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睡下后,皇帝帮她掖好被子,轻着步子出去。
走到门口,他拎起女人的鞋底,用帕子将上面的滑粉擦掉,又原位放了回去。
中途,他一直在四处张望,确认昨夜的那个男人没在四周偷看。
想来也可笑,那野男人不过是他手底下一个不起眼的侍卫,如今倒是让他如此担惊受怕。
若不是他深知自己中毒已深,他绝对会弄死这两个狗男女,分尸都不解气,偏偏他现在是任人拿捏,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以此来拖延活命的时间,从而骗取解药。
他还不知道,这毒无解呢。
“陛下。”御医候在门外,瞧见他出来,弯身行礼。
皇帝关上门,放低声音问,“确认那药效够足?”
御医再三保证,“陛下放心,那药只要吃上一月,就会终身不孕。”
皇帝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将喂完药的空碗放在他手中,“自己去领赏。”
“是。”
“这事若是有第三个人知晓,不止你的脑袋,你满门人头,朕都会割下来悬挂城门。”
御医惶恐,“臣不敢。”
——
在皇帝的悉心照料下,不出半月,刘婉慧就觉得自己身体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
便迫不及待的拉着慕容庆安行房事。
慕容庆安显然还在纠结小产之事。
“你还在生我的气?”两人坐在床上,刘婉慧趴在他背后,说话都不敢大声。
“没有。”慕容庆安平息了一下胸口郁结的气息,拂开她作祟的手,“别闹,我现在真没兴趣。”
他起身从床上下来,刘婉慧扑了个空,一股委屈涌上心头,“没兴趣?以前你怎么夜夜不知满足?如今是怨我没给你守好儿子?还是嫌弃我不够……”
“行了。”慕容庆安不耐,“你别总胡思乱想,按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在我头上,我已经够烦心了,怎么?还要我哄你吗?”
闻言,刘婉慧一怔,“你说什么?”
慕容庆安不悦的重复道:“我说,难道你做的是件好事吗?还要我哄你?”
她连连摇头,不敢置信眼前的男人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流产是我想的吗?我比谁都难受,疼的是我!你连句关心都没有,甚至还不如那日日伺候我的老东西贴心。”
“我不如他?”慕容庆安彻底被激怒了,他拿起散在床边的外衣,“你觉得我不如他好,你就去找他!”
说罢,就愤然离开。
刘婉慧瞧着那无情的背影,无能发怒的吼了一声。
侍女赶紧进来,安抚她的情绪,“娘娘,声音小些,可千万别让外人听见你藏男人……”
“你胡说什么?”刘婉慧扇了她一巴掌,“你才藏男人。”
侍女连忙跪地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男人果然靠不住。
刘婉慧眸色一沉,既然这个男人靠不住,那她就甩了他,不管是跟老皇帝还是跟谁,只要能有个孩子,帮她坐稳位置,一个亡国的皇子,又算个什么东西。
孩子也不一定要自己生,只要是自己养的就好。
而后一段时间,皇帝来看过宴岁两次,倒是比以前心诚一些。
或许是听见了男女主的阴谋,为了不让他们得逞,想让宴岁在活的久一点,将这太子之位坐稳吧,日日各种名贵药材补品,全都往这太子殿送。
宴岁都拿来当养花的肥料了。
“谁家的花,连人参都吃上了?”
闻声,宴岁头也没回,身子后仰,满心信赖的靠在他怀里,“我有你开的药材,比他盲目的送来这些值钱的管用多了。”
药这种东西,贵的比不上心意好的。
被如此信任,陆时愿心里跟开了花儿似的,双手轻轻环在那柔软的腰肢,“殿下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原本根基有些薄弱,如今也是调养过来了。”
“可惜啊,没能给你伺候我的机会。”
“殿下莫要胡说。”虚虚掩住他的口,“不生病,臣也可以伺候您。”
“只要殿下说怎么伺候。”他头低下来,又开始不正经。
宴岁推开他,“别闹,今天我不想。”
陆时愿埋头,亲昵的蹭了蹭,“殿下,今晚陪陪臣吧。”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伤感,宴岁有些迷茫,“你又想骗我什么?”
“没骗您。”偏头在他侧颈嘬了一下,“臣可能要离开几天。”
闻声,宴岁身子一顿,转而立马抓上覆在腰间的手,“你要去哪?”
陆时愿反手握住他的手,疼爱的搓了搓,“臣家那边有些事,需要去处理一下。”
宴岁转过头,陆时愿顺势松手,宴岁直接转过身,像个舍不得主人的小狗,抱住他,仰头轻轻问,“是什么很大的事吗?”
“还好,可以解决。”
“那要很久很久吗?”
还没分别,就已经开始不舍,陆时愿笑容甜蜜,“不会很久,两三天?”
“还不久?”宴岁不满的鼓了鼓腮,“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掰着手指头给陆时愿看,“两三天都是两三个秋天了,那就是两三年。”
然后很夸张的说,“你居然要离开我两三年!”
陆时愿被他可爱到,拨了拨他的手指,“这么久啊。”
宴岁附和点头,“是啊。”
他弯腰半开玩笑道:“不如我直接将小殿下打晕扛走?”
“你不打晕,我也会跟你走。”宴岁眨了眨眸子,盯着他,神色异常平静。
但陆时愿知道,他说的很认真。
“殿下。”他将人拥住,“您这样看着我,我怕是会忍不住,所以……”
“所以什么?”
“今晚好好陪陪我,我们……到天明。”
“你……”宴岁哑然,却忽地腾空被他抱起。
“入洞房咯~”他雀跃的说。
宴岁莫名有种自己会很惨的预感,于是开始疯狂挣扎,“放我下来!”
然而胳膊怎么能拧得过大腿?
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被烙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