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看着也太大了吧!”
刚刚在远处看的时候还不觉得,走到跟前了,众人这才发觉......
“这得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观孜叹为观止,嘴巴都合不拢。
“不止......”唯一对此有了解的逮梦看着眼前的宏伟建筑,给众人科普着,“这种建筑风格是上世纪二十年代小洋楼。你们看东、西两侧各有一座三层西洋式建筑,正中间的这座则是用砖石堆砌而成的古宅。”
祖甜满脸崇拜地看着逮梦,“梦梦你好懂啊......”
“嗯,了解过,这种房子有典型的欧美折中主义风格......”逮梦继续道,视线不停的在古宅周边扫视着,眼底浮现出明晃晃的激动。
“什么意思?”听到这专业名词,沈隽不由得问道。
“地上三层带地下室。”宋淮止给了他答案。
看来,小队里的懂王不止一个。
“对,那里。”逮梦指了指古宅最高位置的一扇窗户,“顶层也会装有阁楼,那个就是刚刚为我们在那边看到的,这是法国‘蒙萨’式双折屋顶和拱形装饰窗。”
这一堆专业术语说出,周围几个人也听得不是很认真。
沈隽在他们议论之时看向整体的房子建构,“这房子......被搁置了许久。”
只因面前这扇硕大落地窗上密密麻麻长满了爬山虎。
这种植物在无人居住的楼房里生长的很快,沿着那些被穿透的玻璃缝隙,可以看到窗户里黑洞洞的空间。
“观孜。”沈隽看向队伍最后站着观孜,“去敲敲门。”
“啊?!不是说了没人住吗?”观孜扫了眼漆黑的屋门,脊背僵直。
沈隽则缓步走上前,听到这话后他转过头来,“我只是猜测,万一......有人呢?”
只是他这话刚一说完,身侧稀奇的怪风扫了过来。
原来是刚才还很胆怯的祖甜已经走在最前面,甚至食指已经要扣在门上。
“我的妈,甜姐甜姐......一块一块呗。”观孜小跑上前,站在祖甜的身侧,探着头往旁边的阳台看去。
只是这一看,房内闪过一块黑影,瞬间让他怔愣在原地,“我......我真觉得,这里好奇怪啊!”
“瞧你那点儿出息吧。”祖甜一手勾搭 上观孜的肩膀,大跨步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咚咚咚!”
带有空洞的敲门声传在众人的耳中。
“有人吗?”
几经等候下,观孜回头看着身后站着的众人,“老大,这好像没......没人。”
沈隽冷着脸走上前,他那如鹰般的犀利眼神早就注意到屋内的动静。
“走,我们过去瞧瞧。”
只是,就在众人还未到达中间门的时候。
只听“吱扭”一声,面前的大门竟然缓缓的打开了。
站在最前面背对着门的观孜是最大的受害者,“啊!!有鬼啊!!”
伴随着这一声尖叫,周围的树丛里“扑簌簌”飞出无数黑色的鸟。
观孜整个人吓的蹿了两米多高。
“哪里有人?”
“孜然,别慌张......就在你身后。”裘于思很是好心的指了指他的背后。
观孜马上就要哭出来。
“你们......?”
身后突然传出来的苍老声音让所有人都背脊发凉。
只听见呼呼的风卷着残叶在破旧的屋里穿窗而过,一个岣嵝着身子的手搭在门把上,“你们......是谁?”
洋楼的内部没有外面那样的破败。
几人被迎到屋内的时候,观孜还处于丢了魂的状态,整个人完全石化在原地。
“你说这屋内的东西都是古董吗?”祖甜摸着手边的紫红色瓷器,瓶上的花纹看得人眼花缭乱,但又惊叹于它传递出来的美感。
即使是马大哈的祖甜也深感这东西的珍贵和价值。
“只看这瓶子的颜色,是上了年纪的老古董。”裘于思眯着眼,笑看着屋内的各式精致摆设。
光客厅墙面上挂着的那幅“千里江山图”,就绝对的价值连城。
“不懂,这不就是个瓶子么?我只是觉得这桌子怪结实的。”祖甜无奈的摊手,连忙小心翼翼起来。
而把他们带进门的老者则佝偻着腰,眼神里透着清明,“这山里的路确实不太好走,这些年也经常会有旅客迷路,走到这里来,你们先把东西放下吧,好好在这里休息一番,我去给你们倒水。”
说着,刚把他们吓一跳的男人转身朝着木质楼梯后面的拐角走去。
回过神来的观孜则凑到沈隽身旁,小声嘀咕着,“老大,从外面看......这房子怎么也不像是可以住人的啊......你说咱们是不是从踏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误入了......鬼道?”
