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员外是个人精,立马看懂周游文的眼神,转身看向端坐着的少女。
“草民参见郡主,犬子惹怒郡主,还望郡主见谅。”
苏嬷嬷听到这话不乐意了。
“放肆,你什么身份,胆敢让郡主见谅。我们郡主可是皇上亲封,身份尊贵的正二品。姚员外教子无方,一来不道歉自省,如此成何体统。”
苏嬷嬷的话,委实吓到姚员外。
正二品啊,那可比县令大人大了十级。谢怜香、甄洛桑、元素霜、郑书桐四人眼神冷冷的看着跪着的父子俩,子不教父之过,说的不就是他们嘛。
姚员外惶恐的看向周游文,说话都开始哆嗦。
“是是……草民教子无方,一切都是草民与犬子的错,郡主说怎么处罚我们,草民们听着便是。”
苏嬷嬷看了眼自家郡主。
沈佳柔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随后缓缓放下。眼眸微抬,她直视地上跪着的父子俩。
少女的笑容明媚灿烂,可说出的话堪比冬日之寒。
“周大人,我朝律法对于冒充王爷和出言侮辱郡主可有规定刑法。”
姚员外一听吓坏了。
姚兴业听的眼前一黑。
周游文刚想说话,便看见如此一幕,一时愣住。
沈佳柔抬眸看向风景云,语气轻柔“还是让姚公子清醒听听吧,不然受的惩罚因啥都不明白,可不是让大人不服于众。”
风景云大步流星走向公堂中间,蹲下身子狠狠掐住姚兴业的人中。
姚兴业是被痛醒,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公堂枪,他吓的战战兢兢。
“周大人,你还没回答本郡主的话呢,难道说你不清楚?”
周游文浑身一激灵“郡主说笑了,下官都记得。冒充王爷重则诛九族,轻则流放苦寒之地。语言侮辱郡主则也是最少五十大板,外加流放苦寒之地。”
姚员外听的惶恐“郡主饶命,饶命啊。”
此时的姚兴业已被吓傻。
“不急,姚公子与本郡主的赌注还在,先让他把本郡主的精神损失费赔偿了来。”
周游文听的咋舌,五千两白银?
“奥,对了,他马车跑的太快,害本郡主糖葫芦才吃一个,一串便掉地上了,他得赔。”
姚员外一听,连忙答应。
“郡主,草民赔。”
“我的师姐与仆从们都受惊了,百姓们的摊子也毁了,他们今日又是白干,还得交摊位费……”
未等她说完,姚员外出声打断“所有损失,我们姚家该赔就赔。”
沈佳柔听到这话微微一笑“嗯,不错,姚员外认错态度诚恳,态度走端正。周大人啊,你们的算盘借一借,好生帮忙算算,可不能叫百姓和姚员外双方吃亏。”
姚员外简直要哭了,这少女简直是个人精。
甄洛桑、元素霜、郑书桐三人,包括苏嬷嬷、风景云等护卫听的一愣一愣的。
师爷拿来算盘,沈佳柔淡淡开头。
“洛桑算算吧。”
甄洛桑领命,接过师爷找来的算盘。
沈佳柔看了围观群众一眼“各位,刚是哪几人摊子遭殃,速速前来禀报。”
她的话一出,遭殃的两名百姓上前。
“回郡主和大人,是草民的绿豆洒落一地。”
一名夫人跪地“回郡主,是民妇的包子,都掉地上了。”
沈佳柔微微点头“还有谁是受害者。”
郑书桐连忙道“郡主,师姐的手镯摔地上碰碎了。”
“差点儿忘了,师姐买成多少钱来着。”
谢怜香不卑不亢开口“回郡主,是二十两。”
沈佳柔看了眼风景云“拿去给姚员外看看值不值这个价,免得说我们坑他。”
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沈佳柔看向跪拜的两名受害者“对了,你们的绿豆和包子值多少钱,还有摊位费。”
甄洛桑与元素霜对视想笑又不能笑,憋得十分难受。
“回郡主,民妇交了十文摊位费,包子一文钱一个,掉了五十个包子。”
“回郡主,草民的摊位费也是十文,绿豆二十文一斤,共三十斤。”
沈佳柔看了眼甄洛桑“三十斤多少钱。”
“回郡主,大娘共六十文,大爷共六百一十文。”
沈佳柔微微点头“嗯,姚员外你家公子可是把大爷大娘吓坏了,这样吧,我们加大爷大娘共十二人,每人再付一百文安抚费,这事算了了吧。”
姚员外连连点头“甚好。”
沈佳柔继而看向大爷大娘“大爷大娘,你们觉得如何。”
两人大眼瞪小眼。
“听郡主的。”一百文钱是挺多的,可是那可是首富家,敢要吗?
沈佳柔仿佛知晓她们想法,淡淡笑了笑。
“风护卫,记住她们的住址,下次没事时,去大爷大娘家溜达溜达。”
风景云领命。
周游文与姚员外听的一愣一愣的,郡主这是不放心他们?
经过一番盘算,姚员外家需付大娘六十文+安抚费一百文,大爷六百一十文+安抚费一百文,谢怜香二十两+一百文安抚费,以及加上沈佳柔等九人的安抚费九百文,还有姚兴业赌输的五千两白银,共计五千零二十一两八百七十文。
“郡主,算出来了,是五千零二十一两八百七十文,清单在这里。”
沈佳柔接过一看吩咐“各自立份文书契约,大爷大娘的一式三份,府衙、郡主府、大爷大娘各一份,至于我们十人,便一式两份吧。”
甄洛桑立马照办,和师爷两人快速写下契书,双方各自签字按手印。
处理好这些事,沈佳柔看向目瞪口呆的周游文。
“周大人,剩下来的交给你了。”
周游文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出来。
“是。”这案件是他为官多年,最难办的,主要是对方官太大,他不敢有差池。
姚兴业一听吓坏了“爹,你离我啊。”
姚员外刚吩咐仆从回家拿银子,眼下又听到郡主的话,人都快吓傻了。
“郡主饶命啊,都是草民的错,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沈佳柔慵懒的靠坐在椅背上,从容自若。
“也不是不行。”
姚员外一听面带喜色“您请说。”
沈佳柔淡淡一笑,约莫过了一会儿悠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