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凊德冷笑:“姑娘,我们怎么了?”
丁丛笑掀了掀眼皮:“你们怎么了?你们还好意思问我?看看这房间。这是欧允棠的婚房,她是你们儿媳妇。而你们竟然容许一个女人睡在自己儿媳妇的婚床上。”
“可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要不是你们默许,这个女人能睡人家婚床上,还把人家女主人的枕头扔到床底下?”
“你们的伦理道德呢?你们的礼义廉耻呢?”
“莫非你们表面上是文化人,内地,却是封建余孽,想给莫悍山找二奶?找小妾?找通房丫头伺候人家两口子睡觉,然后给人家两口子洗内裤?”
莫凊德:“……”
董倩华:“……”
李苗苗咽了咽口水:“!!!”
强悍。
彪悍。
战斗力爆棚。
王宏杰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这彪悍的口才哟,自己媳妇还有得学呢。
丁丛笑洋洋得意:“你们还是莫悍山的父母吗?你们要想明白,这不是对莫悍山好,这是害了他的政治前途,抹黑他的外在形象。”
“现在到处严打,上头不允许封建主义卷土重来。我们党、我们国家,也不允许黑暗的旧社会反扑。”
“你们还想找公安?找啊,报警啊。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公安会把谁给弄到拘留所接受再教育去!”
她说完,气势逼人,把奶白色的小皮包往书桌上使劲儿一摔。
啪。
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李苗苗崇拜地看着丁丛笑。
里头都是崇拜的星星眼。
王宏杰的赞许更是表现在脸上。
哎嘛,这姑娘的战斗力,丝毫不亚于小欧嫂子。
董倩华和莫凊德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担忧。
他们可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姑娘说得对。
什么二奶、小妾、通房丫头?
传出去,她和莫凊德都得完蛋。
兰晶莹也惊呆了。
说自己是小妾,是通房丫头。
狗屁。
那个村姑才是小妾,是通房丫头。
她整理了一下心情,慢条斯理地说:“什么小妾、二奶、通房丫头。说出来这话的人,才是真正的封建余孽。”
“我不过是累了,随意躺床上休息一下而已。至于那个枕头,是我不小心弄掉的,捡起来就行了,多大点事儿。”
“我的衣服,脱下来没地方放,临时放在椅子背上,有什么问题?”
“还有那个窗帘,不过就是换个窗帘,换个心情而已。有什么问题?至于大动干戈,让人笑话?”
“我相信,欧允棠的心胸不会这么狭窄,和我一个客人闹。”
“倒是你,这位同志,你随口就给人带个大帽子,小心走夜路的时候,被小鬼缠住。”
她笑吟吟的看着丁丛笑,不过,那笑意却不达眼底,闪烁着阴沉的光芒。
丁丛笑:“这世界上哪有鬼?你看看你,又来封建社会那一套。我们都是无神论,是朴素的唯物主义者。同志,你的思想有问题,有大问题。”
兰晶莹嘴巴都给气歪了。
丁丛笑抱着膀子靠在书桌边缘,歪着脑袋探究性地看兰晶莹。
这人什么来头?
气势不弱呢。
看她的发卡,设计不错。
不过,都是小作坊制作的。
她又去看董倩华的红宝石玫瑰胸针。
这个胸针,和发卡都是一路货色,不值钱,图个好看而已。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值钱货呢。不过是表面好看而已。”
她一甩手,满脸看不上的样子。
董倩华本来还特意挺了挺胸口让这姑娘看,谁知道人家根本看不上。还一脸嫌弃。
这可是欧洲货好不好。
丁丛笑懒懒一笑:“苗苗,有些人就是愚蠢,蠢得跟猪头一样。明明不值钱的玩意儿,还偏偏当个宝贝,还别在胸口。呸,丢死人了。”
董倩华气得嘴都歪了。
兰晶莹没想到这姑娘一来就火力全开,现在连胸针都成了她的批斗对象。
“喂,说了半天,你谁啊?”
丁丛笑轻飘飘摸了摸头发:“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你为什么躺人家婚床上,抱着人家男人的枕头睡觉。”
“说什么累了,随便躺一躺?骗谁呢?”
“苗苗,等你小欧姐回来,你可得帮着她把这些被弄脏的床单啊,枕头啊都扔掉,免得看着恶心。”
“哦,对了,还有窗帘也扔了。”
“还有这椅子,直接劈了当柴烧算了。”
丁丛笑搂住李苗苗的肩膀:“可得把男人看好了,免得他在外头偷吃那些不干净的野花野草。”
说这话的时候,还瞥了瞥王宏杰。
王宏杰抿了抿嘴唇,识趣地站到堂屋里去了。
这里战火挺猛,他还是闪开点儿好。
兰晶莹气得直喘气。
野花野草?
还是不干净的野花野草?
说的不就是她嘛?
她一个堂堂副省长的女儿,在这儿被作践成这样,她如何能甘心。
她眼角一红,“莫叔叔,你来评评理。我就是累了,在悍山哥哥床上睡了一会儿,就被她胡说八道成这样?”
她要哭不哭的样子,
激起来莫凊德的保护欲。
一个妙龄姑娘,这么年轻,眼巴巴地看着你,让你替她主持公道。
你能不说话嘛?
莫凊德清了清嗓门:“这位姑娘,注意你的言辞。须知女人德容言功这几项……”
丁丛笑鼓掌大笑,调侃地看着董倩华:“喂,阿姨,你男人替一个外人说话,他心疼她啊。你还傻乎乎的看着,你傻啊?你男人的眼珠子都快贴人家身上了。”
董倩华立刻去看莫凊德。
莫凊德虽然上了年纪,可毕竟是大学教授,风度翩翩,平时就吸引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大一女学生。
她也看得紧。
想到这一点,董倩华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
莫凊德脸上一红:“……胡说八道什么?”
丁丛笑白白的小手指着莫凊德:“哈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她这么一笑,莫凊德气得一甩袖子,走了。
他一到院子里,就看到莫悍山和欧允棠站在院子里。
莫悍山脸黑得和锅底一样,眉目森冷。
欧允棠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进了卧室。
“苗苗,丛笑,怎么了?”
她终于到了。
李苗苗觉得浑身的筋骨都松懈下来,丁丛笑的肩膀也不那么紧绷了。
两个人拥住欧允棠,一左一右。
正主儿一来,这两位开始告状。
李苗苗:“小欧姐,你看看,她睡你床上,把你的枕头扔床底下,把你的窗帘换了。”
丁丛笑:“允棠,你男人是不是喜欢野花野草?不必瞒着,谁敢欺负我闺蜜,谁敢勾引我闺蜜男人,我两人一起撕。”
莫悍山:“……”
哪路神仙能马上过来,把这祖宗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