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伯母擦了擦眼角的泪,笑着说:“你说得对,梅英。”
林静卸下心中的大石,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轻松,笑着问:“我打进院子,看木笼里有只小白狗怪稀罕的,婶子,你打哪抱来的?”
“你说雪球?是知知养的。”
林母心里怜惜侄女受苦,说到底还是个小女孩呢,笑着说:“厨房暂时用不着你俩了,知知你带静静去院里找雪球玩吧。”
“雪球超级可爱的,我带你去看!”
林雁语拉起林静的手,姊妹俩欢快的往院中走。
雪球已经有几天没有见到主人了,从笼子里放出来后,发疯一样的往林雁语怀里扑,一边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林雁语将热情的雪球抱到怀里,摸着它的小耳朵歉疚的说:“不好意思啊,雪球,最近把你给忘了,今天我就带你去新家!”
林静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狗,见猎心喜,忍不住摸了雪球好几下。
林雁语趁机将雪球塞到她怀里,说:“你抱抱,雪球很乖的,不咬人。”
林静扬着嘴角,低头看怀里的雪球,开心道:“这小狗真漂亮,你搁哪抱来的?”
“啊?”
林雁语不擅长撒谎,看着雪球黑溜溜的眼睛,脸色微红,扭捏道:“我也不知道,李宴齐送我的。”
林静露出挪揄的表情,羡慕的说:“别人都说何之元好,但说实话,我还是觉得现在的妹夫好。 ”
林雁语摸雪球的手一顿,弯着唇角,说:“我也这么觉得。”
吃饭时,林勇去将午睡的林老太太和妻儿都接了过来,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
林勇放出豪言要喝倒李宴齐,最后自己醉得不成样子,林大伯也加入战局,父子俩都没能放倒他,让林秀才直咋舌。
林大伯与林勇在崇州做事,想混得开喝酒是免不了的,他们父子的酒量跟常人比算得上海量,办酒席剩下的酒水也多,父子俩都没能喝倒李宴齐。
林秀才看女婿的眼神带上了点敬畏。
抱着雪球的林雁语和李宴齐离开林家时,他面色如常,表现的清醒又正常。
林雁语便以为他没有醉。
直到——
“娘子,你真好看。”
“娘子,你好香啊!”
“娘子,你的脸真白,我可以舔一舔吗?”
打从回到家,林雁语走到哪,他跟到哪,还一边说出这些虎狼之词。
说也便罢了,还要扑到林雁语后面紧紧箍着她的腰,做出一些不堪入目的动作。
林雁语被搞得面红耳赤,斥责了几次,他都当听不见。
林雁语被缠磨的出了一身汗,像拖着一座大山往浴房走,寸步难行。
灵机一动,轻拍了拍紧紧箍着她腰肢的手,柔声说:“你身上都是酒味,臭死了,我也出了一身的汗,你去拿我俩的换洗衣服,我们、我们一起洗个澡再睡。”
抱着她腰的手一松,李宴齐探头过来看她,惊喜万分。
“真的吗,娘子?我这就去拿!”
李宴齐欢欣雀跃,一阵风似的进了卧房。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林雁语像是身后有鬼,一股脑冲进了浴房。
她牢牢拴紧门栓,缓缓吐出一口气。
浴房的门板,差点拍在速度惊人的李宴齐鼻子上。
“骗子!娘子是骗子!”
李宴齐疾拍了几下门板,发现林雁语根本不搭理他后,又扯着嗓子嚎:“开门!我也要洗澡!开门!娘子你为什么不让我洗澡!”
烦人的程度,让林雁语只想一棍子打晕他,但打晕是打晕不了的,只能假装听不见。
在李宴齐的哀嚎中,林雁语艰难的完成了洗浴。
她甫一打开门,一脸委屈的李宴齐又想来扑她,被她厉声喝止。
“你好臭!没洗澡之前你不准碰我!”
她故意这么说的,李宴齐身上一直有种淡淡的松柏气息,和酒味混在一起也不难闻。
但李宴齐显然是信了,脸上有点受伤,迟疑的拎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委屈的说:“我闻不臭啊。”
他表情懵懵懂懂,动作慢半拍,跟小孩子似的。
林雁语故意大声说:“你不洗澡,不准上床睡觉。”
这句话杀伤力很大,李宴齐立马乖乖的抱着衣服走进浴室,有点委屈。
“那我洗香香后,你要亲亲我哦。”
林雁语看他神情,可耻的有点罪恶感。
她擦着头发往卧房走,雪球围在她脚边转来转去,发出“嘤嘤嘤”的声音,林雁语差点踩到它。
无奈的从地上抱起雪球,长发垂下,随着她坐到美人榻上的动作,黑亮的发丝铺散在腰臀间,形成一个深深的窝。
雪球调皮的伸出小尖牙,去咬飘到它鼻子上的发丝。
微微扯痛林雁语,她伸出纤白的指尖戳它脑袋,教训道:“调皮,再咬我头发,我就揍你屁股了。”
雪球以为主人在跟它玩,表现的很是热情,伸着小舌头猛舔主人手指,逗得林雁语笑的花枝乱颤。
急匆匆洗完澡的李宴齐,进门就看到这个情景。
眼睛都气红了,这小破狗在干什么!
他大步上前拎着雪球的后脖颈,一个投射就将雪球扔出了卧房,并将门紧紧拴上。
雪球整只狗还是懵的,就已经被关在门外。
“嘤嘤嘤,嘤嘤嘤!”
它不死心的挠门。
林雁语心疼,起身要去开门,埋怨李宴齐道:“你干嘛呀?我还要跟雪球玩一会儿呢。”
李宴齐更委屈了,眼眶都要红了,冲过来拦腰将林雁语扛起来。
“你是我娘子,我不准你跟它玩,你只能跟我玩!”
语气别提多气愤了,好像林雁语偷汉子被他当场逮住了似的。
林雁语羞得脸色酡红,拍打着他宽阔的肩背:“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李宴齐!”
这点力道对李宴齐来说,他就当是挠痒痒,将人扛到床边放下,将自己的脑袋顾涌到林雁语怀里,仰起头,黝黑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林雁语:“?”
“你快摸我呀!”
林雁语:“……”
“你疯了吗,李宴齐,你跟个小狗计较什么?”
李宴齐向她怀里又拱了拱,催促:“快点,你刚刚怎么摸它的,你就怎么摸我,我也要跟你玩。”
林雁语被他拱得两腮泛红,拿他没有办法。
无奈伸出手敷衍的揉揉他的黑发。
李宴齐就像是一只大狗,眯着眼睛喉间发出享受的气音。
林雁语羞涩的收回手,眼睛看向别处,“好了,我摸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可它舔你了……”
林雁语意识到什么,小脸涨红,偏头用力推拒,慌乱的说:“不行!不行的,李宴齐。”
她黑色的发丝铺开在红色的床铺上,绯红色的床帐落下……
雪球以为自己的主人被欺负了,在门口急的上蹿下跳,一边挠门,一边狂吠。
但没有任何人搭理它,雪球的叫声持续了很久,直到三更天,才可怜兮兮枕着自己的前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