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隽自顾自的说道:“老沈他......原来一直都在调查着我的身世,我想正是因为他调查的太过深入,才会被那群人盯上。”
说到此,他眼神聚焦,两人此刻眼神对视,“宋淮止,我没有想错。”
“这一切的真相真的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疗养院不会遭受那般变故。如果不是我,沈明义更不会死于非故。如果不是我......或许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发生......”沈隽的声音中透着自责。
知道真相的他内心充满内疚,没想到这一切竟是因为自己。
“隽哥,不怪你。这是每个人都要走的路,沈明义也好,疗养院也好......这么多年,你做的足够多了.......”宋淮止看着沈隽那低敛的眉眼,心头不免有些疼惜。
沈隽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他在看到这张画背后的真相后。
那一刻,不是失而复得,而是得而复失。
“这里还有字。”宋淮止指着油画最下面。
在画的右下角那里,有着一行短短的落款。
“1990.03.23......淳于生、扶惜。”宋淮止轻喃念出声,却随即惊诧道:“这个数字,是我们在......!”
说罢,他和沈隽默契对视,两人都从对方的眸底猜出了他们想要说什么。
“对,这是瓦罐里的那行数字,原来竟是日期,只是......这日期代表着什么意思?”宋淮止看着落款的两个名字,“淳于生我们是知道的,只是这个扶惜......是谁?”
扶惜听名字是个女人,而且还姓扶,她和扶家有什么关系?
“宋淮止,她......”沈隽有些难开口,他心中已有了另一个答案。
而就在这空档,宋淮止也想明白了,他眉眼上挑,似是错愕,“难道......扶作人的继承人根本不是男的,而是一个女儿!她是一个叫扶惜的女人。”
沈隽郑重的点点头,表示赞同,“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个时间标注着1990......1990的时候,淳于生刚进白龟山,他在白龟山遇到了扶作人的女儿——扶惜。”
“而这个也并不是这张画作创作出来的时间。它表达的意思是相遇!他们相遇的时间!!”沈隽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喉头有些哽咽。
如果这张画上的线索是真的,那么他就是扶惜和淳于生的儿子。
也是扶氏现在唯一的正牌继承人......
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让人猝不及防,宋淮止上前,揽过沈隽的肩头,“隽哥......”
沈隽却撑着身子,面色郑重,他压抑着内心澎湃的情绪,摇摇头淡漠道:“没事,这本就是我想知道的。看来,之前扶氏扔出来的那个假的继承人应该是snake团伙找来的替身,或许他们早已经控制了整个扶氏。”
“在很早之前......”
沈隽低敛着眉,他轻叹道:“换句话说,字母团还是导致我家破人亡的......仇人。”
沈隽看着画上那带着幸福笑容的女人,整颗心缓缓沉了下去。
宋淮止见状,连忙继续开导着,“隽哥,他们盯上扶氏,一定是这里有他们需要的东西。换句话说,或许淳于生......现在应该还没有危险。”
如果淳于生还活着,那沈隽在这个世上便还有唯一的一个亲人。
然而,沈隽却苦笑着摇头,他否定了宋淮止的想法,“你错了,宋淮止。”
“嗯?”宋淮止不明。
沈隽看着画上那个看起来有些内敛的男人,男人侧着脸看着身旁的女人,眼里竟是欢喜和爱意。
画上的阳光倾泻下来,铺满了整张画布,可以看得出来,作画那天,天气很好。
他眉眼间闪过一丝不忍和难以描述的情绪,沉默了很久,沈隽才幽幽开口道:“他不是真的淳于生。”
“这个,才是。”
“什么?”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宋淮止有些不解,刚想要张口问清楚时,只听见背后的楼梯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脚步声带着急促,瞬间惊醒了屋内的两人。
宅子里进人了!
“隽哥,走!”宋淮止催促着静止不动的沈隽。
然而,沈隽却依旧固执地站在画前,他的手臂被身侧的男人拽住。
强行将他拽离木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眼画架上的画,眸光微敛。
转而扯开宋淮止的牵引,回身一把将架子上的画撕了下来!
“还不能走!”沈隽面露决绝。
“可是隽哥......我们没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