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就问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蹲屋顶上。咱要不学学电视里先把瓦片揭了,看看主殿里的情况。”
“这是皇陵,瓦片的距离都是经过计算以后才覆盖的,而且瓦片与瓦片之间会灌泥浆石灰,干结以后坚硬无比,不是你家茅房的屋顶说揭就揭。”沈川接话说道
老杨反驳道
“我家的茅房是水泥平顶,你想揭也揭不开。”
他俩相互看对方一个是裤衩都没穿的萝卜,一个是长了蟑螂翅膀的巨大苍蝇,竟然还能怼起来,并且不发笑,也算很有职业素养了。
帅哥说他先去主殿探道,如果没问题他就吹一声口哨,那我们就下来,如果有问题他就吹二声,那我们就再看看情况。
我们目送帅哥下去,然后继续在屋顶坐着,大家都控制自己尽量不去看对方,生怕自己会对别人下死手。在我看来他们都是正常人,所以这种刻意的控制跟溢于言表的嫌弃,让他们的表情显得很是古怪。
我是真想笑,但一想起来我是个三头六臂的鱼怪,笑起来估计会被群殴,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过了一会主殿之中响起了一哨声,略等片刻,又响起了一声,我们神情都是一变,看来下面情况危险。
接着又是一声,然后还来了一声。我们都是一愣,四声,四声是什么意思?他特么也没说啊。
我们都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下还是不该下。
我思考片刻后说
“你们在屋顶等我,人多容易出事,我先去看看帅哥的情况。”
金辰安跟老杨都不同意,我说这里没有陷入幻觉的只有我一个人,万一他们将帅哥认错,很有可能就会重走谢故渊的老路。
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让他们放心,并问金辰安拿了信号枪,说有事我会开枪通知。
下去之前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我说
‘致幻需要嗅觉视觉脑神经各种感观参与,头顶这片星空散发的光,可能仅仅只是其中一个致幻点,应该还要配合其他的点,你们都有片刻的清醒时刻,这个时刻可能就是突破点,但我暂时还没有想明白,你们可以再研究研究。”
我想了想为了稳妥又加了一句
“我们不以声音为信,如果十分钟之内我没有朝大门发射照明弹,也没有出现。那在没解决幻境这个问题之前不要再派任何人下主殿。我可能已经不在主殿之中了。任何时刻,不论你们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请务必坚信我还活着。”
沈川说“身手虽差,人倒是很自信。”
我笑了笑说
“祸害遗千年嘛,我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放心吧。”
老杨说“额,你这么说,觉悟还是有点太高了,不过你不在主殿在哪啊?”
“地宫。”
帅哥的四声哨声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我也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所以得下去看看。
我边说边让他们拉着绳子,我不是帅哥,没办法直接翻身下去。沈川大概是已经习惯了我这么菜,这次竟然没有对我翻白眼。
下了屋顶以后,我就在神道边顺手抓了一把黄土,放进了事先准备好的密封袋在中
我想起谢故渊说,在这里时常能够听见亡魂的哀鸣,我对着密封袋自言自语的说
“各位前辈,如果这世上真有亡魂,那就助晚辈一臂之力,让我带你们走出这座皇陵,魂归自由。”
“好”头顶上空突然飘来一句回应。
这突如其来的回应吓的我差点把东西丢了,心说我靠,还真有。
一回味觉得不对劲这声音不是金辰安吗?
一抬头就见金辰安他们几个一本正经的趴在屋檐边,都伸出颗脑袋正盯着我看。
我说“我靠,你们几个是想吓死我?”
