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林婉娩坐在长公主府的东院庭院中,手中轻摇着一把精致的团扇,用了花钰的冷香膏,风轻轻,就闻到凉森森甜丝丝的幽香。
真的很好闻。
花钰手捧茶盏坐在林婉娩身侧:“郡主,喝茶。”
林婉娩轻轻拿着茶盏,轻轻抿了起来:“好喝。”
花钰闻言笑得春风拂面:“郡主,昨日有一男子来府上。”
林婉娩闻言,将茶盏放下。
花钰忙解释道:“郡主,花钰并未吃醋,我自小就知道,花钰的妻主不可能只有花钰一人。若是没有这点肚量,如何在后宫自处。”
林婉娩闻言看向花钰,坦言道:“你这真是大度地让本郡主有些意外。”
花钰继续甜甜地笑:“郡主,昨日您不在府中,来了一名男子,名叫张知让。是否也是……”
林婉娩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此时门外传来李嬷嬷的声音,“郡主,这设计图,老奴找了好几家木匠,都摇头说看不懂,造不了。”
李嬷嬷拿着马桶设计图从院外赶来。
林婉娩看了一眼花钰,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你说张知让,他现在在哪?”
花钰笑道:“郡主,我听了他的来意,已安排他在后院住下了。”
“嗯。”林婉娩满意点点头:“李嬷嬷,你把张知让找来。”
李嬷嬷点点头,出了院子。
不多时,进来一名男子,容貌英俊,粗布青衫,此人正是张知让,在他们三人堆里,显得十分局促。
“李嬷嬷,你将马桶的设计图给张知让。”林婉娩笑道,
“张知让,你回去琢磨琢磨,帮本郡主造起来,造三个在东院,其余二十个连成一排。造到西院靠近西院那边的墙角处。”
张知让闻言,接过李嬷嬷手中的马桶设计图,仔细端详起来。这些构造越看越惊喜:
“妙啊,这是哪位高人所画?”
“本郡主画的。”林婉娩淡笑道。
张知让一脸佩服的表情,又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线条和标注,眼中透露出专注和认真。
他不时用手指比划着,思考着如何将图纸上的构想转化为实际的物品。
林婉娩在一旁满心期待地看着他:“张知让,本郡主相信你一定能造出马桶!”
张知让微笑着点头,回应道:“郡主放心,小的定当竭尽全力。不过,这其中可能还需一些时间来琢磨和尝试。”
“好。”林婉娩笑道。
张知让拿着图纸就离开了院子。
花钰问道:“他能行吗?”
林婉娩道:“行。”
随后,她仰起头看向天空,神色平静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她转头对身旁的李嬷嬷说道:“李嬷嬷,去把柳一若找来,本郡主想听他唱上一曲。”
李嬷嬷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应了声“是”,便匆匆去寻柳一若。
不多时,柳一若被带到了林婉娩面前。他身材修长,面容清秀,只是此刻脸上满是忐忑与不安。
“见过郡主。”柳一若躬身行礼。
林婉娩微微一笑,轻轻抬手示意他起身,“柳一若,本郡主想听你唱上一段。”
柳一若一听,顿时面露难色,声音颤抖地说道:“郡主,这……”
林婉娩道:“就唱白日里你在戏楼里唱的郡主落榜那段。”
柳一若忙下跪道:“小的不敢,这戏文里的郡主原型正是您,小人实在不敢。”
林婉娩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温和而坚定,
“无妨,本郡主只是喜欢听戏,你只管唱来。”
柳一若犹豫再三,见林婉娩态度坚决,也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柳一若站在庭院中央,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了起来。他的声音起初还有些颤抖,但渐渐地便沉浸在了戏文中。
花钰听到戏文,眸色一沉,他看向一侧的郡主,她却仿若未闻,依旧气定神闲。
她身姿优雅,面容平静如水,只是微微低垂着眼眸,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花钰的神情也逐渐放松下来,暖暖地笑容又挂在脸上。
长公主府西院的王银伊和王银儿正坐在一起闲聊。忽然,王银伊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唱戏声。
柳一若唱得时而铿锵有力,时而轻柔婉转,加上他特有的音色,让人忍不住停下来倾听。
“这是?”王银伊侧耳倾听。
王银儿仔细听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这唱的不正是那林婉娩考试落榜之事嘛,真是大快人心!”
王银伊也跟着笑了起来,“哼,让她平日里总是高高在上,如今也有这般丢脸的时候。”
两人一边听着,一边毫不掩饰地嘲笑着。
柳一若在东院的庭院中唱得越发投入,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情感。
林婉娩静静地坐在那把摇椅上,脸上没有丝毫的恼怒或羞愧,只是专注地听着。
终于,柳一若唱完了。他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小心翼翼地看向林婉娩,等待着她的反应。
只见林婉娩双手轻轻鼓掌,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
“唱得好,柳一若。”
柳一若心中一松,赶忙再次行礼,“多谢郡主夸奖。”
林婉娩笑:“青青,去取 500 两银子来,赏赐给柳一若。”
柳一若又惊又喜,连忙跪地谢恩,“多谢郡主,多谢郡主。”
林婉娩微笑着说道:“这银子你拿着,本郡主喜欢听小曲儿,手上正好有一个话本儿,你拿回去按照本郡主的故事,再编新的曲目。”
青青将五百两银子和几张话本故事一起递给了他。
柳一若接过银子,连连点头,“小人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郡主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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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柳一若离开后,林婉娩依旧坐在庭院中,若有所思。
见柳一若带着五百两银子扬长而去,花钰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急切地问道:
“郡主,他如此无礼,您为何不生气?还反倒给他们钱!”
林婉娩只是轻轻一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带着几分神秘,却并未作答。
一旁的青青嘟了嘟嘴,蹲在林婉娩身旁,替花钰帮腔道:“郡主,这戏子摆明了在骂你,你还打赏他五百两银子?!”
林婉娩轻轻拿着扇子打了下青青的脑袋,露出一抹笑容:“花钰,太阳有些晒了,进屋吧。”
随后她从摇椅里站起身,摇着扇子,在花钰的搀扶下,走入房内。
而王银伊和叶思思在东院,还在为刚刚听到的戏文而津津乐道。
……
刑部侍郎府邸的书房内。
侍卫统领秦俊笔直地站在书桌前,眉头紧锁,神色严肃,将自己近日一些工作汇报完毕。
“只是,还有一事。”秦俊继续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向坐在书桌后的欧阳清宇汇报着:
“大人,近日那梨清园里,柳一若这戏子,大肆传唱安宁郡主林婉娩落榜之事,此事已闹得满城风雨。”
欧阳清宇身着一袭深色的官服,面容冷峻,目光深邃。他轻放下手中的毛笔,缓缓抬起头,沉声道:“竟有此事?他直说安宁郡主?”
“那倒没有。”秦俊摇头,紧接着说道:“不过大家都能猜到,大人,这戏文传播甚广,对郡主声誉损害极大。”
欧阳清宇皱着眉头,目光深沉地看向秦俊,说道:“秦俊,去查一下这柳一若的底细。”
秦俊拱手行礼,恭敬回道:“大人,属下已查清。柳一若唱戏有所成后,抛弃青梅竹马的妻子,勾搭他的戏迷,为增大影响力又鬼迷心窍,想到唱一些离经叛道的故事,迅速敛财。”
欧阳清宇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说道:“将这柳一若带到府上,我要亲自过问此事。”
秦俊应声道:“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办。”
说罢,秦俊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