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怎么了，是不是候姐又有什么不好？”医院那个小姑娘的事赵简还没彻底搞明白，侯姐老公电话又过来了，电话里听着他像是遇见什么事了，声音都带着颤呢。
    “啊，什，什么？”电话里候姐姐老公讲起来了这几天他噩梦。
    这几天夜里，候姐老公是借助着药物才勉强能睡一会的，可偏偏就是他睡着的这一段时间里他一直能看见一个小男孩的背影，一开始那孩子只是哭，他并不知道那是谁。
    可后来连着梦见了那孩子几次，哪怕只是看着背影他都觉得那是自己的儿子小涛。
    他喊他儿子，那孩子哭得更厉害了。
    候姐老公想冲上去问问孩子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可他走那孩子就走，他们始终保持着几步的距离，他就是触碰不到。
    候姐老公着急大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孩子只是哭着说他想回家，可他的小涛明明在家，他又怎会这样说，候姐老公每次都是在呜呜的哭泣声中惊醒过来，一摸自己的脸也早已是泪流满面。
    不知道为什么，候姐老公就是觉得小涛出事了。
    虽然夜里孩子不让他进他的卧室，也总是反锁着门，可连着几日的梦让他心中不安，说什么都得进去看看儿子的情况。
    那天夜里，他用备用钥匙轻轻开了小涛的房门，屋里漆黑一片，候姐老公想去床上看看儿子情况，结果发现床铺上没人！
    候姐老公愣住了，大半夜儿子不在屋里？
    生怕儿子出事，候姐老公立刻打开手机准备摸去床头开灯，眼角余光却看到书桌边有一双脚，说顺着脚看去是腿，是腰，是……小，小涛！
    小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候姐老公站着，手机光从下往上，小涛脸色格外阴沉，候姐老公不由得脊背发凉，差点惊叫出声。
    “小涛！你，你在干什么？”候姐老公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自己得儿子，他压着声音带着怒意。
    “爸爸，你在干什么，请不要打扰我的学习。”小涛说出来的话冰冷生硬。
    “学习？半夜三更，你摸黑学习啊！”候姐老公就不信这话。
    “刚灯有问题，我在检查。”小涛的话依旧不带着人气。
    “你……”
    “爸爸，你要做什么？”候姐老公虽然害怕，可还是担心自己孩子生病，他只是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额头，但黑暗中的小涛慌忙躲避，候姐老公越发觉得不对。
    “没什么，我担心你熬夜伤身体，今晚就别学了早点休息。”虽然心里有无数疑问，候姐老公还是压住了，安抚了儿子两句，转身离开了他的屋子。
    侯姐老公并没有回头，但那出去的几步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儿子正用陌生冰冷地眼神死死盯着他呢。
    回到自己屋里，候姐还在沉睡，候姐老公心烦意乱就到书房去坐着，等待天亮。
    这一夜，他没有梦见小涛，心里越发觉得空落落的。
    清晨，儿子破天荒地要求他开车送他上学，候姐老公虽然心里不安，但还是答应了，开车送他。
    路上，明明一处红灯，候姐老公已经停车，可不知道为什么这车就突然溜车一样来到了马路中间，要不是那辆大货车及时刹车，他怕是就要死在那里了。
    候姐老公劫后余生，正想看看儿子的情况，结果后视镜里却发现儿子正阴邪着笑着盯着后视镜与他对视。
    他发誓，对视的一瞬间，他儿子小涛眼睛是发红的，就像是某种动物一般，他真的惊出一身冷汗。
    处理了交通事故，候姐老公连家都不敢回了，他借口要出差愣是在家附近的酒店躲了好几天。
    这几天他又开始梦见儿子小涛说要回家，他要回家，候姐老公真要崩溃了，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向赵简求救，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带自己儿子跟媳妇去医院检查一下精神状况。
