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媄儿荆钗布裙来到厅堂,向吴使臣和步六高行了一礼。吴使臣的一对小眼定神般的落在了媄儿的身上。步六高见吴使臣的眼神,心中明白了:“闻人媄儿被定选了。”
媄儿轻弹了一曲《汉宫乐》,曲毕。吴使臣根本听不懂、也没去听媄儿弹了什么曲?因为媄儿的美和气质已“征服”了选美大臣。吴使臣“哈哈”一笑,说了非常得体又显身份的话:“闻人姑娘的琴艺虽不精妙,但这手指上的功夫却是很有功底的。台上一曲,台下练十年啊?就这么定了。”
闻人伯怀大为惊讶,一时呆愣。
鹿娇望着出了闻人家的选美大臣,吴使臣的马车笑了笑说:“哟,还真有情况啊。阁主仙尊委派我来保护闻人媄儿,就是因为这个‘选美’啊。皇帝选美。这谁敢反抗?可我鹿娇是上仙啊,能让你个皇帝随便挑选了民女?我进你皇宫‘敲死’你?干不了正经事,理不了天下一统,还来什么充满了后宫的?若不是不能‘搅了’凡界规则,我定要进你皇宫‘掐了你一把脑袋蒙圈的’?这些大臣内臣的,不干人事,尽做些没德性的。哎,这人间有啥好的?什么臣不臣,权不权的?若是我,也要反了你这江山?”
九重仙域月老宫殿。
鸢丝走近“缘池树”旁,细细地找寻着。忽见两条仙线被拆开了,大为惊恐地说:“怎么能这样,难道是月老故意所为?若不是月老所为,何人敢如此大胆拆散开仙界的缘分线?被拆散开的两位仙人会是谁呢?要不,用法术查一查。”主意打定,鸢丝用法术查出了被拆散开的两位仙人。
鸢丝不由大为惊讶。想起刚才文仙君对自己说的一番话:“鸢丝还年轻,日后慢慢会懂得。就如众生阁竞争新阁主的竞选,我们可是为鸢丝上仙‘铺就了’一条平坦之路啊。日后,你就明白了。”鸢丝好生的惊怕道:“难道为了我,竟要逆了仙规,改了他(她)们二人的姻缘。难道这两位仙人与众生阁新阁主竞选有关。这其中一位会不会是尘霄已选定的,众生阁新一任阁主。到底有着什么关联?为何要下凡历劫呢?为何为何?”鸢丝带着一团“迷雾”速速出了月老宫殿。
步府。
步六高亲自奉茶端上吴使臣面前。吴使臣饮下一口佳茗说:“闻人媄儿清纯脱俗,柔腰体美,好一个美人呀!不进皇宫,可谓我等选美大臣‘有眼无珠’失职之罪啊。”
步六高忙“拍马屁”说:“吴使臣的‘慧眼’怎么能让明珠落尘呢?”
吴使臣忽然担忧神情说:“这个闻人媄儿不能千娇百媚,取悦了圣心,选进皇宫也是枉然啊。”
步六高不解地问:“吴使臣,此话何意?”
吴使臣说:“步将军没见到闻人媄儿那神色,一脸的不情不愿啊。”
步六高心中明白闻人媄儿的不情愿。却说:“是嘛?或许是女孩家的羞涩呢。毕竟闻人媄儿只是一位普通的民女,没什么见识呢。”
吴使臣一笑说:“本使臣见过的美人没有‘万数’,也有个‘千数’了吧?那一个个的,都是装扮的千娇百姿。但都要经过本使臣的这双眼。什么样的女儿家心思,什么样的女孩们想法。一言一行都是为了‘博取’本使臣的好感。可闻人媄儿在本使者面前不过是敷衍而已。这是为何呢?”
