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娩眨眼,听着王莎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怒和关切,仿佛只要自己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她就会立刻冲出去为她报仇。
“额……莎儿其实……这只是个意外。”
王莎皱起眉头,不相信地说道:“意外?什么意外能把你伤成这样?你别瞒着我,到底是谁干的?”
林婉娩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真的只是个意外。”
王莎闻言,只好作罢。随后,她就坐在榻边,轻轻地握住林婉娩的手。
“郡主,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你本来就柔柔弱弱的,现在这样,我都心疼了。”
林婉娩感受到王莎的关心,心中充满了温暖:“放心吧,会好起来的。”
王莎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花钰,怒气冲冲道:
“你好歹是郡马爷,光脸长得俊俏有什么用?是哪个男宠们这般不知轻重,你总知道吧?你不去管教管教?”
花钰瞬间就大怒起来,顺着王莎的话茬就往下说:“说得没错!我此刻!此刻就去好好管教!”
说罢,花钰匆匆朝着寝殿外走去。
林婉娩朝他方向一看,微微皱着眉头。
王莎拉了拉她的手:“怎么了嘛,郡主还舍不得?”
林婉娩摇摇头,眼神中带着关切,看着王莎问道:“王老将军的事,现在究竟如何了?”
王莎的脸上闪过浓浓忧虑,轻声说道:“宫里传来消息,说父亲已经去了云锡城了。”
林婉娩的眼神微微一紧,接着又问道:“那,虎符呢?”
王莎的脸色彻底黯淡下来,无奈地说道:“已经交给了陛下。”
听到这话,林婉娩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让她不禁为未来的局势担忧起来。
……
刑部侍郎府邸。
欧阳清宇面色凝重坐在座位上,声音冰冷而决绝,对着身旁的秦俊交代道:
“秦俊,今夜务必纵火焚烧刑部尚书府邸。”
秦俊一惊,行礼道:“请大人明示,怎么个烧法?”
欧阳清宇道:“重点是找到林萧和的那份名单,烧去后面造假诬告太子造反那些。
留下前面那些轻的真的罪证。
烧得有技巧些,尽量减少刑部尚书的损失。”
秦俊微微低头,疑惑地应道:“是,大人,可是,如果不这样做,把事情搞大些。
不是就能让刑部尚书获罪了吗?
大人您不想上位?”
欧阳清宇微微眯起眼睛:“不想,陛下不会革他职的。
陛下素来偏爱太子,单凭这些不可能扳倒太子,而且陛下他定然也想毁了那份罪证。”
“那大人为何还要帮二皇子弹劾太子。”
欧阳清宇道:“让林萧然想上位,想夺权定心思,摆到明面上来,夺位之争就要开始了。”
秦俊疑惑道:“大人为何不趁此机会,就直接上位。”
欧阳清宇直接抬眸看他:“你觉得刑部尚书聪明吗?”
“不及大人万分之一。”
“那要是我上位了,是否有新的刑部侍郎要来?”
“是。”
“那新的刑部侍郎聪明吗?”
秦俊闻言眨眼,皱眉道:“大人,属下也不知道何人是新的刑部侍郎,属下怎么知道他聪不聪明?”
欧阳清宇笑道:“这就是了,放着一个不聪明的不要?难道要去招惹一个聪明的进来给自己添堵吗?”
秦俊恍然大悟:“是,属下一定办妥。”
欧阳清宇继续道:“另外,让郑三当副统领吧,给他权限,给大一些,他做的事全然不用上报。
也不用带他来见我了,他所有事,都交给你了。重点是,有些混混流氓什么的活儿,先让他去做。
时间长了,再安排一个棘手的差事给他。
还有,你亲自去挑选一处你喜欢的宅子吧。”
“我挑宅子?”
欧阳清宇微微点头:“先给郑三,过段时间,等他犯错,就将他举荐给刑部尚书吧。算给他一个机会。
那宅子就送你做嫁妆吧,做完这些,再给你放七天假期。”
秦俊激动行礼:“谢谢!大人!”
欧阳清宇笑道:“先下去吧。”
书房中,欧阳清宇独自坐在桌前,神情专注地凝视着棋盘。
他轻轻将棋盘拿了过来,他的手指轻轻拈着一枚白子,微微沉吟,思索着下一步的落子之处。
不多时,只听见一名小厮进来汇报:“大人,郡马爷来了。”
欧阳清宇朝外头一看,就见花钰身着淡粉色的锦袍,腰间束着一条月白色腰带,面容带笑却不似平常那般柔暖。
花钰一进门,便径直走向欧阳清宇,眼神中带着责备:
“你尽耍些手段,如今害得郡主受伤,又连刺杀郡主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抓到。”
欧阳清宇神色平静。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白子,微微扬起嘴角,不紧不慢地问道,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花钰的指责:
“像蚕吃桑叶一样逐步侵食,才叫蚕食。”
“什么意思?”
“意思是下黑手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挡路的都杀不就好了。”
花钰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冷哼一声,只是面上继续责难:
“嘴皮子倒是厉害的很,如今你也是郡主的人了,若是没点能耐,怕是在郡主身边呆不了许久。”
欧阳清宇反倒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声音不高,却也带着些挑衅:
“不要以为你是郡主的正夫,就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花钰的脸色一沉,听出了这挑衅的意味,毫不客气地冷声道:
“这么说的话,我还没有喝过你敬的茶,你顶多是个没位分的男宠。”
“你也没成婚啊。”
“你连婚期都还没有呢。”
“你……”欧阳清宇沉下了脸:“呵……郡主知道你这样吗?”
