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江福海,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走路都在飘。
当他看到江福海穿着华服,大摇大摆出现在眼前时,眼中立刻浮现骇人的光芒。
玄凌扒在黑铁所筑的牢门上,厉声喊着:“怎么是你这狗奴才?朱宜修呢,快让她来见朕?”
“什么朕不朕的?都沦为亡国奴了,还敢用帝王的尊称,真是不知所谓。”
江福海虽封了伯爵,一时间却改不了太监的习性,嫌恶地挥了挥翘着兰花指的手。
他皮笑肉不笑道:“女皇陛下日理万机,政务繁忙,哪有空见你这个罪奴?就算她真的有空,也不能为了你,踏足这等罪恶污秽之地。”
玄凌面容憔悴,头发散乱,怒不可遏地指着江福海:“放肆!你放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指责朕?”
江福海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咱家……哦不,本大人如今可不是宫里的首领太监,也是女皇陛下亲封的崇明伯,说你几句,那是赏你的脸面。”
“你——”
玄凌气得冒烟,大力拍打着牢门,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江福海躲闪不及,落得一身灰,新做的伯爵服竟脏得不成人样。
他大怒:“来人,给我教训这个罪人!”
狱卒闻言,立刻开门冲进去,照着玄凌的脸,就是七八个耳光。
玄凌被打得两边脸颊红肿如猪头,目光怨毒地瞪着江福海。
江福海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冷笑道:“都变成阶下囚了,还敢在我面前逞威风,我看你是活腻了。你这般矫情委屈样儿,是想做给谁看呢?成王败寇,自古皆然,落得如今这个下场,也是你的报应。”
他恨恨道:“要不是你背信弃义在先,间接害死孝仁皇帝在后,女皇陛下又怎么会伤心入魔,断送你大周江山?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怪得了谁呢?”
玄凌面容扭曲,咬牙切齿:“什么报应不报应的?朕是皇帝,是她的丈夫,君为臣纲,夫为妻纲,她只有服从这一条路,妻子反叛丈夫,她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江福海呵呵笑道:“如果上天真的有眼的话,该遭雷劈的也应是你和朱柔则,做姐姐的不顾妹妹有孕在身,却与妹夫勾搭成奸,这般无耻下作,骂你们都嫌脏了自己的嘴。”
玄凌被怼得眼睛都红了,疯狂摇头叫嚷:“去叫朱宜修来,去叫朱宜修来!”
江福海摇了摇头:“女皇陛下没空理你,你想见他,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吧。”
朱宜修稳定朝政,安抚民心,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玄凌和朱柔则被分开囚禁,也在不见天日的牢房内,熬了一个多月。
刚开始,两人还在疯狂咒骂朱宜修。
渐渐地,绝望如冰凉的丝线,一丝一丝将他们缠绕。
玄凌不断安慰自己,朱宜修一定是怨他偏爱纯元,所以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爱与恨,一体两面。
没有爱,哪来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