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野看他面色不对，询问原因。
姜凡简单解释了，“我先前离间萧白羽和三皇子，现在，萧白羽有意倾向咱们，估计是被三皇子察觉了！”
听到这里，宇文野恍然大悟，悔恨地直拍大腿道：“他奶奶的，我就感觉不对劲儿！”
“早知是这样，今天拼死也要把人留下！”
姜凡宽慰道：“主动权在别人手上，况且，当时人已经在府外，你也留不住，此事儿与你无关。”
“那接下来怎么办？”宇文野又问道，“不能让萧白羽落在别人手上啊，万一给咱们扣一口黑锅，接都接不住！”
试想，萧白羽要是突然出事儿，或者死了，而他身上恰好有姜凡的书信之物，那真是屎盆子扣脑门上，洗都洗不干净。
姜凡平静道：“我没留下什么把柄，咱们只要小心点，不会出大差错。”
宇文野点头，“我再去调些护卫来，绝不能让对方有机可乘！”
接着，姜凡又谈及了接下来的安排，先是让人打听萧白羽的下落。
一找到人，立刻保护起来。
他则从别的途径看看，有没有办法找到萧白羽？
目前只能这样做。
于是，两人吃过饭后，姜凡就离开了府邸，准备礼物，先去见了雷老五。
身为六扇门金捕，雷老五的住宅很普通，甚至还显得十分陈旧。
有不少年头了。
得知姜凡来拜访，看门的老头很是意外，先让他在外面等着，通报过后，这才让他进去。
内堂中，身为光棍的雷老五穿着一件白色单衣，坦着胸毛，正躺在床榻上扣脚。
满屋子馊味。
姜凡进来，四下打量一番，叹道：“老雷啊，你家里少个婆娘。”
“回头我帮你介绍个，白天她帮你打理家务，晚上帮你打理内务。”
“打住！”雷老五摆手道，“都喊上老雷了，我和你有那么熟吗？”
“你少跟我来这套，提前告诉你，只要离开了六扇门，我啥事儿都不管，啥事儿都不听，你要是有话，趁早憋在肚子里，别往外倒！”
姜凡哈哈一笑，“咱们这么熟了，我还能坑你不成？看看，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拿进来！”
闻言，屋外的人搬进来一坛坛好酒，雷老五也是爱酒之人，闻见味儿就知道是好酒，立刻起身打开一坛，用手指蘸着尝了一下。
“嘶，好酒，好酒啊！”雷老五咂咂嘴道。
姜凡十分无语，“你就没尝出来其他味儿？”
雷老五哼了一声，“行了，你小子无事儿不登三宝殿，说说吧，要让我做什么？”
姜凡摆手，让其他人退下，“事情也很简单，是这样，我想从镇抚司要个人……！”
姜凡萧白羽的事儿说了，没有什么隐瞒。
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雷老五都快要成精了，眼睫毛都是空的，你在他面前遮遮掩掩，必然被看破。
因此，雷老五听完，差点没拿刀砍了姜凡，“你他妈是不是脑子坏了？”
“离间九江王的俩儿子？亏你想得出来，赶紧滚，带着你的东西，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稍安勿躁！”姜凡解释道，“锦衣卫和六扇门那是世仇，我为什么来找你，就是借此机会教训一下这些混账，好给咱六扇门出口恶气！”
“老雷，你可得把握机会啊！”
“你给我滚，老子不稀罕你的机会。”雷老五破口大骂，“我真他娘倒了血霉，咋就让你进了六扇门？说，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和萧策算计好了？故意坑老子？”
姜凡等他火气消退一些，又说道：“老雷，事已至此，你生气也没办法，难道你在家里骂娘，锦衣卫就不会来找你的事儿了？”
“咱们还是想想办法，先把这关过了再说。”
雷老五如何不知这个理？沉着脸，坐了一会儿，忽然冷笑一声，
“你想要人，还不能确定人就在镇抚司，对方要是来个不认账，你有什么办法？搜查镇抚司吗？”
“你还不如直接搜查天德殿更痛快！”
姜凡点头道：“这点我早就想好了，咱们不去要人，让他们把人交出来！”
“只要拿到锦衣卫的把柄，他们不敢不交人！”
雷老五闻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思索后，“把柄的确有一个，当初，锦衣卫指挥使杜远山为了修炼五罗青烟罩，曾选择入赘，后来又为了攀上高位，亲手屠了老丈人一家！”
“这五罗青烟罩是门邪功，很强，却有个致命的弱点，只有他老丈人一家知道，从不外传。”
“杜远山为了知晓功法弱点，当初留了他老丈人李江一命，如果将此人控制在手中，就可以逼迫杜远山就范！”
“人在哪？”姜凡问。
“叠云峰的锦衣卫天狱，侧面是百丈宽的峡谷，另一侧的山路上布满机关埋伏，还有锦衣卫好手看管，鸟都无法靠近。”
普通人难以靠近，不代表姜凡也难以靠近。
“关在京城不安全吗？为何在叠云峰？”
“天狱湿寒，夏天也凉飕飕的，听闻李江的腿脚不好，就被送去养老，真是好女婿，是吧？”
“行，这件事儿交给我吧。”姜凡说道，“我把人带回来，你负责看管。”
雷老五难以置信道：“你没听懂我话吗？还是说，你小子会飞不成，能直接飞上叠云峰！”
“差不多吧，能飞那么一小会儿。”姜凡坦白道。
“行，你愿意死就去死吧，没人给你收尸！”雷老五嘟囔了一句，觉得此人太疯狂了。
姜凡却没再解释，直接去了。
他的凌空虚度已经大成，攀上百丈宽的峡谷还是没有什么问题。
若实在不行，那就算了。
回头再想别的办法呗。
雷老五也认为，姜凡不可能成功，只是，他心里隐隐又感觉有一线机会。
不知道是为什么？
“老子关心他死活干嘛？”雷老五愈发感觉烦闷，又骂自己一顿，“爱死哪死那儿去！”
他打开酒坛子喝了起来。
把自己灌了个大醉。
等清晨时，有人将他唤醒了，不是别人，正是脸色有点苍白的姜凡。
在他旁边，还有一位脏兮兮的老者，只见老头脊背佝偻，遍体伤痕，几乎快没有了人的模样。
十分可怜。
“人带回来了。”姜凡说道，“剩下交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