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骏的脸色并无好转,阴沉着个脸看着下面的人,就连柳清湄也不敢造次。
他早就说过谨儿需要休息,可一个个的将他的话全当成了耳旁风,更甚至是昨日柳清湄带着这么多人去了东宫这事他早有耳闻。
只是未曾想柳清湄去这一趟也只是为了逼谨儿,人都危在旦夕了,还惦记着子嗣!
一想到这,裴骏脸色就不太好,“媚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陛下,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兴许是谨儿误会了妾身的意思,妾身只是想让他出去散散心,并无旁的意思,陛下你知道的,妾身也不敢拿谨儿的身体开玩笑。”
柳清湄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一侧的握紧的手藏在裙摆下方。
是她大意了,不过她相信陛下并不舍得惩罚她,顶多也就是训斥几句。
裴骏蹙眉冷哼一声警告道,“哼,最好是如你说的这般,这次就先禁足一月,再有下次,可别怪朕不留情面。”
好歹也是太子的生母,怎能这般不知轻重。
柳清湄委屈的看着他,最后只好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要将她禁足,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都抵不过裴泫谨那个病秧子吗?
裴骏收回目光,看向下边的太医们,“朕还是那句话,务必给朕治好太子,治不好,你们太医院恐怕也得换人了。”
张太医几人吓得一哆嗦。
“臣等定将竭尽全力医治好太子殿下。”
“嗯,下去吧。”
大殿里再次陷入寂静,裴骏看着旁边的还瘫坐在地上的柳清湄,“媚儿你是一国之母,你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还望谨言慎行,你下去吧,朕累了。”
柳清湄脸上有些不甘的从地上起来,冲她行礼,“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直到她走出养心殿,他都没有抬起头来看她一眼。
柳清湄气冲冲的回了寝宫。
东宫
黎阳那边听见消息以后,就立马来跟裴泫谨汇报了。
裴泫谨微微点头,就只是禁足啊,看来他这位父皇还是太心软了。
“嗯,让人时刻观察着,一有什么动向就立马告诉本宫,还有这东宫有人不听话,打发出宫吧。”
他轻描淡写的说完,只有黎阳知道打发出宫无非就是让他将人打死了丢出宫去罢了。
书案边的姜糯糯偷偷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听殿下这意思应该是这事已经解决了,那么今晚她应该能回自己的住处了吧。
黎阳会意下去办,正偷偷看着两人的额姜糯糯忽然发现裴泫谨忽然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吓得她连忙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书,看似认真,可什么字都没有看进去。
“糯糯过来。”
听着他这亲昵的称呼,姜糯糯心里十分的不适应,这都演完戏了,为什么还要这般称呼她。
裴泫谨眼神看着她,大有一种她不过来,就一直盯着的架势。
姜糯糯无奈只好站起身朝他走过去。
到了床边后她小声的唤了一声,“殿下。”
裴泫谨眼神看着她的嘴角,“还疼吗?”
姜糯糯吓了一跳,连忙道:“不,不疼了!”
裴泫谨微微挑眉,不疼了?
“那你过来些,本宫需要确认一件事。”
姜糯糯不解,但听话的朝他靠近了些,下一秒裴泫谨如昨天一般,捏住她的腮帮子,下一秒唇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呜呜呜!”她吓得开始挣扎起来。
“别动!”
男人强势沙哑的声音响起,她一下也有些不敢再动了。
裴泫谨动作轻柔不似昨夜那般凶狠,姜糯糯眼神不由的开始溃散。
注意到她憋红了的小脸,裴泫谨心情愉悦的松开她。
姜糯糯注意到以后连忙弹开。
完了,再这样下去的话,她真的会爱上殿下的!
不,不会的,殿下不是她该觊觎的,她必须时刻的保持清醒。
“殿下是想确认什么?”
姜糯糯委屈的红着眼眶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委屈什么,是明知没有结果,自己还会深陷,还是怕他只是戏耍自己罢了。
裴泫谨看着忽然就委屈上的人儿,不解的蹙眉。
他这般对她,她不应该感到高兴吗?为何还这般委屈。
父皇后宫佳丽三千,别说这般,就连看那些妃嫔一眼她们都会高兴好几天。
裴泫谨看着她,眼底带了几分认真,“本宫只是想确认一下,不过现在本宫确认了,本宫并不讨厌与你接触。”
甚至还有些欲罢不能。
姜糯糯心里的委屈瞬间浇灭,看着他的眼神,心底的某种情绪越发变得不可收拾。
他不讨厌她!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姜糯糯心跳如麻的站在原地,前一秒还信誓旦旦,此时溃不成军。
裴玄瑾则是在思考着自己对姜糯糯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站了好一会的姜糯糯,在心里不断的开导自己,劝解自己,让自己尽量不要朝某些方向想。
“殿下,妾身先回去了。”
姜糯糯说完整个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门口守着的香环见她走了连忙追上去。
“良娣,良娣!”她小跑着唤着。
这是和殿下发生了什么事吗?看良娣的脸色好像并不是很好。
姜糯糯停在一棵梅花树下,看着肆意绽放的梅花,脑海里想起昨日的种种。
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女,再完美的谎言也会被打破。
到那时候起,她的处境只会更加糟糕,甚至还极有可能连累哥哥。
她沉默着,纠结着,内心十分煎熬,她知道某些事候是不对的,可她又不得不做。
追上来的香环气喘吁吁的看着她,担心的询问,“良娣,是发生何事了?”
姜糯糯看着她,如今在东宫,好像只有她和她亲近些。
“香环,若是我,我,我想让殿下做我的靠山,想让他,保,保我平安,我应该怎么做?”
她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拉住她的手。
此刻的她就像在原地被圈住的蚂蚁,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她迫切的需要一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