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距离院门口很近的位置,一间静谧的小屋内,空荡荡的屋子内只摆着一张桌子。
在桌子的相对面,则是分别摆放着两把椅子。
沈隽此时就坐在桌子后面,他静默地盯着眼前的人,“火是你放的?”
夭夭闻言,原本一直安静的她这才抬起头看向坐在自己对立面的人。
只是她说出口的话却是答非所问,“没想到沈先生居然是这种身份。”
“哪种身份?”沈隽反问。
夭夭弯弯唇角,亦如最开始见到的那样。
清纯明媚。
屋内没有其他人,沈隽看着眼前的女孩,虽然眼前的人和初见时没什么变化,他却根本看不透眼前的人。
“火是我放的。”夭夭顿了片刻,回答着上一个问题。
“有人指使你吗?”沈隽追问。
女生摇摇头,“没有,我自己放的。”
她说的这些明显和沈隽了解到的不一样,想到这,他压着唇角的冷意,“宿陶说,是他指使你放的火,他还说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你一直都是知情的吗?”
听到这话,夭夭无声的笑了起来,她抬起眼皮,反问:“是吗?”
沈隽看着她那泛着冷意的笑容,继续说道:“他策划了这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复仇......”
为了求证,沈隽说一句就要看着手中双林文的记录本,这上面记录着的是审讯宿陶时的问题。
就在他低头想着要怎么继续往下的时候,夭夭突然出声问道:“沈先生,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即使到这一刻,夭夭在对沈隽的称呼上,依旧和之前一样。
沈先生。
“你说。”
“昨晚上救出来的人死了吗?”夭夭恶毒问题让沈隽为之一愣。
她果然并非是完全被动的放火。
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他扬眉问道:“你认识那个人?”
对这一点,夭夭点点头,反问着,“如果不认识,我为什么要放火烧他呢?”
“他是谁?你为什么想要杀他?”沈隽语气有些急迫。
听到他的质问,夭夭又恢复方才的冷漠,她顿声道:“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无奈,沈隽回答她的问题,“烧伤严重,还在抢救。”
听到这个答复,夭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那就是还没断气啊......”
见她这般神情,几天没休息好的沈隽不由得扶额,他觉得自己头昏昏沉沉的,“所以,现在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这个......”夭夭语气一滞,保持沉默。
沈隽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锋芒。
对方就这样拒绝了他,“不好意思,我拒绝回答。”
沈隽压着内心的怒意,语气也更加冰冷,“如果你坚持不说,那宿陶就要担下这一切。”
听到这略带威胁的话,夭夭面色果然变了,她冷哼一声,很是干脆道:“仅凭几句话就可以定一个人罪吗?您可真草率。”
沈隽将面前的本子合上,他想自己已经没必要再和对方谈下去,“当然不,办案讲究证据。”
“那就请沈先生找来证据再来和我对峙吧。”夭夭丝毫不露怯,甚至还十分的有恃无恐。
沈隽站起身,走向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他回头看向身后的人,“有关这家疗养院的一切我都会调查清楚,没有谁可以逃脱得掉法律的惩罚。”
听到这话,夭夭抬头对着他笑了笑,满脸的释然。
好久,她才喃喃自语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您还真是一位好的执法者。”
审讯室的门被严密的关上。
沈隽就站在屋外,他看着这个破败的院落微微发愣。
和初来的时候相比,不管是周遭的环境还是他的心境,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队,她招了吗?”宋淮止忙活完手头上的工作后,就悄悄地走了过来。
大老远就感受到了弥漫在沈隽周遭那沮丧的氛围。
看来刚才的会谈,效果很不好。
“没有,但她承认了火是自己故意放的。”沈隽低声回道,“只是......为什么?明明她是最没有动机的......那个人。”
宋淮止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笑着安慰道:“想不通就先别想了,他们几个来了,出去一块商讨下。”
听到伙伴到来的消息,沈隽眉眼上扬,明显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什么时候到的?”
“刚刚......都以为你审讯的会很慢,所以在外面等......”宋淮止的话音未落,一道轰鸣的声响从院门口响起。
紧接着,就在院子里炸裂开来!
“老!!大!!!”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沈隽下意识的迅捷侧身,就见一个人影倒在了地上。
观孜抬起上半身,满脸苦闷,“老大!这么多天没见了,你就这样对我?!”
“这么多天的真心终究是辜负了!”
沈隽满头黑线,又往旁边稍了稍,冷漠道:“离我远点。”
“老大!!”观孜很是受伤,他站起身正打算再次贴上来的时候,余光中瞥见了一旁静默站着的宋淮止。
原本的动作猛然顿住!
紧接着,他就换了副面孔,“老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家都很挂念你,呜呜......”
“??”
“孜然,你简直神经得不轻,还搞起文艺青年这套,真有你的!”路过的闻人烊柔听到后,出言毫不留情的讽刺着。
只是,她刚一吐槽完,就看到观孜正对着她疯狂的使眼色。
亲们难道没感受到周围那如刀子般的冷意吗???
“不好意思,我惜命。”观孜摸摸脑袋,老实的退了下去,乖巧的站在一旁。
裘于思笑着走上前来,笑眯眯地盯着宋淮止看,“淮止,几日不见,怎么?玩得太狠了?”
他的视线落在宋淮止那缠满绷带的手臂上。
经他这么一提,众人的视线也纷纷看了过去。
观孜扯着嗓子,“我去!宋法医,你怎么负伤了?!”
闻人也诧异的捂着嘴,“这怎么回事?”
负伤且被人同情的宋淮止则扬起脑袋,满脸的春风得意,“你们不懂,这是为爱负伤。”
“......”
“???”
“咦~并不是很想懂呢。”
一直不说话的祖甜发现了盲点,凑上前来指着绷带,“不过这绷带谁给你缠的?真丑......”
被莫名中伤到的沈隽:“?”
“甜甜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确实......挺丑的。”闻人跟着附和道。
宋淮止感受着身边越来越凉薄的冷意,忙开口解释,“咳咳!你们一只手包扎试试。”
观孜则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头,不怀好意地说道:“没事的,宋法医,你这个其实挺好的了,老大包得比这个还丑......”
被莫名再次中伤到的沈隽:“???”
“哈哈!孜然外瑞古德。”祖甜笑的前仰后合,整个院子都回荡着她的笑声。
“聊完了?”沈隽静默半天,终是开口。
这一张嘴,众人如坠冰窖。
完了。
观孜站直身子,恭恭敬敬道:“老大,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案子都了解了?”沈隽扫荡了一圈,冷声道。
“刚才双队都和我们讲过了。”闻人烊柔跟着说道。
其实,旁观者清。
沈隽和宋淮止从那晚来到疗养院后,就一直在局里。
所以,他现在有些陷入盲区,则更需要外面的人来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
此刻,他沉闷着问道:“你们......都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