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能想起以前在彦家的时候,彦龙平怼彦绍维,彦绍辉还时不时给弟弟插刀的场景,那个时候的彦绍辉,眼睛里都是带着笑容的。
可是到了木薪最后一次见到鲜活的彦绍辉时,却是彦绍辉淋着雨站在木家的门口的时候了。当时的他,哪还有意气风发的样子?那时的彦绍辉,只是一个乞求爱人原谅自己的普通人而已。
想到这里,木薪心里就一阵酸涩。
一群人原本还在为找到救彦绍辉的方法而感到开心,可是当他们注意到了伤感落寞的木薪时,这种开心的感觉却慢慢消失了。
“孩子,你回家去休息吧。第二天再来。”
彦龙平对木薪说道,他看着木薪眼底那深深的黑眼圈,也是有些心疼的,“瞧瞧这黑眼圈,也太重了。”
木薪表情一僵,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底,“最近休息不是很好。”
“明天你又要和那个女人斗智斗勇,所以你一定要今天休息好,明天精神百倍地去对付郭沫茹!”彦绍维给木薪加油打气。
木薪朝彦绍维笑了笑,却连说话的气力都提不起来。
木磊见侄子心不在焉,便对他们说自己带人先回木家了。
而等木磊和木薪走后,彦龙平也离开了,治疗部的走廊里,只有一队的队员和彦绍维,以及一直在小声讨论资料的闫博士和冽影。
第二天木薪起了个大早,就去了监狱,可是他去的太早监狱值班的人还没醒,所以木薪连监狱的大门都进不去。
他突然想起要抽血的话自己什么都没拿,所以只好掉头先去了实验室。
实验室的门口有两个人看门守卫的士兵,一见到他便行礼问好。
他点点头,然后走了进去。因为研究需要,实验室又扩大了建设,不仅有地下一层,地面上还有两层。
闫博士一般就是在地下一层做试验和查资料,所以木薪便坐电梯下了地下一楼。
电梯门打开,满目都是两米高的书架,琳琅满目的各学科书籍应有尽有,b市以前的图书馆里的书,只要是出现在这里的都是被闫博士收进来的。有时候他们去较远的地方出任务,能路过图书馆,也会进去看看有没有闫博士需要的,顺便一起带回来。
久而久之,闫博士的实验室的地下一层,至少有多一半的空间都被书架占去了,可以说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馆。
因为藏书众多种类也杂,所以闫博士想要找个什么东西,用心点也是不难找到的。
木薪顺着书架之间的过道朝里面走去,径直走到了闫博士的工作台旁。
此时闫博士正伏在工作台旁睡得安稳,还打着小呼噜。木薪环顾四周,却没发现冽影。
他坐到闫博士旁的椅子上,看着他摊开在工作台上的书。
没看几行字,闫博士就悠悠转醒了。
“嗯?”闫博士困倦地揉揉眼睛,“你怎么来了?”
他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才七点多,这么早。”
“你几点睡的?”木薪挑眉问道。
“我凌晨三点多回来的,冽影一直在治疗部留意彦绍辉的情况。我则是回来继续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解毒的方法,然后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木薪留意到了闫博士刚才睡着的地方有一摊不是很明显的水渍。
还睡得流口水了?
木薪心里暗笑一声,然后轻咳一下,“我是过来找抽血用的东西的。”
“哦哦,你去那个小推车上看看,我记得放在上头了。”然后闫博士又趴在了工作台上,懒洋洋地像一只猫。
木薪只好自己去小推车上看,左翻右找,倒是还真发现了一次性医用针筒、酒精和纱布。
可是没有容器装抽出来的血啊?
木薪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然后又开始在闫博士的那个超级长的工作台上各种找,看看有没有可以装血液的容器,最好是密封的。
木薪翻找东西,自然会打扰到想要休息的人,他抬起了头,脸色有点黑,“你什么没找到?”看起来被打扰到休息感觉心情不太好。
木薪摸了摸鼻子,“装抽出来的血的容器。”
闫博士“啧”了一声,然后伸出手在工作台下的抽屉里,闭着眼睛翻出了一个带胶塞的小玻璃瓶。
“这是被高温消毒过的,拿去用。”
木薪笑着接过玻璃瓶,“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休息。”
“去吧去吧。”闫博士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然后又趴桌子上开始睡觉。
木薪抱着东西出了实验室,就直奔监狱。刚好他到监狱的时候,遇到了刚来的灰鸽和冽影。
“你们俩怎么来了?”木薪有些讶异。
“怕你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个女人。”灰鸽说道。
木薪嘴角一抽,一脸不屑,“我连丧尸都不怕,郭沫茹又算得了什么?”然后就从监狱大门走了进去。
灰鸽撇撇嘴,嘟囔着:“女人可是比丧尸还恐怖的存在。”
冽影好笑地瞥了灰鸽一眼,“走了。”
“别!不要!”
一声惊呼,郭沫茹一头冷汗地‘刷’地从那窄小的铁架床上坐起来。
她刚想抬胳膊擦擦额头的汗,肩膀上的剧痛却让她的行动戛然而止。
前几天木薪用冰锥将她刺伤,把肩胛骨和她的脚筋都刺穿了。
她被钉在墙上,三个小时后,直到冰锥融化成水她才掉落在地上苟延残喘。
伤口因为冰锥的温度太低,根本无法凝结出血痂,所以郭沫茹在那三个小时内基本上是所有的伤口一直在滴答滴答流着血。
血混着化成水的冰在地上流了一滩,配上昏暗的灯光,还是有些渗人的。
郭沫茹因为失血过多,头开始发昏。她几乎就以为自己是不是就这样死掉了。
恍惚间,她看到牢房的门被人打开了。几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两个粗鲁地将她扔在了牢房里唯一的床上。郭沫茹除了有气无力地痛呼几声,根本没办法反抗。
然后她就感觉手腕一轻,手上的手铐被取了下来。
“给她包扎伤口。她还不能死。”其中一个男人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