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娩看着花钰笑了笑,然后问道:“花钰,那平痕露你还有吗?”
花钰笑着点头说道:“有,我可以把古行简请来郡主府,做郡主府内的大夫。”
林婉娩有些讶异地看着他:“来府内做大夫?那古太医能愿意来吗?”
花钰眸色一闪:“郡主放心,花钰会用心好好去请来的。”
“不来也没关系,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花钰笑道:“替郡主办事,何来委屈?”
王莎只觉得她们两个感情真好,又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说道:
“郡主,听说你和郡马爷要成亲了,那我想和你同一天一起成婚。”
林婉娩微微一愣,随后笑了起来,说道:“好啊,那一定很热闹。”
可下一秒,林婉娩收笑容,宽慰道:“王莎将军……”
王莎打断道:“叫我莎儿吧!”
林婉娩眸色微顿道:“莎儿。此刻再追着陛下已然无益,还是那句话,你先速速回去告知王老将军,千万不可交出兵权。”
王莎赶忙点头,真诚地说道:“还有……还有昨晚宴会上我言语不当,说了些冒犯你的话,实在对不起。”
林婉娩微微一笑,宽慰道:“没事,不必挂怀,你也不知道叶思思的为人,本郡主并未怪过你。”
王莎上下看了看林婉娩,不禁感慨笑道:“陆沐的眼光真好,就连我一个女人都很喜欢你。我这就回去同父亲说。”
王莎说完就急急离开了。
……
王莎出了安宁郡主府,又快马加鞭赶回王鲁达将军府,将朝堂上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父亲王鲁达。
王鲁达一边在庭院中操练一边道:“别担心莎儿,陛下身体不合适,那就明日再说。”
此时,一名太监急匆匆地踏入府门。
他脚步急促,手中拂尘一挥,尖声喊道:“王鲁达将军接旨!”
正在庭院中操练的王鲁达闻声,立即放下手中长枪,大步流星地赶来,双手抱拳行礼。
王莎也一脸紧张地跟在父亲身后。
太监高声道:“陛下口谕,令王鲁达将军即刻携带虎符,前往御书房见驾。”
王莎一听,脸色骤变,她连忙伸手拽住父亲的衣袖,眼神急切。
王鲁达微微一怔,扭头看向女儿。
王莎着急地将父亲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父亲,郡主说过,父亲万不可交出虎符。”
王鲁达皱起眉头,目光坚定,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稍作思索后,他停下脚步,双手按住王莎的肩膀,说道:
“莎儿,原本为父就该去云锡城了,现在拖着不去,已是获罪。
此时,陛下召见必定有要事,为父身为臣子,不可不执行命令。”
说罢,王鲁达转身大步走向书房,步伐沉稳有力。
他打开抽屉,取出那象征着无上军权的虎符,目光在虎符上停留片刻,深吸一口气,然后将其紧紧握在手中。
“走吧。”王鲁达走出书房,便跟着太监迈出将军府。
他昂首挺胸,每一步都带着军人的威严,手中紧紧攥着虎符。
王莎在府门口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忧心忡忡。
……
皇宫内,太后寝宫。
太后高坐在上,身着华服,面容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威严。
皇帝林墨云坐在一旁,身着龙袍,面容冷峻,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众嫔妃们则依次跪在地上,个个神色紧张,不敢有丝毫懈怠。
太后微微抬起手,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道:
“今日再次召集你们前来,还是在庆功宴时,同你们说的那件事,皇帝,你如今考虑得怎么样了?”
林墨云看着太后,只道:“还没有考虑好。”
太后愠怒不已:“玄月国近来多有波折,为保国家安宁,哀家决定派人去东莱山上请仙师来为玄月国祈福,此举有何不妥?”
众嫔妃闻言,面面相觑,不敢搭话。
太后的目光落在林墨云身上,继续说道:“皇帝,你近来嗜睡,哀家担忧这是邪祟作祟。请仙师来,或许能解此困局。”
林墨云微微皱眉,沉默片刻后说道:“此事,朕再考虑考虑。”
太后微微摇头,对他的回答深深不满。随后,她的目光扫过众嫔妃,眼神中透露出怒火:
“你们这些嫔妃,平日里享受着荣华富贵,却连陛下都照顾不好。陛下若再如此,你们一个个的统统都要受责罚!”
