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革古的死亡现场遗留了很多证据,这些证据全都是指向别人的,其中有最明显杀人动机的就是徐长珍。”
“徐长珍的死亡现场则被布置成自杀,但是自杀的痕迹并不明显......所以我们当时很快也排除了自杀。而在他杀的证据中,有明显动机的则是冯思水。”
“至于冯思水的案发现场,如果那天没有意外的话,我们就会将其后赶来的丁双娴视为凶手。”
“综上,这三起案子其实都被伪装成了针对性他杀。”
(ps:针对性他杀,意思就是凶案中有很明显的凶手。)
“至于为什么独独将徐长珍的死亡再装饰一层......”
沈隽将三起案件逐一进行了分析,众人听得有些许明白。
宋淮止也跟着附和道:“这就是凶手的高明之处。他利用徐长珍自杀的这个不同掩盖了三起案件的相同。从而误导我们,让我们认为这三起案子是不同人犯罪。”
双林文缓缓地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太厉害了。”
对此,沈隽也给出了关键结论,“这也是凶手必须要选择的杀人顺序,可见他为此到底谋划了多久。”
见众人分析的头头是道,裘于思忍不住鼓起掌来,“对对对......分析的都不错。其实连环案里很少出现这样环环相扣的案子,很多连环杀手往往会选择一些毫不相干的人,这是这件案子的特别之处。”
“环环相扣需要具备很多条件,这说明凶手和他们接触的时间很长,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可以说,这里就是他的屠宰场。
众人沉默着,这个局太大了。
到底是怎样的怨恨,才造就这一场场悲剧。
“前辈,您继续说吧,我保证这次不打断!”双林文举起手臂,虚心请教。
“哎......行吧,我继续......”
“第三,死者被杀地点都是在他们经常去的地方,或者说是带着个人隐私的地方。
第四,凶手三晚三人,作案时间很短。
那么根据以上四点分析,构造出的凶手画像就需要具备以下几点。
(ps:专业名词是犯罪心理画像)
凶手可以接触到药物;
凶手可以随意出入疗养院的任何地方且不被怀疑;
凶手和所有人交好,善于言谈;
凶手作案时间很快,熟知内部地洞结构,能快速逃离现场。
综上,现在谁是主角,你们应该能分辨的出来了吧?”
二选一显然是好选的。
众人心中已有了明确的答案。
因为......
“符合以上四点的只有一个人......”
“夭夭。”
那个在这所疗养院里如太阳花一样存在的人。
格格不入,却又意外的和谐。
*
既然现在所有的推理都毫无例外的指向夭夭,那么当机之下沈隽要做的就是找到她的作案证据。
只不过他们现如今掌握的线索太过细碎,所以必须要从这么多繁杂的线索中抽丝剥茧,仔细排查才能找到关键!
又因为此番行动,沈隽上报了省厅,厅里下派人员查案,势必是要通知到下方管辖的市里。
也因此,这一番操作下来,不但平湖市公安局知晓了此番行动,连沛宁镇派出所的所长也自然也闻风所动。
沈隽作为这次行动的领头人,势必是要亲自去所里将工作交接一下的,所以一行人简单收拾完,就直接驱车往所里赶去。
在路上,双林文将所里的基本情况介绍了个齐全,他们所长侯德林现已五十九,明年秋天一过,这就要下岗退休了。
谁能想到,在临了退休的时候,碰到这样的大案子。
原本第一天出现命案的时候,侯德林并未将疗养院的命案放在心上,他派遣年轻的双林文去查案,也是想让他草草了事。
毕竟,一个刚出警校的新手蛋子,能有什么查案经验。
但随着之后,一天一个命案的发生,侯德林就坐不住了,常年混迹在官场的他依靠这么多年的直觉,总觉得背地里隐隐有什么东西在暗流涌动。
但他并未加派警力,只是不停地催促着双林文尽快结案。
果然,这还没等到案子结束,竟然收到了市里下达的文件,而且这文件上竟然还印着省厅里的公章。
这下可把他吓坏了,一晚上没睡好,更是早早联系双林文,等到省里来的这些领导下来后,请他们到所里坐坐。
双林文看不惯侯德林这番见风使舵的操作,此时的他看着坐在自己身旁闭目养神的沈隽,忍不住心中为自己的领导默哀。
也不知道他要是知晓了沈隽从一开始就隐藏身份扎在疗养院,他还会做出什么神仙操作。
省厅下达的文件里特意标注着是“秘密行动”。
也因此,侯德林更加坐立难安,他想不明白自己这小小的乡镇能有什么值得专案人员跑一趟的。
不过,他还是格外重视这趟暗访,早早就命人里里外外将派出所收拾了一通。
甚至还专门派人去隔壁大一点儿的镇上采购了六盆鲜花篮,三三的摆在派出所门口。
引得路过的村民纷纷注目。
侯德林在某些事情上精明,却又很有分寸。
原本买的横幅是要挂在派出所门口来着,现知道了此番是秘密行动,所以他就让人将这欢迎的红色条幅给挂在了大厅里。
这样隆重了却显得低调。
他很是满意自己的行为,做完这一切后,又将自己放在柜子里压箱底的警服拿了出来,套在身上。
所以,沈隽他们一行人出现在沛宁镇派出所的时候,整个小镇都热闹振奋了起来。
不明的村民夹道欢迎着他们,整个镇子显得格外的热闹,这一幕幕让车里看着的沈隽直皱眉。
谁能想到这一片和睦之下,竟然隐藏着那样的罪恶!
双林文也惊叹自己所长的行为,此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沈大神,我们所长他这么多年安逸惯了,可能......不太习惯上面来人,这......”
说到一半,连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只能红着脸,祈祷着快些到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