风击鼓步伐轻盈走近了几步,说道:“你救过我的命,我一辈子也不能忘记,也不敢忘记。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身不由己……”
冷月失声道:“你就是有玉面桃花之称的江湖第一花魁……风击鼓!”
风击鼓咯咯的笑了,银铃般的笑声在洞中回荡:“我的好妹妹,你不认识我,却知道我的名字,真让姐姐欣慰。”
冷月为人正直,对风击鼓这种风尘女子颇为不屑,眼角划过一抹轻蔑之色,愤然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对我下毒?”
风击鼓仍是笑而不答,她美眸如秋水,上下打量着冷月,最后目光落在了冷月那张惊愕的脸上。仔细端详起来,好像相面师在给人相面一般。
“风姑娘修炼的是如影随形,千里追踪,无孔不入,找到我们,如探囊取物。所托之人,怕是公良羽吧。”花下眠带有磁性的声音从洞内传了出来。
风击鼓抿嘴一笑,百媚生:“还是花大侠通透。”
说完目光又移到了江寻脸上,娇嗔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江少侠,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缘啊!”
冷月一听,醋意萌生,她狠狠的瞪了风击鼓一眼,低声呸道:“贱货。”
风击鼓将目光投向了冷月,脸上仍挂着笑意,眸子里却投射出一抹寒芒,令人不寒而栗:“好妹妹!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对我有如此深的成见?”
冷月怒气冲冲的说道:“无冤无仇?你要对我下毒?”
风击鼓娇声道:“对你下毒,说明你值得我下毒,说明我在乎你……拜火教坐下大护法冷不防之女,冷月姑娘。”说话间,风击鼓已经漫步到冷月身前。
冷不防乃是拜火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护法,在拜火教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花下眠等人闻言一怔,他们只知道冷月是拜火教的人,却不知她有如此非凡的地位。
拜火教虽然是齐鲁大地上规模不大的一个门派,但他源自楼兰,不仅有名动江湖的星兮之火,还有高超的铸剑术。江湖豪客及各门派高手,为求一把神兵利器,不惜一掷千金,由此拜火教也成为江湖九大派中最富有的门派。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钱,便有了立足之本,也意味着在江湖上有不可撼动的地位。
“你怎么知道?你倒地想干嘛?”冷月连声发问。
风击鼓莞尔一笑:“姐姐喜欢你心直口快的秉性,我和你爹也还有些交情,因此我不杀你……”
冷月脸色一黑,她没有理会决明子之毒,而是愤于自己如此蔑视的一个女人,竟然和自己的父亲有染,如心头扎针,顿感奇耻大辱,骂道:“一派胡言,我爹怎么会和你这个下三滥的女人有……”
啪!一声脆响。
冷月的‘交情’尚未吐口,便被风击鼓突如其来的一掌打中胸口,这一掌有些偷袭的成分,速度如电光火石。
风击鼓虽然是人尽可夫的花魁,性格有些怪癖,却也极讲原则,并没有弑杀无辜的恶名,她突然对冷月出手,江寻与花下眠都始料未及。
冷月身体一沉,向后倒去,花下眠与江寻连忙去扶,风击鼓身影一闪,绕道二人身后,封了二人穴位,花下眠与江寻这才意识到他们也中了毒。
晓梦骇然之下,挺剑便刺,忽感胸口一阵发闷,全身一软,灵蛇剑也跟着跌落在地。
风击鼓斜了四人一眼,冷声道:“药效是慢了点,总归还是有些效果。”说完转向洞口,叫道:“还不进来!”
这时姚上进带了一拨人进了崖洞,脸上挂满不可名状的坏笑,原来!公良羽命风击鼓搜寻花下眠的下落,这几日!花下眠等人虽然功力大增,却怎么也不会料到,还没出手便被人投毒擒住。
潍坊万一,姚上进命人捆上四人,从崖洞带上了船,公良羽运筹帷幄,擒拿四人,心情大好,站在岸边敬候,见花下眠等人压来,当即拱手道:“花兄!别来无恙啊!”
花下眠被抓,反而显得轻松,淡然笑道:“公良兄为了我花下眠,真是煞费苦心啊。”
公良羽道:“仙天门门主公良从月,请您赴云龙山一会。”
花下眠道:“仙天门就这样待客的?”
公良羽面色一沉,忙道:“谁让你们对花大侠无礼,快松绑!”
花下眠四人中了毒,松绑也逃不出公良羽的手心,公良羽又吩咐道:“花大侠是我仙天门的贵客,任何人不得无礼……”
四人随后被安排在了大帐之中,吃喝有专人伺候,四人中了毒都不能运功,门口又有众多仙天门把守,眼看四人插翅难逃,花下眠倒也想得开,大口喝酒大口吃着烤肉。
冷月却没有这番心境,骂道:“可恶的风击鼓,落在我手里非揭了她的皮。”
花下眠笑道:“没什么好恼怒的,这里有吃有喝,省的躲躲藏藏担惊受怕了,不也挺好。”
冷月闻言大怒:“你这人真是没心没肺,都被人抓了,生死未卜,还有心思又吃又喝,这不明白,望江楼为什么把楼主之位交给你这酒囊饭袋。”
花下眠嘿嘿一笑,用抹布擦了擦嘴道:“仙天门无非就是想让望江楼臣服,倘若我死了他们的计划就落空了,放心我们没有性命之忧。”
江寻本不想牵扯江湖恩怨,而今还是躲不开,一脸愁容的望着帐外,忽然一惊,道:“庄姑娘……”
只见庄生走了进来,失声道:“你们……”
四人见状纷纷愣住,同时萌生了一个念头,庄生与晓梦素来交好,又比较善良,说不定她能放了大家,晓梦一把拉住庄生的手,道:“庄妹妹!”
晓梦眼前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庄生心如明镜,安慰道:“你们放心,仙天门不会滥杀无辜的。”
晓梦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说道:“仙天门与就算与望江楼不对付,可也不应该抓了冷姑娘和江公子啊……”
庄生望了冷月与江寻一眼,一脸愧疚之色,她紧咬着嘴唇,似乎在纠结什么。
花下眠忽然道:“向来庄姑娘也不是当家人,就不要让庄姑娘为难了……”
庄生闻言,如心头扎针,当即说道:“我去找羽哥哥说!”
见庄生走后,花下眠脸上浮现了狡猾的笑,冷月瞧出了端倪,在花下眠肩头一拍,道:“你这人可真阴险,明知道庄姑娘善良,还用激将法骗人家。”
花下眠道:“那还不是为了你冷大小姐能能逃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