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是肯定要救。
    至于怎么救？还需要从长计议。
    这是众人的心理活动。
    虽然萧策的态度坚决，可对于其他人来说，只要救出了世子，就算完成了任务。
    其他不急。
    甚至于，打败仗又算什么？
    有世子在前面扛着呢，降罪也降不到他们头上。
    如今的锦衣卫有些缺乏剿贼的心气，尤其在见识过神脚僧的实力后，愈发觉得难以战胜。
    想到这儿，马总旗说道：“世子，下面弟兄们伤亡惨重，贼人又得了丹药，一进一出，实力是此消彼长！”
    “依属下看来，不如暂时休养一番，等援兵到来之后，再行剿灭贼人。”
    这不过权宜之计。
    一旦神脚僧破入五品境，锦衣卫没有抗衡之人，依旧无法奈何贼人。
    所有人也都心知肚明。
    萧策皱了下眉头，迟疑道：“飞云涧的情况极其恶劣，我只担心大家撑不到援兵到来。”
    “罢了，先收拢所有的人马，待定下计策之后，重新攻打万毒山！”
    众人闻言，无不松口气。
    “世子，此地不宜久留，请上马！”马总旗护卫着世子，重重护卫着离开。
    姜凡自然也跟着。
    他又四下看看，冷幽月已经不见了，不知去了哪？
    随即，便不再管顾。
    众人离开飞云涧，又走出了很远路程，在小孤山附近，碰到了曹严等人。
    大家又是一番计议。
    还是打算先回定远县。
    不过，却担心萧策不同意。
    “世子，锦衣卫的营地被烧毁，粮草也付之一炬，只能回城补给。”
    曹严劝说道，
    “而且，弟兄们的伤势都很重，若没有大夫调制，只怕凶多吉少！”
    萧策亲眼看见了，伤员属实很多，还有不少是中了毒，性命垂危。
    现在不回去，只能让他们白白送命。
    “……返程吧！”
    “是。”
    众人彻底放下心来，跟着一起回了定远县。
    其间，众人也不断宽慰萧策。
    “世子还请宽心，陈公公这条计策，不光能保全住您，其他人的安危也能保全。”
    “是啊，谅那万毒山也不敢再动咱们人，等援兵到时，就是他们授首之日！”
    “……”
    不过，任由他们说得天花乱坠，萧策的眉头始终都没有松散一点。
    大约半天时间，队伍返回到了定远县。
    因为城里没有营地。
    锦衣卫基本是在城外扎营。
    众人也就在城外营地住下，之后，又从定远县招来大夫，送来补给，伤药，为伤员治疗。
    整个营地中，四下都弥漫着草药的气味。
    受伤的人实在太多了，除马总旗之外，剩下的方总旗和曹严，也都是重伤。
    不尽早休养恢复，还是个累赘。
    完全发挥不了作用。
    其他锦衣校尉和小旗官也差不多，轻伤的有一百来号人，重伤的几十号。
    只有不到五十人，是平安返回的。
    这一仗，真可谓是大败亏输！
    整个营地，也流露着一股颓丧的氛围。
    萧策没有去县城入住，选择留在营地，其他人劝说无用，何况，世子的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
    明显心里不悦。
    众人担心触怒于他，不敢再说。
    商议后，让姜凡也留在营地里，共同保卫世子安全。
    之后，萧策每天找来马总旗等人，商议剿匪的事宜。
    可不管怎么打？
    仅靠这一百来号伤兵，是远远不够的。
    只能等待援兵到来。
    这晚，姜凡突然接到萧策的传话，前来大营面见。
    做礼后。
    姜凡抬头一看，营中只有萧策自己。
    他心里犯嘀咕，这大半夜的，萧策怎么单独叫自己过来？搞什么玩意儿？
    萧策看看他，释怀地笑了一声，“姜捕头，你这次救我性命，还没来得及感谢你。”
    “当受我一拜。”
    说话间，萧策一躬到底。
    姜凡还礼道：“世子，您能脱险，全赖陈公公之力，若谈到感谢，也不该感谢属下。”
    “愧不敢当。”
    萧策正身，说道：“姜捕头无须自谦，先前，我或许对你有些成见，还望不要在意。”
    “下午时，我也听马总旗说了，能占领飞云峰，全赖你的谋划。”
    “所以，这一拜，你当之无愧！”
    “姜捕头，今晚请你过来，除了感谢，还希望你多多谏言，帮我出谋划策。”
    “若能早日诛灭万毒山贼寇，社稷之福！”
    “因此，有什么想法，请你直言不讳。”
    要说除了萧策，谁最想拿下万毒山，那肯定是姜凡。
    太多属性了！
    如何舍得放过？
    姜凡也就说了，先讲当前困难，最大阻碍莫过于神脚僧，对方随时可能突破五品。
    己方若没有能力敌的高手，根本无法剿贼，更加没法救人。
    “因此，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姜凡问道。
    “我刚才说了，但言无妨。”
    “神脚僧有风雷双属性真气，就凭他现在的实力，也不见得弱于五品多少。”姜凡说道，
    “因此，援兵的实力如何？才是剿贼成功的关键。”
    “依属下看，拿下万毒山，最少要三位五品高手坐镇，方为万全之策。”
    三位五品高手？
    几乎不可能。
    因此，姜凡也在明确告知，援兵就算到了，咱们依旧很难胜过万毒山。
    萧策明显清楚这一点，他沉默了片刻，才道：“今晚单独见你，就是听说你足智多谋，即便剿贼不成，能否把被困的锦衣卫救出来？”
    “不计代价外，哪怕用些特殊手段也无妨！”
    说到最后。
    萧策眼神变得很认真。
    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姜凡愣了下，先前，萧策最看不上他那些下三滥手段。
    想不到，现在不得不求助于他。
    时转势移。
    令人唏嘘啊！
    不过，救人必须面对神脚僧，还可能是和五品的神脚僧交手，风险太大，姜凡自然是抗拒的。
    他不好直接拒绝，回复道：“世子，这件事儿可能还需要仔细斟酌。”
    “希望能给属下点时间，容我细想！”
    萧策点头答应，“若能做到，你就立了首功，我一定亲自为你举荐！”
    “虽然这话俗了点，可我一定信守承诺，说到做到！”
    “谢殿下，若无别的事儿，属下先告退了。”
    姜凡告辞离开。
    出了大营，他暗暗摇头，办法？那有什么办法？除非他能晋升六品。
    否则，何必去冒险？
    再说了，郡王府如果不愿意剿贼，不愿意请出五品高手，自己狗拿耗子，管什么闲事儿？
    世上贼人多了去，就非得抓他神脚僧不可？
    因此，姜凡不打算帮助。
    他现在只需要想个说辞，回拒萧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