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膝盖一软，忍不住后退几步稳住身形，“高……高公公，这会儿你不是应该跟着四爷在宫里吗？”
“自然是跟着四爷一起回来的。”
高毋庸冷冷的盯着她，连以往的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四爷也回来了……”
李氏脸色瞬间惨白，身体瘫软倒地。
“四爷在哪儿，我想见四爷，我——”
“四爷觉得你肮脏恶心，可不想见你。”
高毋庸话音未落，便向左挪了一步，退到一边露出沈玉的身影。
他被五花大绑着放倒在地上，脸上满是伤痕，身上的伤口处还渗着血迹。
见此情形，李氏心中如同破了个大洞，凉透了。
“李氏，如今的情形，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
高毋庸将手抬到脸侧，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一起轻轻一动，便有人冲进屋子将李氏绑了起来丢到床上。
随后他们将屋内的值钱摆件儿，连带着李氏收拾好的包裹一起拿走了。
房门再次被关上，从始至终没有人跟她说过一句话。
完了，完了，所有的一切全都完了。
李氏无助地侧躺在床上，手臂被绳索绑在身后，肩膀处传来阵阵酸痛。
皎白还背着包裹站在原处，无论是有人冲进来还是别的什么，似乎都没能惊动她一分一毫，也没有人绑她。
万分紧张之下，李氏下意识忽略了别的原因，只以为是她是个普通宫女，那群人没把她放在眼里。
“皎白，你别傻站着了，快帮我松绑。”
她警惕地看向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影，压低声音叫人，却不想对方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李氏微微蹙眉，神情有些不满地催促着，“你被吓傻了吗？还不赶紧过来帮我！”
听到声音，皎白阴恻恻地看过去，然后将肩侧的包裹丢到床上，发出一声“叮铃咣啷”的声响。
李氏吓得浑身一激灵，下意识想要躲避，可身子被捆绑住根本无法动弹。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沉甸甸的包裹朝自己砸来，脑袋后仰着躲避，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好险！
差一点这包裹就砸到她脸上了。
“你干什么！”
李氏顾不得门口有人守着，朝着走过来的身影大吼一声。
“干什么？”
皎白重复着李氏的话，随后站在床边抬脚朝着李氏踹去，对方心中一惊连忙闪躲着滚到床内侧。
李氏背靠着床内侧的墙壁，眼中满是警惕之色，生怕皎白再来一脚，而她避无可避。
好在，她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
皎白顺势坐在床边，将床头的包裹扯过来，当着李氏的面慢吞吞地打开。
方才听到那声“叮铃咣啷”的声响，就知道里面装的不是什么金银首饰，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但当里面的鞭子、水果刀、镊子、瓶瓶罐罐、花房里浇水的水壶……出现时，李氏眼睛的警惕转为疑惑，然后又在瞬间变为惊恐。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皎白拿起了那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
这些东西分明都是刑具！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李氏奋力挣扎着，两条腿在床上乱蹬，试图远离面前这个疯女人，但身后有墙壁抵着，一切都是徒劳。
“我是疯了……被你们逼疯的……”
她喃喃自语道，眼神空洞冷漠，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随后，她握紧手中的水果刀缓缓靠近，抵在李氏身前的绳索上，在对方眼中闪过一抹希冀时，又缓缓向上落在她的脖颈上，让那抹微不足道的希冀转化成恐惧。
刀刃辗转流连，在李氏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浅红色的伤痕，并不深，甚至因为力道控制得当都没有流血，但痛感却难以忽略。
“求，求求你了，皎白，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
李氏满脸泪痕，若不是她起不来身，跪地求饶也是可以的。
听着她的求饶，她脑海中不断浮现那晚的场景，那些痛苦与屈辱的记忆在霎那间涌上心头。
皎白的神情更加阴冷，眼中浮现汹涌的恨意。
“那晚，我也是这么求你的，可你怎么做的？你还记得吗？”
李氏当然记得，可……她没想让沈玉那样。
“那晚你也在，沈玉只给了我两个选择，我也是没办法呀，你别这样。”
她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着，眼角滑下一滴眼泪，“当时他要杀了你，是我救的你，你不能这样。”
“呵~”
皎白冷笑一声，将刀刃抵在李氏姣好的脸蛋上，轻轻用力上面便出现一道血痕。
“你们两个没有一个无辜的，就连我……也并非无辜之人，我帮你做过那么多事，你竟然打着要杀了我的主意。”
若不是她提前想明白了，先一步将事情始末告知四爷，今日说不定就丧命于此了。
“我对你那么忠心……”
“你怎么对得起我！”
皎白朝着她低吼一声，眼中猩红一片。
她将手中的匕首丢掉，捡起床上的鞭子，一下一下抽打在李氏的身上。
高公公说了，四爷命她在此看管李氏，问话的事自然也落到了她身上，只要能够问出所有事情，确保对方说的都是真话。
中间的过程，他不会过问。
也算是将功折罪，到时候还能给她留一条活路。
从前种种如同走马灯一样，她越想越觉得头脑清醒，李氏那些低端的伎俩，她以前怎么就看不清呢！
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李氏痛苦的哀嚎着，门口守着的人却恍若从未听到似的，一动不动。
李氏极力蜷缩着身子，用后背承受着皎白的鞭打。
见她如此，皎白嘴角渗出一丝冷笑，微微弯下身子附在李氏耳边说着什么。
说完，她低低笑出声，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
李氏猛地攥紧被绑在身后的手指，指甲深深嵌进手心，“你，你……”
“你疯了，你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