步六高自知在‘阅人无数’的选美大臣吴使臣面前,不能再隐瞒了。说:“使臣,实不相瞒,闻人媄儿已有了心仪之人。”
吴使臣说:“心仪之人。这就对了,怪不得不情不愿的。等进了皇宫,眼界开阔了。圣上又俊俏英武,还怕她不争着取宠圣心。这样的女孩子见得多了。”
步六高忙说:“那是,使臣说的就是。皇宫里的富贵岂是一介民女能够想象到的?一进皇宫,人也就明白了。使臣有远见,现下让闻人媄儿发些小女儿家的脾性,日后,闻人媄儿定会感激使臣的这‘再造之恩’。”
吴使臣点点头说:“明日就下《诏书》吧,闻人媄儿早些进宫调教一番,若得圣宠,步将军也是称心顺意的。”
步六高欣喜地说:“使臣的恩德,步六高永生不忘。”
吴使臣哈哈一笑说:“步将军言重了。日后,还有仰望将军的时候,也是说不定的?”
俩人不由地谦和着恭维着相视一笑。
京花坊。
闻人伯怀满腹心思地收拾着琴物。丽女过来说:“伯怀,今晚弹的琴曲怎么有了失误。”
丽女见闻人伯怀未有回音,好奇地拍了一下闻人伯怀的身背。闻人伯怀吓了一跳,转过身,见是丽女说:“你吓我干什么?”
丽女好笑起来说:“谁吓你了,我与你说话,你在发什么愣啊。”
闻人伯怀轻叹一声说:“今日一早来了朝廷的选美大臣,选中了媄儿。”
丽女一惊然说:“这么快?”
闻人伯怀诧异地问:“你说什么?难道你早知道选美一事?”
丽女一笑掩饰失态说:“前几日听说朝廷的选美大臣要来洛平城?没想到,媄儿这么快就被选中了。”
闻人伯怀沉默了。
丽女说:“媄儿一定是不会答应进皇宫的。”
闻人伯怀说:“我也不会答应让媄儿进皇宫的。”
丽女说:“可是,伯怀,皇命难违啊。”
闻人伯怀犯愁地说:“依媄儿的个性,就是强行被带入皇宫,受了恩宠,也是过得不会开心的。不如不进皇宫。”
丽女问:“那么,石公子可知道此事?”
闻人伯怀说:“石公子。就算手握重兵,还能对抗了大北国的皇帝?”
丽女安慰地说:“看你愁容满面的,快些回去吧。还没到走投无路地时候,急不得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好,才能脑清目明,应对之策会有的。”
闻人伯怀明白丽女在担心自己,笑了笑点点头。
丽女将大北国京城来的“情报”交于坊主。坊主拆开,不由大惊道:“大北国的皇帝已大举兴兵,亲率大军要来南伐。”
丽女惊诧地说:“南伐?南宫皇帝刚收复了周边疆土不久,现在要南伐?不怕那些周边疆土上的臣民们乱了起来?南宫皇帝不会蠢到此种看不清大北国的局势吧?”
坊主说:“南宫皇帝雄才大略,颇有那个创建大北国皇帝他曾祖的遗风。他若南下亲征?不是不可能的。”
丽女猜测着说:“就算南宫皇帝南下亲征,攻打南朝就有必胜的把握?”
坊主点点头,赞同丽女的说法,说:“南宫皇帝和南朝不耗个数载,难有胜负的可能?想一举拿下南朝,可谓是痴人说梦。”
丽女说:“是呀,坊主。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我都能识透,那大北国的满朝文武官员。没一个明白的?”
坊主说:“这也是我纳闷疑惑之处?不过话说回来,皇令一出,谁敢违抗。也许是南宫皇帝在行什么高妙的计策。能危及到南朝的安危?”
丽女说:“这么说,南宫皇帝大举兴兵南伐是真,迁都是假。”
坊主很头疼样神情,转换了话题问:“听说选美大臣来了洛平城?”
丽女说:“是的。”
坊主问:“闻人媄儿被选中了?”
