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盟人员返回梁京,途经洒州时,受到洒州守将戴充的热情迎接。
到了馆驿,戴充美滋滋地,神秘兮兮地,非要姜珣和左相停留几天。
姜珣笑道:“我和左相急着回京复命呢,哪有闲空在你这洒州逗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戴充眨眨眼,一脸的得意:“难得殿下和左相同时来到我的洒州,这个机会我可得抓住。我要和梅子拜堂成亲,邀请殿下和左相做我的高堂。”
姜珣哭笑不得:“你要和崔笑梅成亲?这才几天光景,你就已经把人家拿下了?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层山。我不信,你一个糙汉,能有那种本事?”
戴充大嘴一撇:“殿下,你还别看不起人。追女人有什么难的?只要拿出不要脸的劲儿,很快就能追到手。”
姜珣还是不信:“我不信崔笑梅真的答应嫁给你,若是真的,我和左相定然留下喝你的喜酒。”
“这好办,来人呐,赶快去请崔笑梅。”戴充吩咐道。
时候不大,崔笑梅来了,长腿错落,腰肢款摆,满面春风地给姜珣行礼问好。姜珣一看,霍,崔笑梅比离开宁京时更动人了。
姜珣问道:“笑梅姐,戴充说要和你成亲,可是真的?”
崔笑梅爽朗地笑道:“是真的,诚邀殿下和左相喝我们的喜酒。”
戴充双手一摊,得意地冲姜珣眨眨眼,意思是,你看,没错吧。
姜珣点头,心说,佩服佩服,你这速度,真够可以的,胜过你在战场上攻城拔寨。
“好,既然你们真要成亲,我和左相就留下。”姜珣笑道。
崔笑梅这时方红了脸:“殿下,若无别的事,我去找沐芸妹妹了。”
姜珣转而问戴充道:“哦,对了,你刚才说什么,让我和左相做你的高堂?你懂不懂高堂是什么意思?”
戴充尴尬地笑道:“我当然懂了,高堂就是父母。可是,我自幼父母双亡,没有高堂。也是一时突发奇想,想请你们二位做我的高堂,在我戴充眼中,殿下和左相如同我的再生父母。”
“胡闹。”姜珣笑着怼了戴充一拳,“这事哪有找人代替的。我问你,崔笑梅的娘亲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早已派人将老太太接到了洒州。现在,梅子一家三口算是团圆了。”戴充道。
“这不就是高堂吗?既然你要和崔笑梅成亲,她的娘亲便是你的娘亲,老太太正是你应该拜的高堂。”
“如此,就听殿下的。”戴充高兴得直搓手,“殿下和左相能够见证我和梅子成亲,真是太好了。”
姜珣拍了拍戴充的肩膀:“厉害呀,想不到,你还真就将崔笑梅拿下了。”
戴充嬉皮笑脸地道:“殿下,要不,我把经验传授给你?”
“不用。”姜珣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昂首看向厅外,“这种事,本王无师自通。走,带我去看看你的城防。”
戴充跟在姜珣身后,嘟囔道:“不管怎么说,我赶在了你前头,马上要成亲了。”
……
得知崔笑梅马上要和戴充成亲,沐芸惊喜不已,她知道戴充对笑梅姐有意思,但没想到进程会这么快。
即便崔笑梅亲口证实了此事,沐芸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笑梅姐,你真的要嫁给戴充?你究竟看上了他什么?”
崔笑梅满面红霞:“戴充粗中有细。我们从京城回来时,他已经派人找到了我娘亲,将她接到了洒州。他对我挺好的,知道关心我,体贴我,虽然方式方法不如读书人那么温文尔雅,但我知道他是真心的。”
沐芸蹙起娥眉,看左右无人,低声问道:“笑梅姐,你还和读书人相好过?”
