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的啊。”
“算的?三个案件的细节都是算的?”
“嗯。”
何大勇微微皱眉,没有质疑,
“那你认识死者赵如梦和夏小雨吗?”
“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
秦桑桑扯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你们不是调查过我跟她们两人的成长轨迹吗?有找到覆盖点吗?”
被戳破后,何大勇面上不显尴尬,但心里却有些惊讶。
不过,他只是惊讶于秦桑桑对警方调查手段的熟悉。
“好,我知道了,那你跟赵大明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帮助刘丽华?”
“我不认识赵大明,刘丽华是我的住家保姆,帮她是出于道义。”
秦桑桑想了想,并没有隐瞒两人认识的过程以及是如何策划的整件事。
这种事经不起刑警的调查,不如一开始就说真话。
李胜男听完后忍不住问道:
“你这样做有扰乱网络正常秩序的嫌疑,很容易犯网络造谣诽谤罪,你知道吗?”
秦桑桑不置可否,“所以,我是造谣还是诽谤了?”
李胜男:......这个神棍有些不好糊弄。
何大勇轻咳两声,
“秦小姐,你还能提供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通过咳咳,算命算出的这些信息吗?”
他怕秦桑桑产生抵触情绪,好脾气的解释道,
“如果不能,我们可能没办法排除你跟这几个案子之间的联系。”
潜在意思就是,会时不时的传唤秦桑桑过来,问问情况。
更有甚者,如果找到证据还有可能将她列入嫌疑人之一进行调查。
秦桑桑听懂了他的意思,提议道: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你们找两个警局的自己人,我当场算给你们看。
算对了,再调查冯坤这件案子,就别来烦我了。”
何大勇和李胜男对视一眼。
“这个,我得跟我们队长商量一下。小南,你给秦小姐倒杯水,我去去就来。”
“哎,好。”
问询室外,会议室中。
李岩问肖楠,
“你怎么看这个女孩?”
“性格成熟、老练,内心强大,逻辑严谨,语言清晰,智商很高。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双商都极高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孩。”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气性有点大。”
李岩有些无语,
“谁让你说这些了,我是问你她刚刚在回答获取信息的方式时,有没有撒谎。”
“没有。至少,我没有察觉出来任何不妥的地方。”
二队的队长钟裕民插话道:“会不会是缺少压力?所以掩饰的比较好。”
有些心理素质好的罪犯,只有在高压审讯下才会露出破绽。
李岩无奈道:
“所以,你准备用什么理由对她进行严苛的审讯?公开搞封建迷信?”
在传唤秦桑桑之前,鉴定科已经对两处现场挖回来的所有证物进行了鉴定,并未从中找到胁从犯或第三人的信息。
也就是说,这两个案子,涉及的犯罪关系都十分简单,只有一个凶手和一个受害者。
另外,他们也对秦桑桑的成长轨迹、朋友圈进行过严密的追踪,找不到任何她和两位死者以及犯罪嫌疑人冯坤的任何联系点。
说的直白一点,秦桑桑在被赶出秦家之前,跟两个女孩以及嫌疑人根本不在一个圈层。
这三个人就是想认识秦桑桑也找不到任何途径。
也就是说,秦桑桑在被传唤前就已经排除了所有嫌疑。
这也是他们对秦桑桑客客气气的原因。
只是,通过算命就能获取关键性的犯罪证据,这一点让搞刑侦的专业人士们很难接受。
这才有了对秦桑桑的传唤和试探。
钟裕民两手一摊,也觉得很为难。
他转头看向李大勇,
“大勇叔,你怎么看?”
“我觉得秦桑桑的提议可以试试,现在反正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证明她有问题。”
何大勇是从基层民警提上来的,几十年间,他见识过的奇奇怪怪的事情比这群年轻人多的多。
所以,没有那么排斥那些所谓的‘封建迷信’。
而且,一队最近遇到的那个案子有点邪乎,如果能让上面的领导相信秦桑桑的能力,或许还能让她在这个案子上帮点忙,不至于又多一桩不能解决的悬案。
听了何大勇的建议,李岩和钟裕民讨论了一番后决定采纳秦桑桑的意见。
半小时后,何大勇重新回到问询室。
“秦小姐,让你久等了。我们商量之后决定采纳你的意见。”
“行,那你们准备拿谁当小白鼠?”
何大勇被秦桑桑的话一噎,汗颜的指指自己,
“我。”
“好,你想算什么。提前说好,我只算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的事。”
何大勇想了想,问道,
“这样吧,我给你讲一个我曾经经历过的案子,你负责纠正案子中的错误如何?”
他毕竟是警察,总不能真在这么严肃的环节搞什么算命。
不过,提完要求后,何大勇不好意思,
“是不是有点太难了?我尽量不在细枝末节上做文章行吗?”
何大勇是觉得就算秦桑桑算命准,也不可能跟显微镜一样,方方面面的细节都算的那么准。
他如果将标准定的那么苛刻,会有故意为难人的嫌疑。
秦桑桑却无所谓的耸耸肩,
“没关系,你说吧。”
这要是换个人肯定不敢如此托大,秦桑桑嘛,无所畏惧。
“好,”何大勇很快进入状态,
“这是发生在三十年前的一个案子,那时候我还是一名刚出警校大门的实习警员。”
“停,首先你不是警校毕业的,你是部队转业的。
其次,你那时候已经是一名派出所的正式民警了,而不是实习警员。”
李胜男率先比了个大拇指,
“厉害,都说对了!”
说好不在细节上做文章却夹带私货的何大勇:......装逼怎么这么难。
他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两声,
“我接着说。
当时我在新安区下辖的一个镇上当民警。
一并负责附近几个村子的治安。
我记得那是一个雷雨交接的夜晚,我正在派出所值班,大概夜里一点钟,我接到了小岗村村长的电话。
他说村里的一户村民在房梁上上吊自杀了。”
“停,”
秦桑桑再次喊停,
“他不是在房梁上上吊自杀的,他是用井里打水用的绳子吊死在井里的。
那口井还是村里公用的吃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