花钰反倒是笑容暖暖:“你说什么?”
欧阳清宇随即更是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若不是郡主亲自要求赐婚,给你郡马之位,坦言说,十月初三,嫁于郡主的未必是你。”
花钰走近一些,声色是又甜又暖地道:
“瞧瞧,瞧瞧欧阳侍郎这说的酸溜溜的,说得都是些什么话?”
欧阳清宇忍不住握拳:“你啊,就喜欢在郡主身边装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
上次郡主从平阳城回来,你能在金殿上用那种苦肉计的。
你也算个聪明之人,有点手段。”
花钰随即笑容更甚:“这你管不着。”
“花钰,你会不会下棋?”
“没兴趣和你下。”
欧阳清宇的语气轻松,仿佛在挑衅花钰:
“哦,那怎么?你是怕和我下棋输吗?输了你不会哭着找郡主吗?”
花钰看着欧阳清宇那自信的模样,他大步走到棋盘前,坐下,眼神坚定地看着欧阳清宇:
“下就下,怕你不成?”
随后,两人开始下棋,花钰执黑,欧阳清宇执白。
两人一来二去,欧阳清宇发觉花钰的棋风凌厉,每一步都充满了攻击性。
每次都是他迅速落下黑子,试图抢占先机。
欧阳清宇倒是越发讶异,看上去柔弱的人,怎么下棋的气势,却有着如此大的杀气。
随后,他云淡风轻,冷静地应对着花钰的攻势,眸色一深开口道:
“云海国的女帝是什么样的?”
欧阳清宇突然问话,让花钰执着棋子,突然就皱了皱眉头。
花钰皱眉怒道:“你,不要同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现在是郡主的人,和云海国没什么关系。”
欧阳清宇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意,随即又下了一子。
他深刻明白,花钰,作为郡主的正夫,他身份特殊,对郡主的忠心至关重要。
欧阳清宇话语中带着一丝期待:“你真做到这样也是不容易啊,但我希望你能做得更好。”
花钰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欧阳清宇,眼里疑惑尽显:
“我对郡主如何,不需要你来说三道四。”
欧阳清宇轻轻落下一子,眼眸深沉看着他:
“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
你啊,归根结底,就是长得好看罢了。”
花钰又下了一子,随后用手挽了挽耳鬓的发,笑起来眉眼盈盈,犹如盛开的花朵:
“长得好看?没错啊,就是比你更俊朗啊,更合郡主心意啊。
好看不就是被爱的前提吗?不然郡主为什么第一次宠幸的是我?而不是你?”
欧阳清宇闻言不再看他,心中顿时就不是滋味。
他瞧了瞧棋盘,看清局势,在腹中一思,随即果决落下最后一枚白子,声音平静,却透露出一种自信:
“花钰。上次让你赢了一次。
如今我赢回来了。”
花钰闻言眨眼,低头一看,同样看清楚局势之后,发觉他步步为营,确实是自己已经输了。
欧阳清宇云淡风轻地将棋盘的子,放回棋盒里,继续说道:
“其实吧,云海国和玄月国没有什么不同。
太后要请云网阁的仙师在为玄月国祈福吗?
为什么不顺道给云海国,给紫金国一同祈福。”
花钰闻言抬眸看他:“什么意思?”
欧阳清宇停下动作,解释道:“你要是忠诚于郡主,那就帮郡主得到至高无上的位子,不是吗?“
花钰听了欧阳清宇的话,陷入了沉思。他自然是明白了欧阳清宇的意思。
可花钰依旧是假装并未明白,他有些不耐烦地把手中沾着未下的棋子,放在棋盘上:
“你别绕来绕去了,听得我脑子晕晕的,你直接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欧阳清宇不紧不慢拿起方才最后一手白子,放在花钰的面前:
“你看啊,这棋盘里杀来杀去,其实最后赢的,打败对手的也是靠着最后一手子。
所以,我要这白子,赢下所有。”
花钰眸色亮起,听着欧阳清宇的声音坚定,连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种决心。
欧阳清宇皱眉道:“怎么?你还不明白?”
花钰看着那颗白子,问道:“所以?是郡主吗?是三国吗?”
欧阳清宇笑着点了点头:“对了,郡主才是凤华大陆最好的福气。
你我要想在郡主身边长久,就要赢个彻底。
你能舍弃一些东西,全心全意对郡主吗?”
听着欧阳清宇的话语中充满了浓浓的肯定。
花钰就笑了起来:“我对郡主的爱,只会比你想象得更多得多。
以往我确实没有想这些,我就想和郡主缠缠绵绵地过一辈子。
不过,你说得没错呢,最好的郡主,自然是顶能配得上至高无上的权利。”
然后,他就看着欧阳清宇,他越发明白欧阳清宇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他的野心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郡主。
花钰笑容暖暖,声色甜润,声音中带着一丝认可的意味:“你合格了。”
欧阳清宇眸色定定地看着花钰,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地反唇相讥:“你也合格了。”
花钰垂眸起身道:“脱衣服吧。”
欧阳清宇一愣,同样起身相对:“你说什么?对着你?我脱什么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