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五分钟,郑晓燕才再次开口道:
“那如果我不清除印记呢?”
“印记自然消亡之时就是你男朋友受到反噬之时。”
“反噬?你刚刚不是说等印记自然消亡就没事儿了吗?怎么他还要受到反噬?”
语气难掩焦急。
“我说的是你会没事, 可没说他会没事。
姻缘线那么好动的?”
秦桑桑语气凉凉的补了一句。
她上辈子一身本事,都不敢随便动姻缘线,一个普通的鬼动了姻缘线怎么可能不受惩罚?
想屁吃呢。
“受到反噬后他会怎么样?”
“轻则下辈子投胎做畜生,重则直接灰飞烟灭,具体什么惩罚只能看天意了。”
【天哪,后果这么严重吗?】
【自己想想也能明白吧,动别人的姻缘线,跟破坏别人的姻缘有什么不同?】
【是啊,你们别总带入主角啊,带入配角,自己喜欢的人突然就去追别人了,你们受得了?这惩罚都是轻的了!】
郑晓燕直接被吓哭了,
“呜呜呜!不要,我不要他做畜生。主播,求求你,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吧!”
说着就向秦桑桑深深鞠了一躬。
“可以,但你得舍去十年寿命。”
这次,郑晓燕没再犹豫,忙不迭的点头,
“可以,我可以的,只要他能好好的,二十年都行。”
“行,后台电话发我,约个时间,我见面给你弄。”
“好的好的!谢谢主播!”
【小姐姐别担心,这件事肯定能圆满解决的。】
【哎,要是主播能让你们继续在一起就好了,遗憾。】
【别啊,主播,让我们也看看过程嘛!】
【想看加一!】
【真是扯淡,剧本还能写的再离谱一点吗?】
“这个可不行,到时候有人举报我搞封建迷信,直播间给封了就麻烦了。”
秦桑桑果断拒绝。
又跟观众们闲扯了几句天,秦桑桑就准备下播。
正在这时,后台突然提示,有订单。
秦桑桑关直播的手一顿,点开后台,发现一次性多了十个订单。
订单还有留言:十倍卦资,请秦小姐今日再算一卦。
秦桑桑瞬间来了兴趣,这是又来了个有钱的主啊,她笑眯眯的对着镜头说道:
“小可爱们,又来订单了。”
【不是说一天一卦吗?主播你这吃相有点难看啊?】
【就是,你搞饥饿营销还敢收费这么贵?】
【收费这么贵,你是一点不给穷人机会啊!】
“人家按规矩出了十倍卦资的,这一单我自然要接。”
说着就将后台订单信息展示到镜头面前。
大家这才相信,真的有人出十倍卦资找秦桑桑算卦。
直播间顿时沸腾了,都想看看谁这么有钱,一出手就是10万块。
连线成功后,视频中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躯干。
对方没有露脸,镜头对着的是脖子以下腰部以上的位置。
但从衣着和身后挂的名画依然能看出来,对方家资颇丰。
“秦小姐,你好。”
对方率先打了个招呼,声音沉稳、低沉,一听就很稳重。
【我的天哪,这领带夹好几十万啊,难怪舍得花十万算命。】
【有钱人的世界,让我嫉妒红了眼。】
“你好,贵姓?”
“免贵姓钟,”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是辛总介绍我来的。”
“辛总?辛若磊?”
“嗯。”
【辛若磊是谁?有人知道吗?】
【我也想知道。主播这就有老客户介绍了?】
“好,我知道了,说出你的诉求,知道规矩吧?”
“知道的。”
“你说。”
“是这样的,我前段被人骗了,签了一个有大坑的合同。”
声音中隐隐有一股克制不住的怒意,但强行压了下去。
看的出来,确实受过良好的教育,
“现在,合同暴雷,被官方盯上了。
如果三天内,我找不到当初牵线的中间人,不仅要面临几千万的违约款,还得进去待几年。”
他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
“这事儿如果真是我做的,我也认了,但现在是给别人背了锅。
我咽不下这口气。”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继续道:
“我想让您帮忙算算,那个中间人在哪里。”
【难怪愿意花十万了,这是救命钱啊。】
【这肯定早跑国外去了,怎么可能找得回来。】
【这么有钱,怎么还找秦桑桑,不认识其他大师吗?】
看见屏幕上的话,他叹了口气,声音透出一种难以掩饰的疲惫:
“发现合同不对劲的时候我就找人查过了,没有他出境的信息,应该还在国内。
但我黑白两道儿都找了人,人脸识别都用上了,两个月愣是屁都没找到。”
他难得爆了句粗口,粗暴的解开系的规整的领带,
“大师,”
他看了一眼秦桑桑才继续说道:
“有名的大师我也找过两个,都算不出他的位置。
现在,对方几乎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状态。
若不是今天,辛总无意中跟我提起您算事儿算的很准的事,我也不会来找您。
我实在走投无路了,求秦小姐帮帮忙。”
【这,黑白两道都找不到,主播能找到吗?】
【会不会背后有高人支招?】
【不会是被人灭口了吧,那样肯定找不到。】
他说的坦荡,没有一丝隐瞒。
秦桑桑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他不是相信自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想试试。
安静听他说完,才问道:
“中间人的照片有吗?”
“有的,”
很快,后台私信就收到一张照片。
这是一个看着像弥勒佛一样的三十岁男人,看谁都带着三分笑意,似乎很好相处。
但三角眼,眼尾下垂,眼白偏多,说明这人心思深沉,且度量很小,很容易记仇。
秦桑桑指尖在照片上划过,眼中划过一道暗芒,便道出了中间人所在,
“他就在你身边。”
一句话,惊的钟先生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真的吗?”
他激动的手忙脚乱的,差点打泼办公桌上的咖啡,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忙不迭的道歉,收拾完桌上的狼藉后重新坐下来,
“秦小姐,您刚刚说的是真的吗?他在哪儿?还活着吗?”
声音是极致隐忍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