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楼梯间,沈隽坐在楼梯台阶上,垂着脑袋思索。
他手中夹着一根烟,白色的烟雾将他整个人团团包裹。
从他的身后走出来一人,“她坦白了?”
沈隽回头,看着正俯视他的宋淮止,“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这案子已经结束了,怎么还这么闷闷不乐?”宋淮止的声音轻柔有力,就像在给人安慰。
“苏冶在说谎,她虽然已经认罪,但是我没有办法证明她讲的故事。”
沈隽觉得,这并不是他要的。
“这一切只是你的猜测,你既然没有证据,那为什么不接受现有的解释。”宋淮止自从毕业后,就被安排进省厅工作。
这么多年,经他手有大大小小的案子,他见过太多隐藏在城市背面的阴暗和罪恶,所以他更明白生活在阳光下的人们需要安心。
“你也觉得是这样?”沈隽眸底闪烁着不悦。
在他看来,宋淮止和他是一类人,所以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编排?
“娄河的秘密是组织非法活动......孙兴为的秘密是他分了尸......齐强的秘密是拍摄了那些视频......”宋淮止缓缓道来。
原来他什么都清楚。
“但是这些秘密,苏冶全都知道。她设计一个局,成为了最后的赢家,而我们却不能把这一切告诉公众。”沈隽补充道,这也是他内心纠结的点。
宋淮止没有立刻告诉沈隽应该怎么做,他只是拿过对方手中的烟头,掐灭后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接着,抬眸看向沈隽,“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是为什么还会有你的存在?”
“因为,你们就是答案。”
沈隽心头一惊,他很难描述自己此时的心情,就像是紧锁着的心房突然被打开了一道口子。
倾时,霞光万道。
烟头冒出的灰色烟雾早已消散,宋淮止朝他伸出手,将人拉起,“走吧,回去汇报。”
“嗯,结束了。”
案子破了,平湖市公安局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然而有一个人是例外,办公室的田局焦急的在办公室转悠着,似在等着什么。
“田局,您找我。”沈隽走进办公室,心情和三天前截然不同。
“沈隽,这案子破是破了,但是波及的可太多了......现在舆论力量的太过庞大,导致这件事影响极其恶劣!”田局脑袋发蒙,和后续处理工作竟然比破案还要让人伤愁!
沈隽坐回到沙发上,倒是没了刚才的忧愁,“嗯,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借用舆论的力量去给这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给以致命一击。”
老田面上的表情很是凝重,“苏冶心理有疾病,是从前年就有的,我们无法真正对她判罪。”
而且,现在案件经过大众们的美化,苏冶竟然成了那个最可怜的人,她得到了人民的同情,所有人都在为她讨要公平正义。
“齐强被杀,生前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娄河违法,必须要接受惩治。孙兴为破坏尸体,隐瞒罪行,也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沈隽沉默片刻,继续说着,“不管是活着的还是死去的,都将受到社会的谴责和法律审判,一辈子......”
“但是只有她,是例外。”
何来舆论,秘密是源。
苏冶得到了这些秘密,她就能够掌控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