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稳稳地停在17楼。
梯门一打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电梯里,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生怕大喘气会吓到那些东西。
“跟我来吧,他们总在那里......”
琴奶奶率先走出了电梯,身后跟着的人惴惴不安。
见她这般从容淡定的模样,心中对那未知的生物更加惊惧。
现在是初秋,晚上的温度已经比白天低了很多。为了通风,楼道里的窗户没有关,晚风夹杂着一丝凉意冲击着他们。
观孜觉得身后一股阴风刮过,他猛然打了个寒颤,开始不停的在四周环视着。
生怕窜出来什么鬼东西。
“好了,我们就站在这里吧。再往前,他们就不敢过来了。”琴奶奶站在楼道正中间得到位置,四下空荡荡的,什么也看不到。
眼前漆黑一片,琴奶奶将手中端着的一小碗骨汤缓慢的放在地上。
与此同时,她的口中还不停地呢喃着什么。
“阿奎,我来看你了,来看你了......这是你最喜欢的肉汤,快来喝吧。”
沈隽的视线不在琴奶奶那怪异的动作上,他只是认真的打量着四周。
此时,背后的观孜有了反应,他突然出声,声音压得很低,像是从门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老大,老大......你看那......是不是......”
宋淮止也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一早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异样,低声沉吟道:“来了。”
沈隽顺着声源往前看去,就在距离他们三米的地方,站着一个......
那个东西周边泛着白光,隐隐约约看过去,就像是一个人在晃荡。
而且,这“人”还没有脚。
“老大......”观孜双手捂着嘴巴,强忍着内心的恐惧。
琴奶奶自然也看到了那抹白影,她笑着朝它挥挥手,“阿奎,快过来,这是你最喜欢的,阿嫲给你做的肉汤啊......”
在这种环境下,眼前的这一幕让人觉得荒谬。
最起码沈隽是这样想的,几十年的教育好像在这一刻被瓦解,眼前的这一幕真的让人难以置信。
但是“他”就是真的站在那里,遥望着他们。
“这......”
即使是他,此时内心的某种信仰也难免有些崩塌。
观孜则紧闭着眼睛,他强忍着内心的不适,生怕下一刻就会尖叫出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他偷偷的睁开眼睛时,却在眼角外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一抹红光。
他支支吾吾着瞪大双眼想要提醒身边的人,“老大......身后......后面......”
“还有......”
三个人是并排而立,经过这一句提醒,沈隽明显能感受到身边人的恐慌。
他镇定的转过身,就在距离他们同样两三米的距离。
站着一个红色的光影!
和白影不一样的是,这红光会动,不停地在楼道里徘徊着。
就像午夜在楼道不停巡逻的孤魂。
这就是红裙女?!
沈隽难掩心底的震惊,身子也僵直了一半。
“怎么了?”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宋淮止也闻声转过头。
正好看到红影往楼道尽头的窗户那里走去。
另一边,琴奶奶手中的汤匙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尖锐声。
她双膝也瘫软在地,声音中透出不甘,“你放过我的阿奎吧,放过他吧!”
突然的这道叫声唤醒了众人,也唤醒了楼道里的感应灯。
刚才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沈隽阴沉着脸,刚刚那惊险的一幕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很快就消散在眼前。
但他仍有些惊魂未定,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是她!你把我的阿奎还给我啊!!求求你了......”琴奶奶凄厉的叫喊声一下一下的在楼道里回荡着。
她佝偻着身子,在黑夜里缓缓的往窗口的方向走去。
配合着这一幕,真的有种午夜惊魂的感觉。
“不好!拦住她!”宋淮止突然的叫声彻底唤醒了有些失魂落魄的众人。
等他们看向窗户,琴奶奶的半个身子已经在窗户外了。
“你如果真的有怨恨,冲我来啊,只求你别再缠着我的阿奎了!”
窗外路灯光线昏黄,滋啦滋啦额的响着,飞蛾在楼顶的应急灯处不停的盘旋。
周围的一切都乱糟糟的。
最后,琴奶奶被赶来的救护车拉走。
宋淮止和沈隽站在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发呆。
这里正好能看到小区的夜间样貌,四下灯光昏暗,前面不远处小花园里的小路上,蜿蜒着的路灯像一串串连的萤烛,秋叶拢在路灯下被剪出碎影。
刚才内心的惊恐也被夜风吹散了一些,头脑也比先前要放松的多。
“古人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沈队,你觉得这事......是真是假?”宋淮止的问题也是今晚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沈隽倒也没含糊,眼中的冰冷一闪而过,“不管他是人是鬼,这个案子,我查定了!”
宋淮止笑吟吟的望着身侧的人,如光闪烁,微微抿唇,轻笑,“阴间的案子得交给黑白无常,沈队你这是公开抢人家饭碗啊。”
“你怕个锤子?”沈隽没好气的回怼回去。
宋淮止收起唇边淡淡的笑容,故作认真回答道:“其实我挺怕的,今晚上说不定还睡不着。”
听着男人这轻松且闲扯淡的语调,沈隽狐疑地看了眼身旁男人一眼。
“你想说什么?”
宋淮止滴溜转动着眼睛,想笑但还是忍住,“沈队能今晚上给我讲睡眠故事吗?”
沈隽:“??”
他毫不客气的转身,言简意赅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滚。”
“我说真的。”
身后人无赖的回话,让沈隽猛然顿住往前走的步子。
他回过头,紧紧地盯着宋淮止那张在夜色下极其妖艳魅惑的脸。
毫不客气道:“宋法医,你真的是马叉虫没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