沈隽淡漠的扫了眼屋内的装潢,也根本没把观孜的话当回事,只是冷声分析道:“显然是这栋房子的主人,并不想让这里荒废。”
外面的破败感,极大可能是为了掩饰内部的豪华。
“沈队说的没错,外面那些瘆人的装饰都只是掩饰,一般的人看到刚刚那一幕,别说敲门了......赶紧远离都来不及。”宋淮止的解释和沈隽的不谋而合。
而且这个解释,倒是能完全对应上。
“对,这房子显然是被修复过的。虽然这里面的东西都带有一股年代感,但却不是刻意的旧化,而是真正的时间沉淀下来的宝物。”裘于思指着刚才祖甜称赞过的木桌,“你们看这张木桌......虽然看起来有些破,但是表面却擦的没有一丝灰尘,包括这房子的边边角角,全部都是主人家精心修饰过的。”
单这一张木桌,就是完全用一整块沉香木切割出来的,这样的珍奇老物件,随便拿到外面,就能拍上好几百万。
但是在这栋房子内,却显得那样朴实无华。
而且,让沈隽觉得这里不简单的原因还有一处。
便是......从刚才他们进屋的那一刻起。
淳于生的定位就完全重合。
说明,他一定来过这里。
“可是那个淳于生,他的定位就显示停在这里,会不会人就在这啊?”观孜嘴巴快,身旁的裘于思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因他在余光中看到了从楼梯拐角出来的那个苍老男人。
“这是这山里特有的一种红果酿制的果茶,你们可以尝一尝。”老人倒是没什么异常,就像是没听到一样招呼着众人,“走了这么远的路,肯定累了,快坐下来休息。”
“这果汁的颜色怎么跟血一样啊!”祖甜看着精致杯盏中的果茶,皱了皱眉。
“泛红是因为这是用一种叫‘红木果’的果子酿制的,虽然样子不太好看,但它的味道却很好......主要在山里也没什么可以用来招待客人的,就......”男人局促地站在旁边,手中还举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杯浓稠的血红饮料。
再搭配上屋内的摆设,几人心里毛毛的。
从刚才就一言不发的宋淮止看着男人那独特的站姿,心中划过一抹异样,他笑着打起招呼,“这位主人家,您怎么称呼呀?”
“承蒙几位客人抬举了,我其实只是这座房子主人雇的管家罢了。”男人将果汁给每人分了一杯后,又重新站的笔直,“对了,我姓付,你们可以叫我付叔。”
“扶?”沈隽有些诧异,脱口而出问道。
付叔笑了笑,神情无异,“是付,付出的付。”
男人见几个人面上的惊讶,笑着打趣着,“不过雇我的主人确实是姓扶,也就是这座老宅真正的拥有者。”
祖甜转动着眼珠,探出个脑袋好奇问道:“是扶氏的那位吗?”
付叔点点头,眼神看向客厅墙面上的一幅画,语气中带着些沉闷,“啊......对的,自从老主人走了之后,小扶总就雇我每天打扫着老宅,他则带着妻儿去了山外。”
“这么多年,他们除了偶尔会回来看看,但我知道他们忙,所以这里也就我一个人守着。”
付叔就像是一个空巢老人,独守着这么大的别墅。
只是在这荒郊野岭,不免让人好奇平时的基本生活需求都是怎么满足的。
而且他说的话和外界里流传的版本基本一致,众人也纷纷点头。
“还真的是......”
此时ct小组的成员内心心中都带着百味陈杂的感觉。
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扶氏在白龟山曾住过的老房子。
宋淮止和沈隽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他的手指轻轻的勾着沈隽的指头。
面上却装的一本正经,笑着和付叔说话,“付叔,你也坐吧,不用见外,我们这也只是偶然路过此地,本来是在找同伴。”
“同伴?”付叔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他看着眼前这些并不寻常的人,总觉得他们深藏不露,尤其是靠边坐着的那个黑眸年轻男人。
每每与之对视,总让他心头一紧,仿佛所有的心事都在那一刻被看穿。
“对!我们这一小队的人其实是一块参加了个冒险游戏,小组的内定人数是七个.......但从进山后,发现准备的食物不够,这才分开找吃的,只是没想到等到集合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宋淮止侃侃而谈,说的有鼻子有眼,不知道还真能被他给唬住。
“所以,这才不得不一起往这深山里寻他。”
付叔了然地点点头,眼底的探寻收回,恢复为原来的模样,“哦,是这样啊......听你们这样一说,我好像有一点儿印象。之前这山里确实有很多冒险小队来探险,但距离上一次见到,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年轻也真好啊......”
付叔感慨着,开始追溯往事。
“哎?你居然也知道冒险活动?”祖甜惊呼着,她脸上闪过一抹喜悦。
只是她这突然的反应倒是让周围的人看不太懂。
“啊......对啊,当时他们也是迷了路找到这里,我也是听他们提及才能了解一些外界的事情。”付叔干笑两声,为自己解释着。
“付大叔啊,你常年在山里生活,能不能帮我认认,这张照片里的房子是不是就是这一栋啊?”祖甜说着,就将手中的通讯器递了过去。
男人眼神落在上面,眼中划过一抹诧异,又犹豫开口,“这个......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的?”
祖甜倒是没直接回应他的问话,反而继续追问,“这里就是这张照片上的老宅子对不对?!哈哈我就说吧,还真的被我们找到了!”
祖甜演的深切,众人面上也稍微放松下来。
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小队里每个人的处事方式也都倍外默契,虽然不知道祖甜的目的是什么,但总归有她的道理。
“对的...这照片上的房子就是这,只是你们......怎么会.......?”付叔想要多问几句,但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不禁多看两眼。
“哎呀付大叔......其实我们这趟探险,就是为了找这个老宅子,没想到还真的被我们找到了!”祖甜满脸笑容,完全看不出她说的是假话。
“啊?”这下男人是彻底的懵了,虽然他怀疑这些人的真实目的,但长时间不和外面的人接触,倒也分辨不出这些人真正的来历。
而且眼前这个小姑娘看着阳光自信,不像是来历不明的人。
祖甜则继续给自己增添人设,笑嘻嘻道:“不瞒您说啊,当年这发帖人在圈里发了这张照片后......就是在我们这个......这个......探险圈!”
“对,探险圈!在我们这个圈里可火了!当时好多冒险小队跃跃欲试,都跑到白龟山来探寻,无一例外他们全都失败了!”祖甜又指了指身侧的几位看着就非比寻常的人,“这呗,我们几个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