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沈隽咬牙切齿道,他双手握拳,怕是下一刻就控制不住朝某处袭击过去。
宋淮止委屈屈,“在床上当然是......睡觉啊......”
沈隽扶额,此刻他有些头疼,“说好的一人一个窝呢?”
宋淮止的视线落在床旁边的小沙发上,压低声音嘀咕着,“那沙发那么小,哪里躺的下?”
“我......!”沈隽气结,却想了又想,前思后想,对方好像还真没有说自己要睡沙发。
操!
又被拿捏了!
“咚咚咚!”
正当两人大眼瞪小眼时,门口的地方再次传来敲门声。
宋淮止见状,抓住梯子往下爬,“沈队,这事咱们过会儿说,现在......是不是应该去开个门......?”
沈隽回头瞪了他好几眼,这才三作两下的跳下床,趿着鞋子往门口的地方走去。
门被拉开,外面早已天光大亮,清晨的第一抹光煦溜进房门,将整个屋子照亮。
沈隽微眯着眼看着外面站着的人,却看到了慌慌张张的夭夭,她神情慌乱,眼睛飘忽不定,也不知道在看向何处。
“你?怎么了?”沈隽问。
见到门开,夭夭猛然往前凑上一步,支支吾吾道:“不......不好了先生,......院长他......”
沈隽听得艰难,便放平声音安慰她道:“他怎么了,你慢点说。”
宋淮止也披上衣服,站在沈隽的后面,探出头看向外面。
夭夭深吸一口气,简明要义说道:“出事了......院长死了。”
沈隽心头猛然跳动起来,他看着外面已经大亮的天,“在哪发现的?”
“就在他的休息室......”夭夭下意识回道,倒是丝毫不觉得突兀。
“带我去。”沈隽此时冷静的表情和夭夭那惊慌失措的举动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人说着,顾不上收拾就往门外踱步而去。
正当沈隽奔向外面时,身后传来轻呼,“沈队,还有我呢......”
宋淮止在沈隽走向门口的时候就已经起了床。
但是等他走进洗漱间准备做个精致早间spa的时候,就听到了丝毫不带停留的远去的脚步声,不禁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这人碰上尸体怎么比他这个法医都积极的多。
宋淮止感慨着,下一刻又自我安慰。
最起码说明,他们志同道合,兴趣一致。
沈隽当然听到了宋淮止的那道呼声,但他根本顾不上那么多,果断抛弃掉对方,和夭夭并肩走在楼道间。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院长出事的?”沈隽提出问题,面容丝毫不见慌乱。
夭夭如实回答道:“就是今天早上,我去给他送早茶,敲了半天的门都不见有人开门,还以为他今天晚起,所以我就去忙别的了。”
“后来,等了有半小时后,我再次来到休息室,正好遇见从屋子里慌慌张张跑出来的双娴姐,她说......院长出事了,让我快点儿把疗养院的相关人员都叫下楼。”
夭夭的言辞很是流畅,丝毫没有破绽,只是那张格外白皙的脸似是印证了她内心的慌乱不安。
“嗯,其他还有什么发现吗?”沈隽思索着,他问完这话后,没有立刻得到回应。
正当他侧着脑袋看向身旁站着的女生时,撞到了对方投射过来的同样探究的视线。
夭夭有些不太敢开口,“先生,这事......和您没什么关系吧,要不您还是和长珍姑说一声就赶紧离开这里,这事掺和进来很麻烦的。”
沈隽没有这次没有接话,他忘了自己现在不是警察的身份。
等到两人来到现场后,沈隽发现了院长办公室的门口站着三个人。
除了昨晚上见到的徐长珍外,其他两个他一个也不认识,剩下的两人一男一女,但见他们的身形和姿态,似是正在争论什么。
“长珍姑,我来了。”夭夭见这么多,低着头走上前。
徐长珍看到夭夭身后的沈隽后,眼中明显有些许的惊异,低声斥责道:“你怎么把他叫来了?”
