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臣没杀二皇子,不是臣,是……”萧丞相支吾其词的。
“来人,将萧允恒先押入大理寺,你在牢里给朕想个清楚。”
楚琰帝眼里冒火,怒声呵斥着,阴冷的双眸里透出深深的恨意与狠辣……
沈知抬眸看去,这帝王之心果然神鬼难测,陛下一向深仁厚泽,可此刻沈知看到的只有寡义无情,陛下他……应是因二皇子才会这样吧。
萧丞相面若死灰的被拖了下去……
“沈知,你回去吧,朕会亲自审理,必会还二皇子一个公道。”楚琰帝眼里都是平静,看着沈知淡淡说道。
“陛下,这萧丞相还没……”沈知话没讲完,便被楚琰帝的眼神遏制住了,这眸色幽暗潭深,沈知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朕会亲自审理萧允恒,你连朕都信不过吗?”楚琰帝的声音越来越冷。
“是,臣告退。”沈知低下头退出了御书房。
陛下为何不将萧丞相押入刑部大牢呢,反而带去大理寺了?他是信不过我?
这萧丞相已脱不了身,为何刚才还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陛下为何不直接问个清楚,反而将我支走?
沈知满心疑惑的出了宫门,就见小安子在马车旁急得四处张望,跺脚踱步。
“乱看什么,慌里慌张的!”沈知本就不顺心,冲他骂道。
“世子爷您可算回来了,刚才白姐姐来给您传话,国公爷被刺伤了,昏迷不醒。”小安子着急的回道。
“何时的事儿?”
“有一个时辰了。”
沈知拧眉道:“快回去。”
沈知上了马车,马不停蹄的往国公府去了,他坐在车里仔细琢磨:那萧鸣肯定是被那神秘人灭了口,那我爹呢,又是被何人所刺??
这个人到底是谁?此人就在这京都,天子脚下!
刚停下马车,他便见到了楚云漓站在国公府门前迎他,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急声问道:“我爹他……”
楚云漓替他擦去额上的汗珠,柔声道:“无碍,那刺客已被你娘擒了,你爹只是被刺伤了手臂,还没你身后的伤重呢,他是被血吓晕了过去。”
沈知这才舒了口气,一脸的嫌弃:“真是丢人……”
楚云漓偷笑道:“快进去看看吧,瞧你吓得,昨日那样打你,都不记恨啊?”
沈知将头一歪,嘴硬道:“小爷懒得与他计较。”
“那刺客已交代过了,是萧丞相派来的。”楚云漓边走边说道。
“嗯。陛下已将他押入大牢了,陛下会亲自审他,二皇子一案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楚云漓拉了拉他的手:“沈知,你爹若是骂你便忍下吧,他这次被刺都是因你我招惹来的。”
沈知嘴角一勾,牵着她的小手不放:“放心,我保证不与他争吵。”
楚云漓见沈知一脸的坏模样,自己也低头跟着偷笑:沈小狗,又生了什么鬼主意。
沈知刚一进国公爷的房门,还没看清自己亲爹在哪儿呢,便大喊大叫:“爹啊,爹你怎么了啊…儿子不孝啊。”
楚云漓在他身后使劲的憋着笑:这戏也太过了吧。
沈知的母亲宁氏正坐在床边,手端着药碗,她与沈国公对视一眼,眼里都是不解。
“爹啊,您醒了啊?我听说您都昏迷了,可是受了重伤?儿子来迟了。”
沈知一把扑到了沈国公的榻前,俯身将沈国公抱住,假惺惺的大哭起来。
“老夫还没死呢,你哭的什么丧!”沈国公略带怒气的看着沈知。
“孩儿是心疼您,您怎这样冷漠无情?娘亲,我爹没事吧?那刺客呢?我要将他大卸八块。”沈知哭丧个脸扭头问道。
“那刺客绑了扔在柴房呢,知儿,你伤好了?昨日不是还浑身是血,难以下榻吗?”宁氏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活蹦乱跳的儿子。
“儿子这身强力壮,意气风发的…您瞧我爹老年垂暮的,这身子骨当然不如我了,爹啊,您可得好好养着。”沈知又冲着沈国公硬挤出两滴泪。
“呵…虚情假意。老夫看你就是巴不得将我气死。”沈国公怒瞪着他。
“国公爷这可误会沈知了,他一听您受伤了,风风火火的从宫里赶了回来,一路上担惊受怕的。”楚云漓上前解释道。
“呵…他能有这孝心?老夫这辈子估计也见不着。”沈国公又冷哼一声。
“我都是做戏行了吧?娘,我去柴房将人带走了,你赶紧给他多喂点药,堂堂国公爷还能被血吓昏了,说出去我都没脸。”
沈知说完就拉着楚云漓走了……
“你看看,你生了个什么东西!这个混账玩意儿啊,老夫要被他气死了……”沈国公拿起鞋子就冲着门口扔了过去。
“哎呀老爷,莫生气莫生气…你昨夜不也担心他,一夜都没睡吗?怎么说都是你我亲生的。
来,喝药喝药。”宁氏边轻抚着他后背,边喂他喝药。
沈知将人带回了刑部,用了刑,严加拷问,他一口咬定是萧丞相指使的,但他身上却没什么武功,明摆着是来送命的。
(看来是有人硬要嫁祸给萧丞相,令我对他恨之入骨……呵,有意思。)
长公主府。
白芷手拿一封密信进了沧澜阁,递给了楚云漓:“殿下,御史大夫给您的信。”
楚云漓接了过去,看了一眼后便另白芷烧了。
“主子,您怎了?”沉香见楚云漓微叹了口气。
“百官纷纷上奏弹劾沈知,要父皇罢了他的官,沈知年少气盛,平日里得罪了不少的人,这次恐怕要摔跟头了。”楚云漓眉头紧锁着。
“那萧丞相不是已经入狱了吗?世子爷是立功了啊。”白芷追问道。
“刑部接连被闯,萧鸣作为重要人犯与人证,却被人当夜毒死,如今死无对证了。京都城内都在传是沈知故意杀人灭口,沈知这刑部侍郎是保不住了,那刑部尚书估计也得被降职。
群臣上奏弹劾,父皇也不能太过偏袒,本宫得为他想个法子才行。”楚云漓沉思良久。
夜里,萧贵妃寝宫。
“陛下,臣妾求您了,您饶了我哥哥吧,他绝不敢刺杀皇子的。”
楚琰帝刚一进门,萧贵妃就给他跪下了,哭哭啼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