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凯,让他们行动吧。”
池瑞澈深吸一口气,要将所有的愤怒吸入肺里,月光映衬着他冷峻的面容,拳头微微颤抖,渗出的血迹也在此刻格外刺眼。
“是!”
林凯低着头,递给他一张手帕,希望池瑞澈三思后行。
池瑞澈接过手帕随意地擦擦手,“阳哥,蒋国庆做的事情没必要告诉一一。”
“你打算怎么做?”
蒋阳也陷入了沉思,他的父亲为什么不惜代价的置小一死地呢,“这件事的背后不简单。”
“瓮中捉鳖。”池瑞澈已经开始筹划。
“今天的对话内容我会告诉我妈。”
蒋阳不再犹豫,紧绷的肌肉也如爆发的火山,充满了决绝。
“不早了,回家吧。”
阿布心情也稍微放松,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手表时间凌晨两点三十五分,“我先走了。”
“好。”
林凯开车带着池瑞澈到了一个手工作坊,老师傅在接到通知的第一时刻出现在店里等候。
“池总,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开门的人板寸花白的头发,带着四方眼镜,眼角爬上了皱纹,穿着格子衬衫约莫五十岁。
“去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你就可以离开了。”
池瑞澈扭开袖口,卷起袖子,“明早不必来接我。”
“是。”
吩咐好一切,池瑞澈留给林凯一个背影跟刚才的老师傅进了内室。
蒋一今晚在老宅陪着蒋爷爷用完晚餐就留下。半夜惊醒,周围一片寂静,总感觉心口闷闷,好像有什么事。
手机显示凌晨三点,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次日,池瑞澈梳洗完毕带上一夜准备的东西驱车前往西京有名的寺庙——祥泰寺。
一路行车,周遭栽种松柏,郁郁葱葱。入冬的清晨雾气弥漫,常青的枝桠上点缀着朵朵白霜。
敬香的群众踩着台阶徒步而上。
祥泰寺香火鼎盛,青石台阶绵延至顶,长年累月的风吹雨打,为人踩踏,无一丝苔藓。
池瑞澈整理好着装,虔诚地踩上一百零八层石阶,不顾众人的目光,三步一拜,跪拜礼登着入寺的台阶。
“一拜,愿佛佑此生挚爱,蒋一平安顺遂。”
“二拜,愿佛佑此生挚爱,蒋一平安顺遂。”
“三拜,愿佛佑此生挚爱,蒋一平安顺遂。”
…….
即使细碎的石子摩擦膝盖,满身尘土,额头紧贴地面,起身挺直脊背。
池瑞澈虔诚默念,双手合十向神明祈祷,姿态无声而庄重。如此重复,直至进入大雄宝殿。
老住持穿着朴素,面容慈祥而和善,带着祥和的笑容,眼睛里洋溢着与人为善的暖意。
“愿施主得偿所愿。”说话的声音都柔和。
“谢谢。”
池瑞澈双手合十默念,头重重的磕在蒲团上,更加虔诚,“佛,真的会听见吗?”
“心诚则灵,既你不信又何必一步一叩行至此处。”
“我怕,我是不是太自私,明明她已经远离旋涡,却因为我的执着留下她,一次次受到伤害。”
从前他希望蒋一活得灿烂、恣意洒脱;现在他希望蒋一岁岁长安,他不信奉神明,可唯有她是他不敢赌的一切。
“施主啊,人与人的缘分本就源于自私,如果不自私又如何走到一处。既然在一起就好好珍惜,有些人有缘无份,有些人有份无缘,万事变迁唯有此心。”
主持接过池瑞澈手上的手镯,闭眼默念着经文,池瑞澈学着老师父的模样,恭敬地跪拜在蒲团上。
不知过了多久,主持用香案上供奉的红纸包起手镯,放回池瑞澈手里,轻轻拍了两下。
“我佛慈悲,护佑众生。”
住持眼神没有再看池瑞澈,去了其他信徒旁,和他们一起诵经。
池瑞澈走下山时,太阳的光芒拨开迷雾洒在身上,虽然冬日寒冷心里却带着暖意,池瑞澈望着 远处上山的行人,眼神坚定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