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不光准备得充分,过了会儿,还有仆人给他们送来火盆。
里面装的全是通红的木炭。
“公子吩咐过,夜间寒冷,不能让若曦姑娘着凉,些许木炭,请各位不要推辞。”那仆人说道。
出门连炭都带着,罗天黎更加惊讶了。
可有便宜不占,受那罪干吗?
之后,姜凡检查没有问题,就送到马车上,并放在萧若曦身旁,供她取暖。
由于姜凡三人也不可能去打猎,就拿出干粮,腊肉,准备就着白水吃。
这时,太师府又将烤熟的野味,以及温酒送了过来,请他们吃喝,
“三位护送若曦姑娘辛苦了,路上打的一点野味,不成敬意,还望诸位不要推辞!”
看着香喷喷的鹿肉,野兔肉,姜凡几人的干粮和腊肉立刻不香了。
这玩意儿,你真是不吃白不吃啊!
况且,萧若曦的体质弱,要是只吃干粮和水,万一生病也是拖累。
“替我谢过宇文公子。”姜凡检查没问题,便收下了。
“姜捕头无须客气,若有什么吩咐,小的一定随叫随到!”那仆人一笑,告辞离去。
罗天黎骂骂咧咧道:“他娘的,搞了大半天,受罪的居然是咱们!”
“宇文野那小子倒痛快!”
“看见没,还有几个漂亮娘们儿进他帐篷了!”
余少杰咳了一声,提醒他注意说话分寸。
之后,四人分了肉和酒吃下。
这些还好说,另一个麻烦的地方在于,萧若曦终究是个女子。
如厕就很不方便。
想不到,宇文野居然也考虑到了,提前帮萧若曦搭了帐篷,供她一人使用,外面还有侍女伺候。
姜凡虽要提前进去检查一番,不过,他也暗暗为宇文野的心细感到惊讶。
当晚,萧若曦就睡在马车上。
姜凡三人在外面警戒,轮流休息,好在,他们都是六品武者,气血雄厚,倒是不甚在意严寒。
大约到了蒙蒙亮的时候,天光投下来,众人能够看清道路,这才继续出发。
太师府也要整顿行礼,可速度依旧不慢,紧紧跟在姜凡等人后面。
不过,自这天起,罗天黎就不提宿营的事儿了。
一到宿点,立刻去打尖住店。
泡个热水澡,十分舒畅。
可即便是住店,姜凡三人也没有放松警惕,正常情况下,姜凡在房间的角落里休息。
罗天黎两人轮流把守门房,另一人休息。
萧若曦自然是和衣而睡。
就这样,走了七八天,距离郡王府越来越远了,始终都没有什么意外。
反倒是太师府经常送东西来,令姜凡四人慢慢习惯了后者的存在。
这天,路过飞凤坡,忽然降下大雪,竟然落下三寸之深,马车只能撵着厚厚的积雪前行,速度越来越慢。
为了能在天黑前抵达客栈,人马都没有休息。
眼见马蹄打滑,困倦至极。
姜凡只能让停车休息,并喂些草料,人不累,马却不能不休息。
不过,姜凡也有顾虑。
飞凤坡方圆数十里无人烟,还容易设伏,一旦遭遇袭击,众人连逃跑都没地方跑。
他不愿意多停留。
罗天黎见状,打趣道:“姜捕头别急,宇文野很快就要送酒送肉了。”
“正好,也让我暖暖身子。”
言还未毕,太师府的人就来了,这次送来的草料还有碎布,草料喂马,碎布用来裹马蹄,起到防滑作用。
罗天黎便问,“天冷得很啊,我手脚都快要木了,你们酒怎么没送来?”
那仆人说道:“公子说,想与诸位共饮一杯,不知是否肯赏脸?”
罗天黎当即冷道:“只要他敢过来,老子还怕他不成?”
那仆人点头,很快送信去了。
不多时,仆人不仅送来了酒,还送来了两口火锅,连同火盆一起端了过来。
罗天黎看得瞠目结舌,不是,走到半路上还吃火锅?宇文野到底来干嘛的?
不久,宇文野踏雪而来,他推开仆人的撑的伞,拱手道:“多谢若曦姑娘赏脸,在下冒昧而来,失礼!”
你看,这人脸皮多厚?
就往雪中一站,任由雪花落在自己身上,这意思,还想到马车上坐坐。
萧若曦摇摇头,说道:“得蒙公子厚意,感激不尽,请到车厢暂避风雪!”
宇文野谢过,这才来到车上。
自然而然,仆人也将矮桌和火锅送上,里面放了肉和蔬菜,不断翻滚着。
旁边,也相继摆上酒杯和美酒。
咕嘟咕嘟。
火锅煮沸许久了。
姜凡和萧若曦却不动,面色非常平静。
见状,宇文野亲自斟上酒,举杯示意道:“天寒地冻,一些薄酒,暂暖身躯,两位请!”
萧若曦能辨毒,所以,她无所顾忌,端起来喝了一杯。
姜凡自然是什么都不怕,也端起来喝了。
“宇文公子,据在下所知,宇文家和李妃无旧,因何对若曦姑娘如此相护?”姜凡问道。
宇文野摇头道:“姜捕头此言差矣,在下身为朝廷臣子,护送若曦姑娘,是理所应当!”
“非为其他。”
姜凡又问道:“若曦姑娘要是遇到危险,公子可会仗义出手?”
“自然。”
“若危险来自宫里呢?”
“姜捕头说笑了,宫里怎会有人加害若曦姑娘?”
姜凡缓缓道:“事实是,自李妃殒命后,宇文家就成了最大受益者。”
“民间更有传言,当初的妖祸之乱,便是宇文家暗中策划的!”
“不如公子对此怎么看?”
宇文野头也不抬,语气轻松地说道:“那姜捕头是否听闻,我向来与家族不和,他们要做的事儿,我最不愿意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儿,我偏要去做!”
“若他们想加害若曦姑娘,我就一定不愿意!”
姜凡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宇文公子为何在送来的草料中加入干尸草?”
“马匹一旦吃下此物,不出半个时辰,必然精气散尽,气绝而亡!”
宇文野有些讶然道:“不会是姜捕头看错了吧?”
“我眼还不花,虽不敢说辨百毒,可这干尸草还认得,你们参杂的不多,却也做不得假。”
“那一定是下面人疏忽了,我这就去杀了他们!”
“且慢。”姜凡阻止道,“如果真是下面人疏忽,那就和公子没关系!”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公子能否答应?”
“但说无妨。”宇文野的表面轻松,可暗中已经做好了戒备。
姜凡自然看得清楚,但他没给对方更多反应时间,就提前出手了,突然一把扣住对方手腕。
“那就请公子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