丽女说:“是的。”
坊主笑了笑说:“看来闻人媄儿应该为我们所用了?”
丽女知道,坊主的说笑是对自己的试探。丽女问:“为我们所用?如何用?”
坊主说:“只要大北国乱,什么南伐,什么统一中原都成为泡影?谁统一谁,还说不定呢?”
丽女问:“大北国乱?闻人媄儿如何能让大北国‘乱’呢?”
坊主说:“为今之计,若要止兵戈?只有杀了南宫皇帝。”丽女被惊吓住了。
坊主见丽女惊悚神态很不高兴地问:“怎么了?这么失态。”
丽女说:“闻人媄儿只是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都不曾拿起过刀宰杀过活禽,如何地去杀人?还是个武力强盛的又年轻的南宫皇帝。”
坊主俏笑说:“杀人干嘛用刀呢?丽女,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简单呢?”
丽女说:“大北国皇宫何等森严。闻人媄儿如何能杀了一个能武的南宫皇帝?”
坊主说:“只要闻人媄儿能接近南宫皇帝。就可以‘杀’了南宫皇帝?”
丽女惊疑地问:“用‘毒’?那闻人媄儿如何脱身呢?”
坊主一笑说:“丽女,这个你就放宽心吧。计划布局的天衣无缝,闻人媄儿会全身而退的。”
丽女思忖:“相信你,我丽女岂不是‘蠢货’一个。”
坊主说:“闻人媄儿会很快就要入皇宫受训了,我们的计划可以开始启动了?”
丽女退出坊主密室,脚步轻快又坚定。
夜色已近三更。洛平城城外军营,丽女一身夜行衣,遮了面纱。将一封《密信》交给了传令兵。丽女躲在暗处亲眼见传令兵进了军营,放心地摘下了面纱。
鹿娇对丽女很赏识得一笑说:“细作身份就是不一样,不论从智商还是情商都是一流的。遇事冷静且有智谋,更重要的是有情有义。是个好女人,可不是个合格的细作。”
军营。
冯副将在军帐内踱着军步,步态却是焦急。
马副将急步进帐说:“有什么紧急军情吗?怎么,人都未到。就我吗?发生了什么事?”
冯副将将丽女送来的《信笺》递给马副将,马副将看后,拍着桌子大骂:“步六高,你个孬种。”
冯副将说:“天快亮了,在这骂人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此事只有你我知情,还得想个周全的法子,救下闻人姑娘。”
马副将说:“是是是,你有什么好办法?通知将军已来不及了,不能让闻人姑娘被吴使臣带走。一旦带走那就是礼法上的皇上的女人。”
冯副将说:“将军对闻人姑娘可谓是动了真情真义!”
马副将说:“那是真的动了情义!第一次见将军如此痴情闻人姑娘。”
冯副将说:“所以呀,闻人姑娘一定不能进皇宫的,进了宫可就不好再出来了。”
马副将说:“假如被带进宫呢?将军向皇上请求也不行吗?”
冯副将说:“闻人媄儿若是进了宫,名义上就是皇上的女人。将军虽被皇上重用,但要在皇宫里‘捞人’,皇上的‘面光’可是不好看啊。闻人姑娘若在宫外,身份就算定为妃选女子,那也还是民女。好活动的,皇上也不好强行纳进宫的。”
马副将点点头说:“对,这可恶的步六高,有机会一定好好治治他?”
冯副将说:“别说这些没用的,救人要紧。”
马副将问:“你可有什么办法?”
冯副将说:“有是有,不知道闻人姑娘愿不愿意?”
马副将急了说:“这信上不是说了嘛,闻人姑娘是不愿进宫的。我俩可要帮闻人姑娘,以报将军对我俩的提携之恩。”
冯副将说:“这是肯定的。”冯副将从怀中取出一小瓷瓶笑了笑说:“全靠它救闻人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