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不喜欢浴桶,因为浴桶只能装得下一个人,“这里水温恒定,更适合泡药浴。”
“换一次水很麻烦的。”宴岁说。
他弯身将宴岁放入池中,“臣不怕麻烦,臣只怕……”
“只怕什么?”
“没什么。”他别扭的别开视线,紧跟着下到池子里。
宴岁早猜到他打的什么主意,倒是也不吃惊,反倒看着两人身着的里衣发问,“不脱吗?”
这一次反倒是陆时愿红了脸,“殿下想脱吗?”
“不脱衣服怎么泡澡?”怪难受的。
“殿下说的是。”他忙上手去帮宴岁脱衣,看似动作慢吞吞,实则心里爽翻了。
汤池内,水雾环绕,宴岁阖眸靠在那宽阔健硕的胸膛。
陆时愿直接将五个药包都丢了进来,池子里的水很快就从清澈透亮变的有些发黑。
陆时愿紧闭双眸,娇人在怀,内心是久久无法平静。
太香了……
不是药香。
蒸腾的水汽,上升的温度,更是让他的大脑无法维持原始的理智。
但他的身体开始暴露原始的渴望……
感受着腰间的手臂在收紧,宴岁及时开口打断,“管不住就剁掉。”
就感觉那水下的双腿并紧了一些,“能,能管住……”
宴岁眸子都未睁,身子却使坏往后靠了靠。
“殿下……”他紧着呼出一口气,身子很是紧张。
“孤身子疲惫,靠一下没关系吧?”
“没……没问题。”话音明显颤了颤,这简直是折磨。
“陆太医生病了吗。”宴岁突然转过身看向他,“声音听着不太对劲?”
陆时愿脸色一变,猛地吞咽两下,他侧过身去,“没,只是臣……臣第一次享受到皇家的汤池,不…不太适应。”
“这样啊——”宴岁拉长尾音。
“可孤还是不放心。”宴岁凑过去,手捧上他的脸颊,“让孤瞧瞧你的脸色。”
小殿下实在折磨的紧,他咬了咬牙,终是忍不住的锢住他的腰,“殿下……您莫要再扰乱臣的心绪了。”
稳了稳呼吸,他语气缓和的开口,“臣是个自制力很差的人。”
宴岁仍在打趣开口,“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
“不……”他急着解释,“以前,臣心平如水,很难波动一分,可自从见了殿下,这被扰动的湖水,就再难平静一次。”
“殿下,”他埋头在颈窝蹭了蹭,“您是臣处事不惊中鲜有的慌乱,是臣情到深处情难自已的万分喜欢。”
突如其来的深情,倒是让宴岁沉默了片刻,几秒后,宴岁抬眸,发现他恰好也在看自己,柔情的眸子里似是盛满了水,“你是在跟孤示爱吗?”
“示爱的话昨晚已经说过了。”
“那你现在是……”
“但不妨碍臣说两次,三次……”那眸中的爱意简直难藏,“每次的爱都不同,每次的示爱也就都有了全新的意义。”
他抱住宴岁,附在耳畔轻声道:“殿下,臣心悦您。”一模一样的话,同样的深情,但不知为何,宴岁就是觉得不一样,心尖都跟着乱晃。
宴岁呼吸失控了两秒,几乎是全身心的沉沦在这独一份的温柔与爱意中。
“我也……心悦你。”
第一次,他听见殿下主动说心悦他。
他愣了一下,瞳眸惊喜的震颤,而后将宴岁抵在池边,吻了上去。
水面波动,一同波动的还有两人的心绪,被蒸腾的爱意无处可藏。
陆时愿会说,“那便不藏。”
爱与被爱,都不是需要掩藏见不得光之事,是人生之大幸。
爱殿下与被殿下同样喜爱,也是他陆时愿几世之幸。
……
半个时辰后,‘简单’的泡澡结束。
陆时愿将他从汤池中抱出来,宴岁被包裹着,慵懒的靠在他光洁的胸膛。
“药渣。”
“哪里?”他低头,瞧见一块黑药渣。
“臣……臣等下弄。”
宴岁拿来那块药渣,随手丢到了池子里。
……陆时愿脸瞬间就红到爆炸,目视前方默默加快了步子。
哦,原来他的敏感点在这啊,被他发现了。
宴岁露出一抹坏笑。
——
两个小疯子连着疯了两晚,虽有克制,但宴岁这身体终究是有些受不住。
隔天一早就病倒了,身子发热,整整烧了一天。
可把香草急坏了,“早知道昨晚就将你们分开了,殿下也真是的,也不能觉得什么好吃,就一个劲儿的吃呀,这身体怎么能受得了?”
宴岁迷迷糊糊的听着她嘀嘀咕咕,原本就烧的红润的脸颊,更加羞红了。
“别……”他想说别说了,梦呓一般的呢喃,传到香草耳中却成了,“别分开?”
“殿下您都这样了,你俩还不分开?殿下您以后可是要当皇帝的人,怎么还没当上,就被美人迷昏了?”国家的未来,她怎么一眼看到头了?
晃了晃脑袋,“不行,殿下您可不能当昏君啊。”
都什么跟什么啊……
本来就头疼,被她这么一说,宴岁头都大了。
陆时愿端着汤药进来,瞧见床边站着一个念咒的,床上躺着一个皱眉的,他笑着将香草拉开,“殿下该喝药了。”
“奴婢来。”说着就伸过手去。
陆时愿侧身躲开,“我来就好。”
香草盯着他,这可是阻挡她家殿下搞事业的妖妃!祸水!
陆时愿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小丫头怎么看他的眼神又变了?
这什么眼神?
她抓住药碗,“还是奴婢来比较好,殿下以前都是奴婢伺候的。”
陆时愿没松手,紧捏着碗的边缘,“如今殿下更喜欢我来伺候。”
“连伺候人的活你都抢?”香草激动,“你不给我们这些做奴才的留活路啊?你一个人想拿几份钱啊?”
又陪睡陪吃还陪玩的,现在连这个也要抢?
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