    “姐夫，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可能不是……生病了。”赵简听了候姐老公的描述想起了小姑娘的情况何其相似啊。
    “什么……什么意思？不是生病，那，那是闹鬼了？”候姐老公其实心里也有所怀疑，但他也是上过大学做技术研究员的人，他真不愿意往这方面想，但赵简的话让他心里的小火苗烧了起来。
    “我也说不清楚，这几天同学她老公医院里来了个跟小涛之前状况很像的小姑娘，也是因为在一个叫冯源的老师那里补课，手腕也有红绳。”赵简简单说明。
    “他真有问题！”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儿子生病开始，他就直觉那个冯老师有问题，可他却抓不住任何把柄也找不到任何嫌疑。
    “姐夫，你先别急，我再去确认一下，要真是他有问题，那去医院怕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对了，姐夫，这个冯老师是谁推荐给你们的，他还有哪些学生你知道吗？”赵简想要再多问几个人。
    “是你侯姐原先的老同学，我还真知道，你等等，我给你找找。”不多久，候姐老公就把消息发了过来。
    “要不要我跟你一块去。”候姐老公有些不放心。
    “我先去看看情况，你保护好自己留意候姐他们就行。”挂了电话，赵简认真地看着夏寂。
    “咋，你打算管这闲事了？”夏寂知道赵简心里想法。
    “人命关天，咋就是闲事了！”赵简不乐意了。
    “不会有人命的。”夏寂仿佛已经知道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魂都丢了，怎么就不会出人命。”
    “他们是等价交换，你情我愿，这种事管不了，这是他们之间因果。”夏寂没打算出手。
    “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要交换啊！”
    “都是有认知能力的孩子或者说家长，天上掉馅饼的事该知道有坑的，既然他们捡了也就是他们贪，有这个结果不意外。”夏寂解释着。
    “这跟合同里的隐藏霸王条款有什么区别，他们根本不知道交换的代价是自己啊！
    更何况，他们都是被动被选定的，不是他们主动去求的，讲真的他们被骗的概率占一半吧！”赵简知道这里头有孩子们的贪念，甚至还有父母们扭曲的攀比心，但这确实不是孩子们自己求的啊。
    “那就是他们的命，你管不了那么多的。”夏寂仿佛看透了一切。
    “算了，跟你说也没用，我先去那个老师那里瞧瞧，我就不信他能三头六臂了！”赵简听出夏寂不想多管闲事，她也不啰嗦，收拾收拾准确先打听一番。
    “你就这么让她去了？”赵简前脚刚走，小狗滚滚就在哒哒哒地跑了出来趴着夏寂的腿着急着。
    “她要管闲事，我可没空。”夏寂一直觉得这事他管不着，这天底下这般看似莫名的事多了，他哪里搞得过来。
    “她是个蠢的，我内丹还在她肚里呢，她出事了我就完了，你得去！”狗子着急得直扒拉夏寂。
    “哎哎哎，别激动，我先看看情况。”
    “看什么看啊，那一天我跟她遇见那个孩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有问题，我若没看错的话，他身上像是有……老鼠的影子。
    换了平时我才不会把那东西放眼里，只是……它不是普通的老鼠，那傻子怕是进去就得折里头，赶紧跟周商说，不然真死了我内丹就废了！”小狗子着急……
    赵简按照地址真找到了冯源的补习班。
    不是想象中的大教室而是一间不到20平的小屋子，隔着门缝看里头并没有学生。
    赵简问了周围的人打听了一圈消息才知道，这个教室一次只辅导一个孩子，是一对一，所以一直很安静。
    周围的人还说冯源确实本事，一年多来很多家长都来送锦旗来感谢，听说经他辅导的学生成绩都进步神速，不过他也不是随便收学生的，听说都得靠熟人推荐，费用确实也不低。
    一般人没有约的基本是见不到冯源的。
    赵简听这知道她今天是见不到冯源了，便掉头先去已经知道的几个学生家问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