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娩冰冷的目光看向不远处,此时的叶思思正看着王管家的尸体瑟瑟发抖。
叶思思注意到她的目光,一抬眸便看到林婉娩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眸,瞬间想起了自己勾搭过花钰,不由害怕地跌了一个踉跄。
幸亏一旁的紫兰将其扶住。
林婉娩收回目光,在众人的簇拥下回了西院。
王银伊醒来后,看向坐在她床边的叶昭伯:“老爷,老爷,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弟弟……”
叶昭伯道:“那不是梦。”
此刻,王银伊的眼中燃烧着无尽的仇恨。
她的弟弟,王家唯一的男丁,那个与她一起长大、相互依靠的亲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林婉娩打死。
王银伊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次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的嘴唇被咬出了血痕,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仿佛这样才能减轻心中的痛苦和愤怒。
叶昭伯领着她,回到房间内,关上门。
“林婉娩,我与你不共戴天!”王银伊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怨毒。
叶昭伯走到了王银伊的身边,轻轻地叹了口气:“银伊,莫要冲动,此事需从长计议。”
王银伊猛地转过头,看向老爷,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忍,老爷,你又想让我莫要招惹她?
我弟弟的仇,我一定要报!”
叶昭伯皱了皱眉,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悲痛,但林婉娩此举虽过分,可她也是占着理。如今贸然行动,只怕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王银伊听了老爷的话,情绪更加激动:“占着理?那我弟弟就活该被打死吗?老爷,我等不了,一刻也等不了!”
老爷试图安抚她:“银伊,你先冷静下来。我们需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让林婉娩付出代价,又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时机。”
“合适的时机?”王银伊冷笑一声,“老爷,王嬷嬷死了!我弟弟已经死了!我现在满心都是仇恨,哪里还能冷静地等待什么时机!”
说罢,王银伊忙掀开被子,下床,那架势就是要冲出去找林婉娩拼命。
叶昭伯赶紧伸手拉住她:“夫人,你这样冲动,不仅报不了仇,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王银伊奋力挣脱他的手,声嘶力竭地喊道:“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让林婉娩血债血偿!”
他再次拦住她,语气严厉地说:“银伊,你若不听我的劝,以后就别指望我再帮你。”
王银伊愣住了,她看着老爷,眼中的愤怒渐渐被绝望所取代:
“老爷,连您也不肯帮我?”
叶昭伯放缓了语气:“银伊,我并非不帮你,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你先忍耐,我会想办法为你弟弟报仇。”
王银伊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好,老爷,我听您的。但您一定要说到做到,否则,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林婉娩。”
叶昭伯点点头:“明日一早,我便命人,先将你弟弟的尸首送去王家。”
王银伊趴在床上,呜呜大哭。
……
处理完王管家,林婉娩来到翠儿的房内。
此时,大夫正在搭脉,经过一番诊治,大夫的脸色十分凝重。
“翠儿姑娘的伤势很重,不仅孩子没了,而且她以后恐怕也再难生育。”
青青听了,心中一阵悲痛。“翠儿……”
林婉娩道:“性命无忧吧。”
大夫点了点头:“这倒没有,开几副药调理修养一段时间能好。”
说罢,太夫开始为翠儿开方抓药。
翠儿望着正在为她整理床铺的青青,眼中满是感激与坚定。
她轻轻开口道:“青青,你跟大夫去取药,翠儿有话要对郡主说。”
青青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翠儿床边坐下,微笑着说:“翠儿,有什么话尽管说。郡主人最好啦!”
说罢,青青便和大夫一同离开。
翠儿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说道:“郡主。为报答您的救命恩情,翠儿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
林婉娩目光淡然地看着她:“好。”
“以前王管家曾酒醉后对我提起,叶昭伯也做了许多恶事,那些能证明他罪行的信件和党羽的证据就在他的书房里。”
林婉娩闻言,心中微诧问道:“翠儿,此事可当真?”
翠儿连连点头,神色认真地说:“千真万确。王管家当时说得绘声绘色,我起初只当他是胡言乱语,可如今想来,还是告诉郡主。”
林婉娩微微皱眉,陷入沉思。她知道,若此事属实,那将是一个扳倒叶昭伯的绝佳证据。
翠儿看着林婉娩凝重的表情:“郡主,翠儿知道这消息或许会给您带来麻烦,但您对翠儿的大恩大德,翠儿无以为报。
翠儿打算回西院,替郡主拿到那些证据。”
“不必冒险,翠儿……”
“郡主……”翠儿已是泪流满面,“翠儿想报答郡主,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偷证据这种事,需要有人替郡主做。”
林婉娩握住翠儿的手,安抚道:“翠儿。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鲁莽行事。”
翠儿眼中含泪,将身子躺下了继续说道:“郡主,奴婢累了,想歇息了。”
林婉娩闻言,轻声道:“好好休息,不要冒险行事,凡事有本郡主。”
说完,林婉娩便走了。
第二日一大清早。
“青青,在同他们说什么?”李嬷嬷看着青青,与西院的几个下人们围成一团,窃窃私语着什么。
下人们看到李嬷嬷气冲冲走来,连忙散去。
青青笑着走上前:“李嬷嬷,现在西院的那些丫鬟们,都把我当好姐妹啦,我同那些姐妹说,郡主昨夜呀和花公子圆房啦。”
李嬷嬷微微蹙眉,“让郡主派些活儿干干,你太闲了。”
青青闻言站在原地,嘟了嘟嘴,“怎么了嘛,李嬷嬷你真是的,就他们西院能传,咱们东院就不能传些消息过去气气他们?”
李嬷嬷道:“……”
“略略略……”说罢青青嘟了嘟,朝着李嬷嬷吐下舌头跑开了。
事态如青青预料很快传开。
“下贱!”叶昭伯猛的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叶思思的脸上。
叶思思被打倒在地,捂住小脸哭得梨花带雨。
“父亲,是他们造谣,思思没有,没有勾引花钰。”
“你还敢说?!”叶昭伯气极,他举起手,正要打第二个巴掌,被王银伊拿下。
王银伊哭道:“老爷,思思平时很乖的,要不是那花钰来到西院,哪里还有这种事?!”
叶昭伯走了几步,坐在椅子上,“哼,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王银伊扶起叶思思:“老爷,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该消气了。你答应我报复林婉娩的,老爷可有打算了?”
叶昭伯瞥了一眼叶思思,语重心长道:“这几日,我会催太子早日定下你们二人的婚事。少去东院招惹林婉娩,坏了名声,太子看不上,就坏大事了。”
叶思思闻言一惊,忙点点头,“女儿记下了。”
叶昭伯再次语重心长:“今时不同往日,目前最好的状态,便是与东院林婉娩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