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越发兴奋了。
    祂用一颗水球单独将白苏苏禁锢起来。
    就像一颗水珠之中包裹了一只布偶娃娃。
    白苏苏再也无法发出声音，被束缚于水球之中。
    就悬浮在段冲旁边。
    段冲此时才看见，这空间之中，竟然悬浮着不计其数的水球，每个水球之中都囚禁着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在他和白苏苏中间，一阵气泡咕嘟咕嘟冒出来，一道最为纯粹的水流凝聚起来。
    最终变成一个白色的“小女孩”。
    她一切都是白色的，白发白皮白眼睛……
    极小一只，大概只有白苏苏的三分之一大小。
    像一只纯白精灵。
    只是她透露着顽劣调皮的气质，仿佛一切在她眼里都是玩物。
    段冲已见过紫极法相，因此一眼便知这就是净灵白水的具象显化。
    净灵白水一经出现，便饶有兴趣飞起来，环绕着段冲和白苏苏进行观察。
    祂先问白苏苏：“你很爱这个男人吗？”
    白苏苏又能发出声音了。
    “废话！你放开我相公！我生气了！”
    净灵白水道：“我不信，什么情啊爱啊都是假的，嘴上说的我见多了。”
    白苏苏：“我管你真假，你放开我相公，我打你了！”
    净灵白水道：“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说谎。”
    祂不忘转头提醒段冲：“我帮你试试她，你很快就知道她其实不爱你。”
    段冲：“……”
    净灵白水飞到白苏苏身后，摊开一双小手，开始吟唱。
    “你变成了一只诚实狐狸。”
    一道星碎的灵光从祂双掌飘落，散到白苏苏头上。
    祂那句话变成了一条法则。
    白苏苏在这法则的影响下真就变成了一个诚实的人。
    她眼神空洞，变得有些呆滞。
    现在的她肯定不会说谎。
    问她任何问题都会得到发自内心的答案。
    净灵白水坏坏一笑：“你真的爱这个男人吗？”
    白苏苏呆呆道：“爱。”
    净灵白水笑意减了些，又问道：“你愿意为他去死吗？”
    白苏苏道：“愿意！”
    净灵白水不笑了。
    但祂不甘心。
    解除了白苏苏的诚实法则，飞到段冲身后，将诚实法则用在段冲身上。
    星碎白光降临，段冲霎时间产生了和白苏苏刚才同样的症状。
    段冲感觉自己失去了说谎的能力，变成了“二极管”思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他所说的必为真。
    这跟求道塔塔灵当初的试炼还不同，求道塔那边是可以说谎的，只不过要承受说谎带来的代价，但净灵白水这里是不能说谎的，这是从本质上对一个人的改变。
    由此可见净灵白水的位格要比塔灵这个转轮珠碎片高一些，否则塔灵也不会说从光阴长河中看不到源头就是净灵白水。
    净灵白水问他：“你爱这头狐狸吗？”
    段冲道：“爱，但……”
    净灵白水瞬间找到了希望，“但什么？”
    白苏苏揪住了一颗心，她生怕听到不愿意听到的答案，虽然不管相公爱不爱她，她都爱相公，她已经决定了。
    可还是不想听到除了肯定以外的答案。
    下一刻，段冲呆滞回答道：“但她不是狐狸，她是我的爱人。”
    净灵白水：“……”
    白苏苏感动了：“相公，相公……”
    原来相公从来都把她当人，当成是爱人看呢。
    净灵白水无意间完成了一个助攻，可祂仍然不甘心，在祂试探过的上万对道侣道中，就没有真正纯粹爱对方的。
    祂又问段冲道：“你愿不愿意为她去死？”
    段冲道：“如果死有用的话。”
    净灵白水：“你！”
    白苏苏道：“相公，奴家知道你的心意了，奴家不要你死的！”
    净灵白水飞到他们两人中间，不断打着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这时段冲感觉到那股法则之力消失了，他解除了那种诚实状态，变回了一个可以说谎的人。
    净灵白水气愤道：“你们两个玩真的啊？！一点都不好玩！”
    段冲道：“前辈，如果有得罪的地方我向您赔罪，还请不要为难我们。”
    净灵白水道：“谁为难你们了，我从来没有为难过任何人！”
    段冲：“……”
    净灵白水道：“这样吧，你别爱她了，你爱我好不好？”
    白苏苏听闻，抗议道：“不好！相公是我的……”
    净灵白水一弹指，白苏苏又不能说话。
    净灵白水饶有兴趣打量段冲，说道：“你修为虽然不怎样，看起来又很弱，但长得还行，身材可以，也不是什么坏人。
    这样吧，我帮你宰了这头狐狸，你做我道侣好不好？我带你飞升。”
    段冲一时语塞，在他遇到的这些法相、灵体之中，就紫极法相是个正常人，暗道祖分身、转轮珠碎片，加上眼前这个净灵白水具象，似乎都有着某些方面的缺失。
    简而言之，不太正常。
    段冲正想该如何哄祂，祂忽然来了灵感。
    “我想到一个好玩的办法了！”
    祂飞到白苏苏那边去，说道：“你不爱他。”
    白苏苏又能说话了，表示强烈抗议：“我爱相公，你闭嘴！”
    净灵白水坏坏一笑，“我要你亲口承认不爱他。”
    白苏苏道：“不可能！”
    净灵白水往段冲一指，那白色的水球受她操控，竟然是堵住了段冲的口鼻！
    段冲：“……”
    霎时间，他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如果是在寻常的水中，他闭气十天半个月也不是问题，可在净灵白水当中，他仍会遭遇溺水的现象。
    于是在白苏苏眼中，便是眼睁睁看着段冲咕嘟咕嘟吐出一串串气泡，憋得满脸通红。
    白苏苏急得只拍水球的壁垒，“你干什么？！你放开我相公！你——你这头白眼猪！”
    她很少骂人，心里急又不知道骂什么好，只能用白眼猪替代白眼狼。
    净灵白水贱兮兮凑近她：“只要你承认你不爱他，我就放了他，不然他就被淹死，是你淹死他的哦，嘻嘻嘻。”
    白苏苏气急道：“你！你！相公……相公！”
    她看着段冲憋气，左右为难。
    净灵白水极为享受一幕，催促她：“你快说啊，不说她就死啦，活过来脑子也进水了。”