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鸽让老鼠在周围刨土,把那些钱都用土盖了起来。
她直觉这些钱来历不明。
很可能是田凤娥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存下的。
可是,她都这么有钱了,为啥还要嫁给孟春林呢?
要知道孟春林虽然长得好,可他是个吃软饭的。
田凤娥自己带着女儿,拿着这些钱去镇上买个房子住着,不香吗?
联想到前世隔壁几个村发生的事,阮青鸽猜测这些钱是田凤娥和别人一起赚的。
不敢拿出来花是因为钱来历不正!
田凤娥倒退了一步,探究的看着阮青鸽,以前她只知道阮青鸽长得和阮秋澜一样漂亮,读书好,脾气好。
如今再看,她不单是长得好,也聪明得可怕。
孟春林那样的脑子怎么生了这么个女儿?
不,不对,阮青鸽像阮秋澜。
她刚嫁过来那会就听桐溪村的人说阮秋澜很聪明,从小就喜欢读书,要不是身体不好,她一定能去上大学的。
此刻,田凤娥看着阮青鸽,见她脸上的表情是笃定,仿佛已经知道了他们做下的一切。
怎么可能呢?
她阮青鸽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
而且老一辈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她外出这事虽然大家都知道,但是没人知道她去干啥!
桐溪村的人也从来没怀疑过。
她一个妇道人家,外出能赚点辛苦钱就不错了,谁会怀疑?
是阮青鸽太可怕了!
田凤娥抿着唇,她不能让事情这么发展下去。
必须想办法除掉阮青鸽。
不然的话,她和女儿都不会有好下场!
院子里,孟春林不甘,可是阮水生和另外几个后生站在那儿,他不敢不动。
如果他不走,阮家人绝对会把他扔出去。
瘸着回房间后,孟春林坐在床沿上,双手抱头揪着头发喃喃自语:“鸽子怎么会知道十几年前的事?”
田凤娥看着孟春林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什么要签那劳什子协议,现在好了,阮家的房子,那些古董,还有阮秋澜父母留下的东西,都不是你的了!”
一毛都拿不到。
这些可都是钱啊,虽然她也有,可那些钱如今不能动。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田凤娥双眼通红,捶着孟春林:“你让我们母女以后怎么活?”
阮家的房子虽说有些年头了,但是她在佟家的房子比这还要久,雨天外头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能住?
为了让佟家显得破败,这几年她故意没修缮。
就打着主意嫁给孟春林,夺了阮家的财产,她的那些钱就能见天日了!
不行,田凤娥不想走。
走了的话,她的那些钱没了光明正大拿出来的机会,“春林,你和你女儿服个软认个错,让她把咱们留在这。”
孟春林很生气:“你刚才没看到她的眼神吗,杀了我她都敢,还会留我在这里住?”
要是没有之前阮家二老写给阮家族老的那份协议,他还能厚着脸不走。
当初自己是怎么说的,今天被人再提起,心中还剩下的那股傲气全都冲到了脑子里。
阮秋澜死了,阮家岳父母死了,他孟春林就不是赘婿了!
他就是孟春林,不是阮秋澜的丈夫,以后还会有姓孟的儿子。
想到这,孟春林瘸着腿开始收拾东西,“我们先搬去你那里,等我拿存折取了钱就盖新的。”
说着就去翻自己的存折,可是,不翼而飞了!
“凤娥,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存折?”孟春林急得满头大汗。
田凤娥摇头:“没看到,昨天取钱的时候存折一直在你手上。”
其实是夜里孟春林睡着后田凤娥进了他的房间,悄悄把存折拿走了。
如今存折在佟素敏手上,她去镇上取钱了。
孟春林很急:“不会是鸽子拿了吧。”
急匆匆的出房间,拐去阮青鸽的房间前,使劲敲门:“鸽子,你是不是进我房间拿我的存折了?”
那些钱可是他从阮秋澜那拿的,攒了好久好久。
是他给儿子存的。
阮青鸽没开门,打开窗,身体探出去,语气十分不善:“你的存折不见了,为何第一时间是找我,你咋就不问问你的好女儿佟素敏这会去了哪儿?”
只要阮青鸽说佟素敏,孟春林就会不开心,认定是阮青鸽拿了:“这个家除了你,没谁会动我的东西。”
田凤娥又不知道他攒了钱,人母女是真心想和他一起过日子。
“呵呵,合着我这个亲生女儿在你心里是个偷儿?”
阮青鸽直接关上窗子,隔着窗子冷冷地说:“赶紧搬,不然我把你们的东西都扔出去。”
对这样的爸爸,她真的没有一点爱啊。
孟春林只得又回房间,到处都翻了,就是没找到存折。
想着只有田凤娥知道他把存折放在哪儿,孟春林陷入了沉思,难道真的是她们母女拿了?
等佟素敏回来,试探一下。
见孟春林收拾东西,田凤娥也只得跟着。
阮姓在桐溪村是大姓,族亲长辈的话语权很重。
她要是不和孟春林走,明儿他们估计就会上门把他们一家扔出去。
明明事情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怎么就只因为阮青鸽没去打工,一切都变了呢?
田凤娥想不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等孟春林和田凤娥收拾好东西,佟素敏回来了。
见到院子里的行李,跑了进来:“妈,好好儿的,你们收拾东西干啥?”
田凤娥朝阮青鸽的方向努了努嘴:“你妹要把我们和你爸一起赶出去,说这是阮家的房子,我们不能住,今儿还请了族亲过来把家分了。”
佟素敏不解:“妈,你和我爸领了结婚证的,是合法夫妻,这房子怎么就不能住?”
这话让孟春林炸了,吼道:“敏敏,这房子姓阮,不姓孟,人家早就算好了的。”
佟素敏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孟春林吼。
吓了一跳的佟素敏躲去了田凤娥身后。
反应过来的孟春林深呼吸了一下:“抱歉敏敏,爸不是故意的,今天实在是难受才会这样,以后不会了。”
三人提着行李,阮水生和几个年轻力壮的后生一直跟在他们后头,见他们进了田寡妇家才折返回来。
阮水生:“鸽子娘,他们去了村尾,以后要是他过来闹,你只管和族里说。”
阮青鸽倒了茶:“辛苦几位侄子了,喝口茶,拿点瓜子回去的路上吃。”
阮水生几个也不客气,他们和阮青鸽小时候一起玩儿长大的,不过阮青鸽辈分高,实际还没他们年纪大。
但是她人好,家里有东西经常和他们分享。
终于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