众嫔妃们吓得连忙齐声说道:“臣妾等知罪,请太后息怒。”
林墨云看着众嫔妃无辜受罚,心中不忍,尤其是看到林贵妃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心疼不已。
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朕答应去请仙师。”
太后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随后看着林墨云的表情,又是冷下了眼,她沉声问道:
“皇帝,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的事,让你不相信这些仙师了?”
林墨云的眼神微微一暗,说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太后冷笑道:“真的过去了吗?你这么偏心林萧和,不就是因为是她的儿子吗?”
林墨云被说到痛处,沉默不语,心中却泛起一丝久违的惆怅。
众嫔妃当即就变了脸色,纷纷猜测太后口中的女人,是谁?应该是死去的皇后吧。
还是林贵妃忍不住问了出来:“是崩于寝宫的皇后吗?”
林墨云凌厉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冷声道:“太过好奇,可是要掉脑袋的。”
林贵妃心中一惊,忙低下头。
片刻沉默过后。
林墨云面色阴沉,看着太后说道:“不过是个女人,死了就死了,有什么要紧的,朕说了,同意请仙师。”
太后也不再强迫他,又说道:“哀家这次请定然是不同的,听说新任的云网阁阁主叫白潋。
据说,白潋仙师从五岁起就辟谷了,远离了世间珍馐美味的诱惑,就喝点茶水,能请到白潋仙师,自然是最好的。”
林墨云淡淡说道:“这些事,太后安排就好了,朕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说完,林墨云转身离去,留下太后独自坐在寝宫之中,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神色。
林墨云走出太后寝宫,不由停下脚步,他想起太后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惆怅。
太后说得没有错,她,确实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他确实一直要替太子林萧和铺平道路。
此时,一名暗卫跪至林墨云的面前:“陛下,王鲁达将军已被带至御书房。”
林墨云回过神来,他走向御书房内,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王鲁达眼见陛下入内,行礼道:“陛下。”
林墨云并未看他一眼,而是直接高坐在御座之上,脸色阴沉如墨,目光如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前方的王鲁达。
林墨云的声音低沉而威严,犹如闷雷在这寂静的空间炸响:
“王鲁达,有人弹劾你克扣粮饷军银,此事你作何解释?”
王鲁达的心猛地一紧,他抬起头,目光急切而坚定,大声说道:
“陛下,末将戎马半生,从未做过此等不义之事,定是有人心怀叵测,恶意诬陷!”
林墨云淡笑:“是吗?”
王鲁达内心充满了愤怒与焦急,被无端指责的委屈让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继续行礼:
“陛下可让弹劾之人前来对质。”
“呵。”林墨云冷笑一声,双手紧紧握住御座的扶手,又说道:
“可今日,还有人说你王鲁达私下里募兵,佣兵自重,可有此事?”
王鲁达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连忙摇头:
“陛下,这纯属子虚乌有,末将的王家军,是先帝特许的,对陛下一直忠心耿耿,绝无半点异心!”
此刻,王鲁达的心里越发感觉到事情不妙,只觉得犹如压着一块巨石,沉重而痛苦。
到底是何人,如此陷害自己?!
他思来想去,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污蔑降临到自己头上。
“先帝?”林墨云冷声道,“先帝不在了,现在是朕的天下,就得按朕的规矩办。”
王鲁达继续行礼,“这……”
令人窒息沉默过后。
林墨云的眼神中显现出深深的质疑,他猛地站起身来,指着王鲁达怒喝道:
“如今更有人检举你想谋反!你认不认?”
王鲁达只觉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他整个人都懵了,随即回过神来,不顾一切地大声辩驳道:
“陛下,臣万万不敢有此大逆不道之心,臣对朝廷的忠心天地可鉴!”
此时的王鲁达,心焦如焚,满心期待着陛下能相信自己。
林墨云沉默片刻,唇角带笑,缓缓坐了下来,将几封奏折扔到王鲁达面前,说道:
“这些弹劾之词,天天都有。朕也是不信的。”
听到陛下这么说,王鲁达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既然你忠心耿耿,那便交出虎符,交出军权。朕念你过往功绩,会将军权及王家军全部交给王莎掌管。”
王鲁达听到这话,陛下依旧要自己交出军权,心中直接便是重重的一坠!
“怎么?王老将军如此忠心,断然不会对此有异议吧?还是说你……不肯交出虎符?”
王鲁达迟疑了一下。
林墨云大力拍案,眼眸里已有了浓重的杀意:
“朕让你交,你就得交!你不想交,是想要交给谁?”
王鲁达身形猛的一震,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虎符,他同意交出了,双手呈上:“陛下,末将愿交虎符,以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