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花点了点头,接过那双黑色的一看就是男子所穿的鞋子,不过这个尺码并不大,王大花应该可以穿的上。
“对了,王将军他怎么样了,有没有醒过来?”她急切地问。
轩辕宇神色缓和了几分,点头道:“他已经没有大碍,不过这一次,将军中毒之事并没有几个人知晓,因此给你嘉奖也只能由我私下进行。”
王大花不由得失笑,“无妨,将军人没事就好,我这叫深藏功与名。”
轩辕宇领着她往外走,边走边聊,他道:“我需要外出一趟,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自己保重。”
王大花顿时头皮一紧,她敏锐地察觉到,此事非同小可。
“跟,跟上次的事有关么?”她问。
夷月族人这一次实在太过分,在辛垣城内多次杀人作案,北疆军要是没什么表示,辛垣城内百姓必然会心有微词。
所以王大花猜测,轩辕宇一定会挑选合适的时机去修理那些未经教化的蛮夷。
他脚步一顿,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王大花两手一摊,“我也不用知道太多,只是猜测罢了,当我没说。”
军事机密,知道的太多,恐怕引火上身。
王大花可不想当出头鸟。
“你只需要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辛垣城的百姓。”轩辕宇声音沉沉浮浮,布满几分难以言说的沧桑。
接下来,便是一路沉默。
直到快到悦来居,天已经大亮,路两旁不少小商小贩已经出摊,新的一天拉开帷幕。
“要不要去吃个早点,这会儿独孤老头儿八成已经做好早饭等着我们回去吃了。”她故作轻松道。
本以为轩辕宇不会答应,没想到他却说了一声:“好啊。”
王大花一时间竟有些惊讶。
独孤爷爷果然已经做好了养生早餐,有五谷杂粮煮得软烂浓稠的粥,有煎得金黄金黄的鸡蛋饼,还有蒜蓉茼蒿,凉拌芥菜等清淡适口的小菜。
看到轩辕宇走进来,几人也没有惊讶,月儿很乖觉得多添置了一副碗筷,放在主位上。
轩辕宇没有推辞,安安静静吃完了一碗粥,一张饼,小菜也吃了不少,显然相当满意。
“多谢。”随后,他留下这简简单单两个字,转身就走。
偌大的大厅里,气氛一时间变得僵硬。
独孤爷爷沉沉叹了口气,“是不是要开战了?”
王大花没有说话。
就连向来咋咋呼呼的妙梧也沉着一张脸,坐在那里发呆。
他们只是平头老百姓,军队高级将领该操心的事情,国家统治者该操心的事情,还轮不到他们来越俎代庖。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辛垣城内依旧一片祥和,王大花心情却说不出的压抑沉重。
她跟轩辕宇断了联系,才发现除非他过来找她,否则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动向。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持续了三天,这天下午,悦来居却来了一队穿着铠甲的不速之客。
这帮人个个面容冷肃,气势不凡,先在悦来居门外排成两队,而后进去三人将吃饭的要住店的所有人全部清场。
这个时候,王大花等人已经从后院出来,看到如此阵仗,王大花瞬间意识到出事了,却并没有慌张,不动声色地问:
“敢问军爷,发生了什么事?”
“把她抓起来!”为首的冷面男人急声喝道,目光如炬,整个人身上散发出冰冷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这人王大花不认识,也没见过,看那与普通士兵不同的铠甲样式,只能猜测他是个校尉往上的小将领。
他话音落下,王大花内心巨震,不等那两个士兵上前,她急声道:“慢着,敢问这位军爷,小人犯了什么罪?!”
男人神情依旧冷肃,直勾勾盯着她,目光格外危险,“通敌,谋杀,可抓否?!”
什么?!
一道惊雷炸在王大花脑海,刹那间劈得她意识四分五裂。
是王巍将军出了事,还是有人恶意举报,亦或者有人试图谋害轩辕宇,她不过是一个引子,还是军队里出现了叛徒,她也成了怀疑对象?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一定跟王巍将军有关。
毕竟含有“谋杀”二字。
“不可能,我们老板根本没有出过悦来居,周围百姓都是可以作证的,我们客栈所有人也都可以作证!”妙梧立刻挡在王大花面前,老鹰护着小崽似的。
独孤爷爷跟月儿也是面色大变,紧张又担忧地看着他们。
“一定是误会。”王大花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们有证据么?”
为首的将领冷冷一笑,“没有证据,如何能来擒人?立刻抓起来,不得有误!”
他一挥手,四个士兵顿时上前,推开试图抵挡的妙梧,将王大花抓了起来。
“他们几个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起带走,这家黑点立刻查封!”简简单单几句话,像是盖棺定论,不容他们有丝毫反对。
也就一炷香不到,几人被连锅端,客栈也被封了起来。
周围一圈儿百姓或惊奇或畏惧地看着这一幕,却是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此时此刻,王大花也一头雾水,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冷静,强迫自己冷静,不管遇到什么麻烦,最起码先保持清醒理智的头脑,这才是解决问题至关重要的先决条件。
到了营帐,王大花一行人被带到一处密牢。
“就是她害了王将军,先抽她三十鞭,再去审她究竟与何人勾结,还有那些同党。”男人丢下这冷冰冰的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王大花不由得浑身一抖,大声替自己辩解。“我没有谋害王将军,那天我是被轩辕将军请来为王将军诊治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最起码先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这会儿脸色全白,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有人拿着沾过辣椒水的鞭子一步一步逼近了。
完犊子,这一次她可真是命犯太岁,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还不承认,我们王将军根本没有中毒,被你这个狗东西看过之后,却突然病重,如今已经不省人事,除了你还有谁?!”狱卒冷冷一笑,朝着她啐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