崔笑梅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沐芸的意思,羞窘不已地推了沐芸一把:“哪有。我说的读书人,是从话本上看来的。”
沐芸笑了:“我说呢。吓了我一跳。”
崔笑梅也笑了:“长这么大,我成天价舞刀弄棒了,哪里遇到过读书人?”
沐芸心中好奇,坏坏地问道:“那么,你被戴充亲过吗?”
一听这话,崔笑梅顿时扭捏起来,吭哧半天,方才低声说道:“亲,亲过。”
“啊?”沐芸大吃一惊,“这个戴充,吃了熊心豹子胆吗?也太过分了吧?你们还没有成亲,他就敢这样?笑梅姐,你当时没有揍他吗?”
崔笑梅伸手,轻轻捏了下沐芸腰间的小肉:“芸儿,你在说什么?是……是我亲的他。”
沐芸呆住了,樱桃口长得好大,半天没有合拢:“是……是这样啊?笑梅姐,你这也太大胆,太出格了吧?”
崔笑梅羞答答地解释道:“那天,我们在一起喝了酒,我酒量小,他酒量大。也不知怎么了,朦朦胧胧的,我就亲了他。”
“唉!我说戴充提出成亲,你咋答应得这么痛快呢,原来是这样。”沐芸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可惜呀,笑梅姐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崔笑梅笑道:“我可没这么想,我们习武之人,直来直去,他心里有我,我又喜欢他,这就足够了。”
崔笑梅盯着沐芸的眼睛,意有所指地说道:“有时候,女人主动些,不是坏事。”
沐芸眼神闪躲,看向别处:“笑梅姐,你这样盯着我干嘛?哦,对了,带我去看看你准备的婚嫁服饰吧,笑梅姐穿上新娘子的服饰,一定美得不可方物。”
戴充和崔笑梅的成亲仪式,既喜庆又热烈。戴充拿出家底银子,大排筵宴,请麾下将士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足足热闹了三天。
依着戴充的性子,还想挽留姜珣和左相多住几天,但姜珣惦记着回京后还有很多事要办,只好婉言谢绝。姜珣嘱咐戴充,一定要好好地疼媳妇,来年好抱个大胖娃娃。
戴充这几天乐得嘴都合不上了,拱手笑道:“彼此彼此,殿下也尽快成家吧,屋里有个可心的女人,那滋味,一个字,美!”
众人都来和姜珣、王廷玉道别。沐芸站在沐毅身后,默默地看着姜珣,没有上前说话。
戴充亲自为姜珣牵马坠蹬,众人正等着姜珣上马,却见姜珣对沐芸道:“沐芸,赶快上车,咱们马上出发。”
沐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上车?我上什么车?我应该和父亲一起在洒州屯田呀。
看沐芸站着没动,姜珣又补充道:“上车,和我一起回梁京。”
沐芸期期艾艾地道:“殿下,我不是应该留下吗?”
姜珣道:“你不要留下,和我一起走。”
沐芸不解:“会盟已经结束,该做的事,我也都完成了,去梁京作甚?”
“忘性真大!”姜珣轻轻叹了口气,“你难道忘了?你是女官,端王的女官,我的女官,随我回京是你的职责。”
“什么?”沐芸怔住了,“我只是在会盟期间穿着了女官的服饰,怎么就成了你的女官?”
姜珣眉目带笑,露出一个狡黠的表情:“那套服饰就是端王府女官的服饰,你现在就是我的女官。”
沐芸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感觉自己被姜珣下了套。
沐芸转身看向站在身后的沐毅,委屈巴巴地道:“爹,你看他,这人怎么蛮不讲理呢。”
这次会盟,让沐毅再一次感知到了姜珣的魄力和能力,他和王廷玉一样,看到了梁国的希望,看到了梁国的未来。同时,也看到了姜珣对沐芸的真切呵护。想来,沐芸和姜珣在一起,应该不会有错。
沐毅点了点头:“丫头,既然殿下让你做他的女官,你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