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见实在走投无路,建议刘阳给秦桑桑打电话。
他估计,现在整个洛城,还能救他们的除了秦桑桑没有第二个人。
刘阳就自己的私信中找到秦桑桑的联系方式给她打了电话。
秦桑桑听完整个过程,沉默良久,没想到昆仑派的四阶天师这么废。
现在,反倒是把她架到了火堆上。
她不是不能帮三人祛除印记,她是不想得罪‘他’。
但摆在她面前是活生生的三条命,她真的不救吗?
权衡一二后,秦桑桑还是决定出手。
“但是说好了,我收费比较贵,你们要是接受不了,那就免谈。”
冒着得罪‘他’的风险,还想让她免费是不可能的。
刘阳就怕她不接,一听她肯接,立刻高兴起来,
“您说,多少钱,我都给。”
“三个人,打包价五百万。”
“五,五百万?”
穷如张旭对这个金额有些张嘴结舌。
不是他不想给钱,是他真的没这么多钱。
平时都是跟着师父身后混,无论是举行斋醮仪式、开法会,还是帮人驱邪禳灾,单次收入基本不超过两万,他也就能拿几百块零花。
五百万,把他卖了都筹不到这么多钱。
刘阳没注意到张旭的情绪,不过他想的是自己一个人付这个钱,毕竟是自己提议要去那个鬼地方探险连累到两位兄弟的,他当然得负全责。
而且这个价格并没有离谱到需要他卖房的地步,很干脆的答应了,
“没问题,我立刻转,秦大师,麻烦您快点来一趟,我们快受不了了。”
几人被冻的眉毛上都染上一层白霜,离去世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
秦桑桑收钱后,变的很好说话,
“没问题,地址发我,我马上过去。”
“好的好的,我马上发”
达成协议,秦桑桑带上工具,让小七送她一程。
刘阳的住所离她两个区的距离,要是打车,等她到了,他们三个尸体估计都都僵了。
计算好时间,秦桑桑在十一点半的时候,出现在刘阳家的大门口,摁响了门铃。
翘首以盼的三人开门看到秦桑桑,差点没跪下来喊一声娘。
感谢的话跟不要钱一样往外冒。
真是为了活命也是非常拼了。
见三人都裹着一床厚被子冻得瑟瑟发抖,秦桑桑很想笑。
活该,让他们作,看以后还敢不敢这么无法无天。
面上不显,秦桑桑随三人带到客厅沙发坐下。
她有点口渴,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啜饮。
几人见她这慢悠悠的态度,又瞥到墙上的挂钟一点点走向十二点,顿时有些着急。
三人互相推囊着都想让对方提醒秦桑桑。
最后还是张旭的师伯开了口。
他起身给秦桑桑盈盈一拜,
“这位前辈,事关三条人命,您可否快一些?”
修行之人,不论资排辈,只论实力强弱。
这师伯虽已须发皆白,却是个拎得清的人。
就为这一点,秦桑桑就高看他一眼,柔声道:
“道友不必紧张,要不了几分钟的。”
说完便放下水杯,摆出工具。
她先用银针把几个人的脑袋上扎成刺猬,然后随意掐了一个手诀分别弹入三人眉心的印记中。
这个印记之所以难除,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它有根还是动态的。
只有以银针封住它的流动路径,才能连根拔出。
之后,她又点燃三张符烧成灰,分别混合到水杯中,给三人灌下去。
符水入肚,不消片刻,三人便有了感觉。
身上的冷意逐渐开始消退,额间的印记也在在慢慢变淡。
等印记快消失的时候,秦桑桑引出内力打入三人体内,彻底粉碎印记中那一抹淡淡的他的气息——也就是印记的根,印记这才彻底消弭于无形。
除去印记后,三人瞬间觉得体内一松,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直冲大脑。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看震惊的师伯又看看墙上的挂钟。
一共就用了三分钟?
这就完了?
看着三脸懵逼的三人,秦桑桑反问道:“不然呢,你们以为要多久?”
“那你怎么还收那么多钱?”
张旭下意识的回怼一句。
秦桑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要不,我把钱退给你,再帮你把印记恢复原状?”
张旭忙不迭的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大师您别生气,我就是一时嘴贱了。”
说着,啪啪给了自己几嘴巴给秦桑桑道歉。
也让自己清醒清醒。
四阶天师忙活一小时,被累晕过去都没能解决的问题被秦桑桑三分钟搞定,这种实力的天师,他平时想见都见不到,哪里还敢造次?
秦桑桑冷哼一声,其实也没真的生气。
才从几人身上赚了五百万,她可以给他们十分钟的好脸色。
她正准备交代两句后续恢复身体的注意事项时,突然蹭的一下站起来,对着房间的一个角落喝问道,
“谁,谁在那里?”
刚刚一刹那,她后脖颈的汗毛全都炸了起来,有一种被猛兽顶上的极度危险的感觉。
但那感觉只持续了半秒钟就消失不见。
坐在沙发上的四人视线齐齐转向秦桑桑看的地方。
而那里,除了昏迷后躺在垫子上的吴旻外谁都没有。
像是回应什么似的,吴旻刚好醒了过来。
他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头疼欲裂,皱着脸看向众人,
“怎么了,怎么都看着我?”
秦桑桑快步起身,走到他面前,仔细打量他,连腿上的腿毛都没放过。
吴旻被秦桑桑看的满脸涨红。
这女孩这么看着自己是想干嘛?
对自己一见钟情了?
不行,他可是昆仑派的天师,是不能结婚的,他得赶紧拒绝女孩的示好。
不过,这女孩真是天女下凡啊,太美了。
吴旻胡思乱想的时候,秦桑桑粗暴的把人拨开,又一把掀了地毯。
然后死死的盯着地砖上的黑色花纹,似乎想把它盯穿一样。
秦桑桑总觉得,这花纹有蹊跷。
她上手一摸,触感冰凉,瓷实,跟旁边那块一模一样的地砖别无二致。
难道,她的感觉出错了?
这时,屋内的四个人都走了过来,齐齐盯着秦桑桑手底下那块地砖。
刘阳试探着开口,“秦大师,这砖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