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慕乖乖点点头笑得一脸灿烂：“女儿在宫里很听话也乖乖的练习弓马，宣姨姨教我诗书礼仪越姨姨教我琴棋书画。女儿都不曾懈怠半个月前陛下就让女儿和皇子公主们一同向皇甫大夫学习了。”
    “哎呦，我的乖女儿每天学这么多会不会累？”何勇听完第一反应不是骄傲而是心疼，毕竟自己女儿还不满八岁，就算再早慧学这么多他也担心女儿忙不过来。
    “阿父，我不累，我未来可是要做将军的，这些辛苦算什么？阿父和阿兄们平安回来就是好的，这一路可累了？”
    “不累，军营不算远又有马车。”何勇让管家将他们给子慕带回来的礼物抬到她的栖迟苑。
    想了一下子慕决定晚膳的时候，再和阿父阿母提程少商的事情，毕竟直接带人把人家女儿抢过来她也有些心虚。
    翠竹居里何家家宴上何勇和五个儿子一起开怀畅饮，大朗夫妇二人五年前给他生了个两个大胖孙子，二郎夫妇的儿子才三岁，四郎刚成婚没多久新妇就怀孕了连宫里医官都说这胎还是孙子。
    三郎和四郎一个在清河崔氏读书一个在白鹿山目前也不指望他们成婚，何家几房只守着何子慕一个女娘，连个孙子辈女娘都没有，所以子慕从小就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存在。
    见父兄和嫂嫂们用膳已经接近尾声，玉婵也悄悄过来说少商已经退钱了。
    子慕直接走到到正中间，给何勇和何夫人行大礼：“阿父，阿母，阿兄嫂嫂们，子慕有件事想请大家成全。”
    这一拜给众人吓一跳要知道子慕身为何家嫡女年纪又是最小的，何家几房旁支就守着一个女娘宠。
    全家恨不得将她宠上天，若不是她自己想做将军自己练武不曾懈怠，何家人怎么舍得让他吃这种苦头。
    别说何家人了，就连宫里帝后妃和皇子公主，哪个不把子慕当自家最小的孩子宠？
    从来只有子慕成全别人，到底是什么需要家人成全她了？
    何勇心疼的站起来将自己的小女儿扶起来：“子慕站起来，咱们家不兴这个。你跟阿父说什么事情，就是你要天上的月亮阿父都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是啊，子慕怎的突然行如此大礼？难道有什么以你阿父的官职成全不了的？无妨，还有你外大父外大母和舅舅们呢，我清河崔氏也不是吃素的。”
    “是啊，妹妹，你突然这样可是吓到为兄了。”
    ……
    这会儿子慕才知道，为什么何昭君会被宠坏，就这么一大家人拼了命的宠要是她真是个孩子很难不被宠的刁蛮任性。
    “阿父，阿母，今日我无意间救下一个小女娘。她的身世实在是太坎坷，太可怜了。她的阿父是万松柏将军的部曲程始，据说程夫人生产当时程家大母被二儿媳找的老神仙蒙蔽，硬生生墨将她们母子分离。”
    “这个程始已经升为校尉了，当初陛下可是因为此事夸赞过这夫妇二人的。”何勇对这夫妇二人还有印象，其夫人在军中也颇有威望倍受武将家眷推崇。“这都几年了，他们还没把孩子接到身边？子慕，你接着说。”
    “这个小女娘还有一个双胞兄长，当初程夫人被迫在儿郎和女娘只见选择了将她留下。程家大母和二儿媳都不喜欢这小女娘的阿母，就将对她阿母的怨气全部撒在他的身上，明明和女儿同岁可看着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子慕还把今天去抢人时候的场景和府医说的话一一复述。
    “这太过分了，那程校尉和程夫人这几年财帛成箱的再都城里送，哪有用着人家父母用命拼搏来的财帛再虐待人家女儿的？”
    何勇气的将桌案一掌推翻，陶碗，竹箸，酒碗被砸的七零八落。
    何夫人和何家三个儿媳倒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后宅里的龌龊事，一时对比何家父兄的气愤她们倒是冷静。
    看到阿母和阿嫂们的眼神交流，子慕心里十分满意她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于是她再接再厉抹着眼泪继续道：“阿父，阿母，阿兄们嫂嫂们，子慕有幸生在何家得父母兄嫂宠爱可将心比心，如果我是她的话怕早就死了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吧。”
    这么一说何家众人心都快碎了，尤其是何勇夫妇子慕这个女儿是他们一家的命根子。
    平日里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不是宫中贵人真心喜爱大多数时间都养在宫中帝后妃膝下，怕是他们更加娇惯。
    如今看子慕哭成这样实在是不忍心，于是何勇直接拍板下定论：“子慕既然那个小女娘被你所救那就说明你们有缘分，我何家家大业大也不差养一个小女娘的，你若是想将她留下为父替你……”
    “将军”
    何夫人打断了何勇的话，何勇和何家几个儿郎都十分不解，何夫人向来心善按理说是不会阻止的。
    “夫人？可是这小女娘有什么不妥之处？”何勇第一时间长的就是自己夫人怎么了，看着脸色好像不太对劲。
    “将军可有想过那程夫人为何留下女娘而不是儿郎？”何夫人问完何将军还给几个儿郎道：“你们也动动脑子好好想想。”
    “这……不就是被那老神仙所骗，他们夫妇二人没办法只能留下一个孩子给程家老夫人挡灾吗？”何勇说完何家大郎二郎和四郎也点点头。
    何夫人和几个儿媳听到自家夫君这没脑子的回答摇摇头，何家三郎和五郎只听出不太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既然一定是那一胎，可那一胎可是一儿一女，为什么程夫人不将儿郎留下？”
    看着夫君和儿子齐齐摇头后何夫人叹了口气，果然家里武将多脑子就不够用。
    “刚刚子慕说了程家老夫人和仲夫人只想儿郎留下，那程夫人是自己放弃自己女儿的。”
    “阿母，程夫人为何不留下儿郎？”
    “程家老夫人和仲夫人都不喜女娘，从那仲夫人自己生的女娘都能扔回娘家扶养就可想而知程夫人知道自己的女儿不会被好好对待。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一定会受磋磨，甚至会意外夭折。”
    “这……她既然知道那为何不将女儿带走留下儿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