夭夭立马解释道:“不是的......是双娴姐让我......”
徐长珍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明显有些怒意,她下意识的就要扬起手臂,“你怎么这么听她的话!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听话过。”
“长珍姑......我......”天夭脸上明显有些错愕,她委屈的看了眼休息室门前站着的人。
见到她们的争论,一旁那个陌生的年轻女人讥笑出声,“哧~平时夭夭帮你那么多,怎么就是听我的话了?院里出了这样的大事,我们每个人都是怀疑对象,把院里的人都叫下来有什么问题?”
这些话说的不无道理,和徐长珍的气急败坏相比,这个叫双娴姐的女人更加的冷静。
徐长珍却像是被这几句话点着了一般,她猛然跳到女人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我告诉你,赵革古死了,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年轻女人听到这些话,满脸都写满了诧异,她假模假样的捂着嘴巴,眼底却写满了不屑,“珍姐,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想我的,我看赵院长更像是你害的......还有,我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徐长珍见对方反咬自己一口,睁大眼睛更加的愤懑不平,声音拉长,变得刺耳,“你说什么?!明明是你杀了赵革古!”
“我.....”年轻女也被气到了,她睁大双目,眼底充斥着恶毒。
“长珍姐,双娴,你们都冷静一下,在事情还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我们最好都不要冲动行事。”一旁一直静静看着这一切的男人突然开口劝解着。
男人生了一副帅气的模样,外面套着一件白大褂。
但和某只狐狸相比,还是差些韵味。
就这两三波对话中,沈隽明白了眼前这几人的关系。
那个被骂的就是夭夭口中的双娴姐,也是她主张将疗养院所有人都叫下来。
至于这个最后劝架的男人应该就是昨天夭夭提到过的,这个疗养院的医生。
现在死在自己休息室的院长叫赵革古,护工徐长珍和赵革古存在一定的被认同的正式关系。
但是徐长珍却怀疑年轻女子双娴姐似是和院长赵革古之间有不可告人的肮脏关系。
只是现在这情况怎么回事?沈隽有些摸不到头脑,他看着眼前紧闭的休息室门,有种想要冲进去的冲动。
正当他犹豫自己是否要亮明身份时,眼前的门突然被推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脸戴口罩的男人。
徐长珍见到这人,明显很是激动的走上前问道:“双警官,有什么发现吗?”
“有的。”年轻警官点点头,果断回答道。
原来是警察,沈隽四下打量着对方。
这个警察看起来很年轻,脸上露出来的那双眼睛明显比警局那些老油条澄澈不少,在他左胸前的衣袋处还挂着一个小小的名牌。
沈隽微微眯起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白龟山沛宁镇派出所——双林文。
“你来之前就叫警察了?”沈隽轻轻地问着一旁早已经惊魂失措的夭夭。
“啊?我没有啊......”夭夭这小姑娘倒也诚实,小声回复着,“派出所就在镇边,距离我们这里很近的。”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窃窃私语着,原本正在说着话的双林文皱皱眉,看了过来。
此时的他满眼警惕地看着沈隽,眼神充斥着探寻,“你们是谁?”
沈隽想着自己要怎么表明身份。
见他愣神,双林文又看向身侧站着的徐长珍,“长珍姐,你们这不是不招待外人的吗?
【小剧场:】
宋淮止从洗漱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床上鼓起来的一个小小的山丘。
他笑了笑,走过去。
“沈队......?”
“隽哥......?”
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宋淮止嘴角微微弯起。
他蹑手蹑脚的提起一个被角。
就这样,顺利地躺到了被窝里。
但是这一进来,宋淮止就发现了不好的地方。
难熬。
煎熬。
全身热腾腾的。
“这......”
他闭目养神正想着接下来的应策。
谁知,腰间突然搭过来一双手臂。
紧紧将他抱住!
宋淮止被吓了一跳,更不敢乱动。
正当他恍惚之际,耳畔传来一道黏腻的低吟声,“好暖和......”
宋淮止,卒。
且卒的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