老杨说“谁让你在下面嘀嘀咕咕的,我们还以为你鬼上身了。这不是气氛到这了,不回应不合适啊。”
我把密封袋塞进包里,跟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把头缩回去,怪渗人的。
然后才往主殿走,在上头的时候看不见下面的装饰,除了檐下有密集的斗栱外,外梁枋上有竹叶雕花,门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纹,下部浮雕蝴蝶图案,接榫处安有镌刻鲤鱼纹的青铜片。
宫殿大门进去以后竟然是个穿廊,穿廊宽约九米,进深不详,左右两侧各有四根雕刻鱼纹图案的金柱,金柱之间各有石台一座,石台底部雕刻祥云图案,石台之上都伫立着一只仙鹤,就是我们进来的时候乘坐的仙鹤。
还有几只停在金柱之上,好似就是被圈养的真仙鹤。
这些石台跟石柱的内部应该是有机关的,所以这些仙鹤可以起飞,但又是怎么停回原位的,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神奇万分。
过了穿廊以后,就是大殿,大殿正厅是巨大的金香炉,香炉里竟然烛火摇曳。
这是?长明灯?
如果这玩意不是帅哥点燃的,那它至少烧了几千年,但四叔说过,盗墓的不可能会瞎点的,也就是说这玩意真的烧了几千年了。
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我之前以为长明灯只是小说里夸张的说法,因为墓穴里没有足够的空气燃烧,墓门一关以后,必定熄灭。但在这里确实可以真的实现,空气充足,气温够低,理论上,只要灯芯在,就能一直烧下去。
据说长明灯用的都是尸油,我在这里并无闻到任何气味。
香炉之后,就是纯金宝座。
宝座上方天花正中安置形若伞盖向上隆起的藻井。藻井正中有两只下跃的巨大鲤鱼,鱼头下探,双口共衔宝珠。
这一路过来鲤鱼的形象经常出现,夜郎国的图腾不是蝴蝶吗?难道是个错误,鲤鱼才是夜郎国的真正图腾?
我记得山海经写道,夜郎国奇肱又称鱼人国,难道是真的?山海经中奇肱族人精于工艺技术,飞鸟飞车不在话下。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这飞鹤可能就是他们自己的杰作。
我在宫殿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帅哥的身影,我顺着地上的脚印,发现他是一直往宝座那边走的,然后脚印突然消失在宝座之前。
我内心有了一个猜测,是不是帅哥动了什么机关,所以掉进了其他空间去了。想着就想叫他们下来。
一张嘴,突然发现我喊了却没有声音响起。我愣了一下,又试了一遍,还是如此。
我心说我靠,是我突然哑了,还是人一旦进入这里就无法发声?
但不论是哪种原因,外面都是无法听到声音的,那帅哥的哨声是怎么来的?
越想越不对劲,那哨声如果不是从宫殿内发出来的,那它又是从哪来的?
我决定先将这个发现去告诉大家再做决定,一转身发现那些金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移动了位置,紧密相连将大门挡了个严严实实。整个过程,我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而那些金柱的鲤鱼鳞片正在舒展,我心说他妈的鳞片之下绝对有机关
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帅哥不是失踪了,他是自己下去的,再不下地宫,可能不止嗝屁这么简单。
说不定谢故渊就是在这中的招才会成为那样。我心说我当时怎么不问清楚一些,现在也来不及多思,顺着帅哥的脚印往前。
心里祈祷机关可别太复杂,不然我都来不及解开。
在宝座上摸索了很久,并未发现有任何机关,但帅哥不可能会突然消失在宝座前,我忽然想起杨琏真珈古墓里的重力装置,于是往宝座上一坐。
还真别说皇帝宝座确实不一样,一坐上去就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立马觉得我也有了些帝王气质。
但感觉再好也没用,宝座一动不动,我心说我可真他妈是个人才,进地宫如果需要坐皇帝宝座,那岂不是是个人都能坐上帝位?
想着我立马跪在了宝座前,跪下够有诚意吧?
这一跪也不知道是不是歪打正着,整个平台开始快速下降,我就这么跪着下来了。
下来以后就是甬道,帅哥就站在甬道里朝我做了个平身的手势。
“起来吧,爱徒,见为师不必行这么大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